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悦大巴尔干十国纵览二十——波黑共和国

小雯

2024年5月23日傍晚，我们从克罗地亚共和国的杜布罗夫尼克行驶约65公里，到达滨临亚得里亚海的波黑唯一的沿海市镇涅姆，入宿Grand Hotel Neum。

波黑共和国的地形以山地为主，迪纳拉山脉贯穿全境。迪纳拉山脉也是巴尔干半岛地区的主要山脉。在迪纳拉山脉和亚得里亚海之间，有一条狭长的迪尔马提亚海岸平原，它依山靠海，景色优美，有利于港口建设和城市发展。但迪尔马提亚海岸大部分地区归属邻国克罗地亚，只有约24公里的海岸属于波黑共和国。而恰恰这段24公里的海岸线波黑唯一的港口涅姆就处在这片狭长的海岸平原上。又因为涅姆这个滨海市镇，将克罗地亚的南北领土分割成两个部分，也给国际游客巴尔干之行造成克罗地亚必须申请多次往返签证的不便。

波黑拥有104万公顷的天然草地和牧场，畜牧业的出口占国民经济的主体。铁托执政时期，克罗地亚和波黑同属南斯拉夫的一部分。南斯拉夫解体后，波黑出口虽然失去了通过克罗地亚的出海便利条件，但因外国游客来到克罗地亚杜布罗夫尼克都要通过涅姆或留宿，间接推动了波黑的旅游业。

克罗地亚共和国为了便于国土南北的居民交往，在佩列沙茨半岛建设了“佩列沙茨大桥”，以后可以不必通过波黑的涅姆市镇。5月24日我们在酒店享用早餐时，餐厅露台上就能欣赏到涅姆港和佩列沙茨大桥。

莫斯塔尔古城

波黑共和国全称为“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位于巴尔干半岛的中西部，三面与克罗地亚毗连，东与塞尔维亚、黑山为邻。大部分地区在迪纳拉高原和萨瓦河流域。种族名称是波斯尼亚人、克罗地亚人和塞尔维亚人。从地理上说，波斯尼亚位于北部，黑塞哥维那位于南部。

莫斯塔尔古城建于15世纪内雷特瓦河畔，最初由奥斯曼土耳其人建造并统治，统治者将当地儿童送进寄宿学校，灌输穆斯林教。1878年莫斯塔尔成为奥匈帝国的一部分，在此期间，东正教和天主教在莫斯塔尔迅速传播，很多教堂兴建起来。一战后，它成为南斯拉夫王国的一部分。二战期间，被德国占领，战后，它成为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的一部分。

进入莫斯塔尔古城的大门，便是一条弯弯曲曲著名的商业街叫“西班牙市场”，街尾直通世界文化遗产地“老石桥”。

20世纪90年代，后铁托时代的南斯拉夫联邦共和国解体后，波黑共和国成立，波斯尼亚人和黑塞哥维那人、克罗地亚人之间民族矛盾异常激烈。克罗地亚人和波斯尼亚人的武装隔着“前线”互相炮击对方，这条“前线”就在“西班牙市场”的周边，今天，我们还能看到几座满是弹痕的废弃建筑空壳矗立在原地，其中最著名的是曾经叫Ljubljanska Banka的那座三角形9层大楼。为了记住这段内战的伤疤和遗迹，学校经常组织学生参观古城历史博物馆的遗迹展。

波黑最主要的旅游胜地之一，是坐落在黑塞哥维那艳阳高照的优质葡萄酒产区腹地的莫斯塔尔老城。它是一个经历大规模重建的迷人的老城区。

莫斯塔尔老城有许多建于1635年的传统土耳其住宅，小小的庭院，装饰得五彩缤纷，有提花毯、金属器具和木雕家具。

“卡伊塔兹”宅邸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古宅，它藏身于高墙之后，曾是为一位16世纪土耳其法官修建的一座宅邸，据说，内部收藏了很多珍品文物。

