<p class="ql-block">今天,12月6日,我又来到了曾插队的地方一镇江江心洲,它属丹徒县,谏壁发电厂的对面~</p> <p class="ql-block">汽渡船渐渐驶近,望着对面四面环江的江心,不由勾起我刻骨铭心的回忆,那是1968年12月31日,大雪纷飞,我们无奈告別离别不舍的父母,在南京袜厂工宣队周师傅的陪同下从南京乘坐蒙着篷布的大卡车,来到这江边,等待那简易的木帆船渡我们过江~</p><p class="ql-block">而第二天即是新年的元旦~</p><p class="ql-block">这不是现在的去旅遊,而是告之:将一辈子扎根农村~</p><p class="ql-block">当时望着天水茫茫一片,心中也一片茫然~</p><p class="ql-block">这当时的创举,年青人被流放它乡,世界绝无仅有~</p><p class="ql-block">当时工宣队送我们的周师傅见到此时此景,不禁也流泪了~</p> <p class="ql-block">今天,我跟随曾插队江心的校友,现南京雨花石协会,雨花石收藏家贾平同学,偕他的朋友江苏电视台新闻部的虞主任一行重返江心~</p> <p class="ql-block">这是贾平(左)与插队同学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我与省电视台虞主任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望着滔滔的江水,不禁想起件十分难过的事情,在那不发达的年代,渡江往返全靠一只木质的木帆船。就在全知青回城后的数年后大年初一的一天,木质帆船由于超载翻船了,冬天寒冷的江水船上人几乎全部遇难,其中有我们生产队曾一道出工的社员,闻知后十分难过~</p> <p class="ql-block">这是原来的江心渡口。</p><p class="ql-block">这张片是3 0年前我们知青回城后我一个人骑自行车从南京骑到江心洲探望生产队的乡亲们带的相机拍摄的,那时交通很落后,出了镇江火车站乘公交到长途汽车站,再乘车到谏壁~</p><p class="ql-block">这张片终于被我寻到。</p> <p class="ql-block">此次接待我们的是江心回乡的知青范茂炳同学,范后在南京工作,分配的单位也与我单位邻近,且我俩在各自单位都干供销工作,所以早就相识~</p><p class="ql-block">范招待我们的晚宴,虞主任在录相。</p> <p class="ql-block">晚宴十分丰盛,准备了江鮮,还有狗肉~</p> <p class="ql-block">还有河豚鱼。不过这现在人工饲養的河豚与我们那50年前品尝的野生河豚口味却有天地之别。</p><p class="ql-block">河豚有剧毒,尤其是眼睛部位及某个內脏,杀河豚要专人操刀。60年代,河豚也是长江之稀罕江鲜。记得我们出钱,社员操办,在我们后新盖的知青屋內,与生产队的几位主力社员品尝了数次,那也是人生美食难得的机遇~</p> <p class="ql-block">江里捞上来的真正江鲜鱼-</p> <p class="ql-block">我们下榻这长香居农家客栈~</p> <p class="ql-block">范茂炳还按礼节仪式正式接待我们,心暖暖的~</p> <p class="ql-block">与城市宾館并无差别了~</p> <p class="ql-block">客栈接待厅的长香居客栈的女老板,土生土长的原江心一大队的社员。</p> <p class="ql-block">我住的客房~</p> <p class="ql-block">夜晚的江心中心街面~</p><p class="ql-block">五六十年代,江心是各方农民移居此地的生息之地,因此这里的乡亲们都来自五湖四海。我们来此时这里人口居住数万人,现在却只有三千人左右,由于四面环江,工业无法发展,年青人全外出打工了~</p> <p class="ql-block">超市有数家,这是其中一家。五十年前,仅有一家供销社~</p> <p class="ql-block">省电视台的虞主任在采访乡亲~</p> <p class="ql-block">这是接待我们一行五人的江心回乡知青范茂炳的家。南京退休后,范在自己家乡打造了一处自享其乐的休养之地,并将它立为知青之家。