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教育》刋发教育叙事：关于“菩提祖师打悟空头”的讨论

希乐舅舅

关于菩提祖师打悟空头的讨论

沧州市教育局教育科学研究所 张东兴

为饶阳县小学语文骨干教师国培项目现场做公开课，执教的是五年级整本书阅读融合课《研学<西游记>》，课上，有一个环节是让学生们阅读我自己写的一篇研究心得《像菩提祖师那样当老师》，其中有一个讨论话题是：你是否喜欢菩提祖师这样的老师？请说出你的理由。

不用说，孩子们都喜欢菩提祖师这样的老师，而且从文章中找到了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讨论正在热烈地进行着，突然我听到坐在上课学生后边的一位老师带来的小男孩儿说道：“我不喜欢菩提祖师！”

一般在我上课的时候，像这样的“突发意外”我一向是不会放过去的。于是，就让同学们一起来听听这位“旁听生”是怎么说的。小男孩儿神情严肃地说：“菩提祖师不应该打孙悟空的头！”

我一下子就懂了小男孩儿的心思：《西游记》的第二回《悟彻菩提真妙理 断魔归本合元神》中讲道，菩提祖师要教给悟空一些本领，结果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惹恼了祖师，祖师跳下高台，用戒尺在悟空头上打了三下，然后倒背着手走进内室，并关上了中门。孙悟空领悟到这是祖师给他的暗号，让他在三更时分从后门进入秘处，单独传他奇道。孙悟空按照指示，在夜晚找到了祖师，正式开始了长生之道的学习。

我问那个小男孩儿：“那你说，菩提祖师不应该打孙悟空的头，那应该打哪儿更合适？”这个四年级的孩子当然想不到我是在用幽默的方式给他挖了一个“坑”——他本来的意思是菩提祖师不应该打悟空，我的意思却成了菩提祖师不应该打悟空的头，言外之意成了可以打别的部位！他掉进了我给挖的“坑”里边，随着我的思路回答道：“嗯，那应该打他的手。”

我问这个男孩儿：“你说，菩提祖师打孙悟空的时候，是不是打得特别狠，心里说，我要打死你？”小男孩儿毫不犹豫地说：“不是。”我说：“对呀，菩提祖师可不是从心里就想打坏了孙悟空。”

然后，我话锋一转：“孙悟空的头被菩提祖师轻轻地打了三下，他会不会被打坏呢？”孩子们齐声回答：“不会！”我问：“为什么？”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因为孙悟空是石头变的，他是石猴！”

我说：“是呀，一个是菩提祖师打的并是很用劲儿，再一个菩提祖师也清楚这样打孙悟空他也不可能被打伤。悟空被菩提祖师敲了三下头，就开了窍，学到了真本领。”

那个小男孩儿不再说什么了。但是，我眼见他还是显得不那么开心。

随后还有一个环节，就是现场采访环节，让孩子们采访现场的老师们：“你是否愿意当菩提祖师这样的老师？”我请出四位同学当小记者，先让他们想方设法将六位老师请到台前，接受采访。

其中一个男孩子采访的问题是：“您认为老师应该不应该打学生？”我知道：孩子们对这个问题很看重；也许他们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接受采访的老师先表明老师本心不想打学生，但是学生也要做好自己，不能太调皮；如果学生做得太过分，老师实在没有办法了，也可以打几下学生。当然，不能把学生打伤了。可以看出，学生对这样的说法不是很服气，他们很想听听我怎么说。

我说出了我的观点：老师坚决不能打学生；学生也不能太调皮；如果学生太调皮，老师要想办法去管教学生；如果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就说明老师的智慧心还不够，本领还不够，还需要再修炼。那位老师说：“如果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怎么办？”我说：“如果没有好的办法，也不能用不好的办法，可以先把这件事搁置起来，冷处理。”

这个话题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但是，这个话题还远远没有结束。在课后的讲座环节我又谈到了这个话题，谈到了国家前段时间发布文件要维护教师的教育惩戒权，希望教师们提高自身的综合素养，像菩提祖师那样做智慧型的教师，用教育家精神和教育家的智慧来解决学生发展中的问题。

　　张东兴，笔名希乐舅舅。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沧州市教育局教育科学研究所教研员。特级教师，正高级教师。著作有《在创新中求发展》《享受语文每一天》《换种视角来阅读》《作文快乐岛》《希乐舅舅大锅炖》《研学故事，行走的风景》等。自创“新教育儿童诗”。曾荣获2012年度冰心儿童图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