莫斯塔尔以其超凡脱俗的16世纪拱形石桥闻名于世。这座浅色的石拱桥是在苏莱曼大帝的命令下修建，桥的两头是军事要塞碉楼。原桥于1993年被克罗地亚人炸毁，目前桥体是2004年重建的，古意盎然，极为逼真。重建后的老石桥和莫斯塔尔古城，是波黑战争后民族协调和谐、国际合作的象征，也是不同文化、种族和宗教社会之间和睦相处的象征。

每年夏季就有一些年轻男子在此表演跳水竞技，即从20米高的莫斯塔尔老石桥护栏上纵身一跃跳进河中。这种专业的竞技，在桥上“吃瓜”的游客可要掏出腰包捐赠表演费哦！否则我们桥下的摄影者翘首以盼，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石桥周边有很多地理位置极佳的磨坊咖啡馆和餐厅，店主都会引诱游客坐下一边品味一边等待观看大桥跳水的精彩瞬间。

莫斯塔尔古城还有一座袖珍型的弯桥和笔直型的铁桥，都架在美丽的内雷特瓦河上，附近还有瀑布流水。河畔有一座苏菲派清真寺和一座奥斯曼时代的堡垒。

萨拉热窝

结束了莫斯塔尔古城的观光，一路行驶约130公里，翻越了几座大山，经过几座公路桥，穿越了几个隧道，来到波黑共和国的首都萨拉热窝。

萨拉热窝建于1263年，坐落在波黑共和国的中部萨瓦河支流博斯纳河上游，这里群山环抱。城市的北边和南边都是陡峭的山谷侧壁，有很多红屋顶的波斯尼亚住宅，数不清的宣礼塔指向青翠的山脊，风景秀丽。

巴尔干地区，自古以来便是民族冲突的高发地带，二战后，在南斯拉夫联邦共和国铁托的严格管理下，三大民族矛盾暂时缓解，社会经济和政治氛围明显好转。1992年4月5日南斯拉夫联邦解体，欧盟的前身欧共体正式承认南斯拉夫联邦的加盟共和国波黑独立，而就在波黑独立的这一天，坚持留在南联盟的波黑塞尔维亚族希望建立一个以本民族为主导的国家，动用坦克和火炮，将要求退出联盟希望采用欧美联邦制的由波斯尼亚穆斯林族和克罗地亚族居住的萨拉热窝包围，波黑战争由此爆发，发生了萨拉热窝围城战役，战役时长4年，超过斯大林格勒战役的3倍，成为现代战争史上最长的围城战役。战役核心冲突是波斯尼亚人（穆斯林）、塞尔维亚人（东正教徒）和克罗地亚人（天主教徒）的地域之争，差异只在于宗教背景引发成“民族战争”。参战各方都犯下了残忍的暴行。塞尔维亚人发起对穆斯林“民族”的清洗；克罗地亚人炮击摧毁了莫斯塔尔古城举世闻名的世界遗产老石桥。波黑战争1996年2月9日在欧盟和美国的调停下结束，但却无法弥补因此而造成的历史痕迹。萨拉热窝新城一排排阴郁的公寓楼上，仍然留着20世纪90年代波黑内战留下的千苍百孔的弹口。

今天的萨拉热窝历史博物馆，规模虽小，但引人入胜，据说一半的展览空间都是不带“意识形态”地描述20世纪90年代的波黑内战冲突，有令人动容的粮食援助样品，围困时期搭建临时的“家”。历史博物馆的建筑本身仍留有被战争迫害的伤痕，更强化了展览的悲情效果。