</p><p class="ql-block">还一本正经的,煞费苦心的制作横幅掛在门前欢迎我们的到来~</p><p class="ql-block">谢谢了,学友,老弟范同学!</p> <p class="ql-block">范的客厅~</p> <p class="ql-block">也是知青之家</p> <p class="ql-block">客厅两旁的陳设-</p> <p class="ql-block">二楼的知青之家纪念</p> <p class="ql-block">范的庭院~</p> <p class="ql-block">自得其乐~</p> <p class="ql-block">虞采访范~</p> <p class="ql-block">新型的小地主家</p> <p class="ql-block">房屋后院,也养了一些鸡-</p> <p class="ql-block">范的承包自留地~</p> <p class="ql-block">我们南京来江心插队的知青总计108名,均是一个学校的,除此外少数的镇江知青也插队在此。</p><p class="ql-block">知青大回城后,江心公社建了这知青纪念碑。</p> <p class="ql-block">第一排的许,便是我~</p><p class="ql-block">吕民琪,同班同学,同住一室~</p> <p class="ql-block">这是知青墙建成不久我们这家黑色知青四人来此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一家的三位~</p><p class="ql-block">所谓的黑七类;这两位的父亲在台湾当时健在,这在当时是被视为最反动的家庭家属,另一位父亲是老师,旧社会谋业时曾填过一张表,后查证那表与国民党特务组织有牵连,其实他父亲除了教书什么也没干过~</p><p class="ql-block">我算是成份好的了,父亲是曾创办兩家印染厂的现在称为企业家,可以当上人大代表,过去却是要被打倒的剝削分子一资本家!</p><p class="ql-block">同一思想理念宗旨的,却根据不同需要,</p><p class="ql-block">翻手为云,復手为雨•</p><p class="ql-block">我们四人中的中间这位吕军,兩年多前巳离世~</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p><p class="ql-block">我是个十分自律,当时是非常上进的一个青年。高中时,在那唯成份论的时代,我就以资本家的成份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原来天真的以为,只要我紧跟,努力,总会有用武之地,但我太天真了。农村再改造,再努力也徒劳。县里,市里招工没我们份,推送知青上工农兵大学更靠边。公社所有的知青家庭都动了,唯独我们这家纹风不动。生产队的社员看不下去了,跑到公社为我们讨说法,公社答复:上面有指示,由于成份,我们只可利用,不可重用~</p><p class="ql-block">活了这把年纪,总算活明白了。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之中,权力与血脉永远结合的,你如何怎么去努力,去赚钱,总会一场空,除非你还有那红色的血脉传承,或者有马云那样非凡的能力。不过,马云也醒悟~</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曾居住一大队八小队屋前的一水塘,当时水塘较大,现已被水草復盖。那时江心无电无自来水,晚上照明靠煤油灯,我们吃用的水全靠门前这囗塘。邻家农民在这塘那边洗粪桶,我们在这边淘米洗菜~</p><p class="ql-block">我们的饮用水,是一桶桶从这塘中取出倒入屋內大缸中,用明凡沉淀。同班黑六类出身的同学自觉的,自然的组成这个知青家庭。我们的这个知青之家,是全公社最团结的知青之家,也是全公社,全大队公认的,与农民打成一片的,劳动最积极,表现最好的知青之家--</p><p class="ql-block">我们的泥墙房,现已換成邻家焦裕发儿子建的砖瓦房了~</p> <p class="ql-block">这是此次我来江心宴请生产队乡亲们拍的视频。这是邻家焦的儿子,那时还是小孩,当时我还替他们家装了台兩管三极管的半导体收音机~</p> <p class="ql-block">这是曾与我们一道出工的,生产队強劳力的冯德玉的讲话-一</p><p class="ql-block">数九寒天,天未亮我们就与他们踩着冰雪地去江边,割芦苇,然后挑回生产队。那芦苇不是现在观赏的芦苇,是又长又大,夾着冰雪一捆便有六七十斤重。我们用的扁担也不是竹子的,而是硬木的。他们的一担负重一百六七八斤,我们一开始自然承重不了,后来逐步适应。</p><p class="ql-block">芦苇,当时是江心公社的一经济收入,造纸厂的原材料-.</p><p class="ql-block">那时的艰苦日子,是现在年青人无法想像的-</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生产队的会计,我们叫他大炉子,今年80岁</p> <p class="ql-block">这是当时仅16岁与我们一道出工的小猫子~.,一</p> <p class="ql-block">那时江心,只种水稻与棉花,如今已不种这兩农作物了,改为果园,蔬菜~</p> <p class="ql-block">一葡萄园-</p> <p class="ql-block">这是江心的北京路,是江边轮渡码头直通公社中心地段的一条大道。现己全是水泥铺设的路面。我们大雪纷飞从码头登上江心,生产队的队长,会计等社员挑着我们的被子,行李由这北京路到生产队~</p> <p class="ql-block">现在的江心,己和改革后的全国一样,面目全非~</p> <p class="ql-block">中心地段白天之景~</p> <p class="ql-block">现在江心也有班车了~</p> <p class="ql-block">这是中心地段的一家面馆,问了老板,己经营19年了。</p><p class="ql-block">那时的江心公社,是全国农业的三大样榜之一,因为在江心,不论大人小孩,劳动与否,每人每年囗粮360斤稻谷是免费的。尽管这样,在那贫乏的物资年代,城里每人每月定量食用油2兩,何况农村?江心的农民仍然一年之中米饭很少进口,均以稀粥为主。因为劳动量大,一碗大米饭根本不抵饱,一顿二三大碗稀粥方能充饥。我们可不管这些,每天大米饭。粮完了,一次饿极了,我与吕民琪跑到这里唯一的面店,兜了身上的钱票,俩人要了6碗面,那时一碗面7分钱,2兩粮票-</p> <p class="ql-block">今天,我在这酒楼,宴请生产队的乡亲-</p> <p class="ql-block">生产队的乡亲健在的己寥寥无几了,能请的差不多都到了,己故的,其子女也到了~</p> <p class="ql-block">在农村插队,虽然葬送了我的年华,但与那时纯朴,真挚的农民结下的情谊却难以忘怀。或许是饮用水,环境的原因,我患病了并先误诊了,生产队的一陶姓社员,过年时将杀猪后的一蹄膀给我进补。现在也许算不上什么,但那时,社员的子女发热生病了却舍不得误工去带孩子去公社卫生院,那时还是合作医疗,只需5分钱的掛号费即可,舍不得却向我们借钱,请兽医替猪治病,可见一口猪在农民家中的地位。因为一年的生计开支油盐衣,除工分结算外全靠这口猪~</p><p class="ql-block">我回城后两三次回江心找陶,闻之他已移居对面洲了,此次又闻之,陶己去世了,愿他好人一路走好,一只蹄膀,无以报答~</p> <p class="ql-block">在南京养病期间,我没有工分,大队还不忘我,补助6元钱给我委托同学带来~</p><p class="ql-block">滴水之恩,涌泉相报!</p> <p class="ql-block">这是小猫子,当时16岁,与我们同出工-</p> <p class="ql-block">这是邻家焦家的儿子,那时还是孩童~</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生产队的养牛官贾大爷,今年88岁。我们来八队的第一天,就安排暂住在他牛棚中的一间屋內,队里早就在地上铺好干净的,厚厚的,暖和的稻草-</p> <p class="ql-block">生产队会计大炉子,今年己80~</p> <p class="ql-block">別了,江心洲-</p> <p class="ql-block">仅以此篇,送给我的后代及年青人,中国的知青一代,是即将谢幕的一代,是曾为国家建设奋斗的一代,是经历过各种磨难的一代,是遭到最大不公的一代,也是坚強的一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