萨拉热窝在历史上也是多舛（chuan）之地，它曾是南斯拉夫王国的首都，还是奥匈帝国统治时的一个直辖区的首府。1914年6月28日，奥匈帝国皇储斐迪南大公夫妇到奥匈帝国的波斯尼亚共管直辖区检阅军事演习时，将塞尔维亚作为假想敌，引起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加夫里洛.普林西普等的仇恨，在萨拉热窝中心老城区的一条街上（今为历史博物馆门外的一个街角），斐迪南大公夫妇被刺身亡。这起暗杀事件严重动摇了当时欧洲的政治格局，奥匈帝国立即对塞尔维亚宣战，俄罗斯帝国因为支持塞尔维亚而加入战争，德国也因支持奥匈帝国参战，法国和英国作为俄罗斯帝国的盟友也纷纷参战。这起枪击暗杀事件最终演变成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也改变了欧洲乃至全球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格局。刺杀者加夫里洛的脚印👣深深地烙印在大街上 。

波黑战争结束后，整修后的首都萨拉热窝，是波黑共和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我们在雨中游览了新老两个城区，16世纪30年代奥斯曼建筑和当代玻璃幕墙的摩天大厦交相辉映，令游客赏心悦目。

1898年建造的新摩尔人式的外立面市政厅，是萨拉热窝最美丽的奥匈时代的建筑。但在“围城战”中严重受损，2014年已得到精心重建。

大雨中，我们来到熙熙攘攘的萨拉热窝市中心的老城区巴斯卡加，起始点是位于1891年的瞭望台风格的装饰喷泉和“鸽子广场”。

建于1529年的“萨哈特库拉钟楼”，是石塔楼，带有一个阿拉伯数字的半速19世纪祈祷钟，每天都要对时，当时针指向12点时，正好是黄昏。

老城区铺着大理石板的步行庭院和狭窄的巴扎小巷，到处都是奥斯曼时代的清真寺、铜匠铺、珠宝店和咖啡馆，在我眼中就是一抹奥斯曼风情。

老城区的巴扎小巷里，有一家著名的铜匠铺，它曾在1972年4月南斯拉夫波斯纳电影制片厂出品的一部战争片《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密切相关。1944年二战期间，德国法西斯陷入四面楚歌，苏军和盟军越战越勇，德军拟定了一个秘密的“劳费尔计划”，命令E军团从希腊和南斯拉夫火速撤离，并把关键的燃料让庞大的装甲部队从萨尔瓦多的燃料基地通过萨拉热窝运送到维谢格拉德。久经考验机智老练的游击队长瓦尔特（铁托化身）领导抵抗运动沉重打击了法西斯的E军团，令德军胆战心惊，为逮捕瓦尔特，党卫军上尉利用叛徒肖特打入抵抗运动组织内部，几乎抓捕到瓦尔特。千钧一发之际，铜匠铺的老板挺身营救了瓦尔特，瓦尔特和游击队员在面对面的两座清真寺的小巷里开展激烈的巷战，并在高耸的钟楼上，居高临下，击败了德国近卫军的“劳费尔行动”，保卫了萨拉热窝这座城市。

20世纪70年代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在中国热映，成为我们这代人对这座城市是既熟悉又遥远。今天，我们在大雨滂沱中造访了这家铜匠铺，老板的后辈和中国长沙游客在门口共同张贴着一张风趣的欢迎招牌。我驻足参观这家有故事的老店，为它遭受二战重创，躲过波黑内战，硝烟散退后的涅槃重生而自豪。

1531年建造的加齐.胡色雷贝清真寺，是萨拉热窝16世纪华丽建筑中最伟大的杰作。外表看似平淡，但拥有一个美丽的庭院喷泉和一座高45米的宣礼塔及比例恰当的内部结构。

傍晚前，雨过天晴，我们从市中心的老城区出来，继续游览萨拉热窝西部的新城区。圣心主教座堂。

1953年建造的塞尔维亚正教会教堂，外观宏伟，内部很简洁，是这个地区最大的东正教教堂。

在东正教堂侧前方的街心花园内，有一尊波黑内战结束后，1997年7月科米埃创意的铸铜雕塑——多元文化的人类将建设世界……。

街心家园老年市民棋逢对手，博弈国际围棋。

白色城堡大门内，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波斯尼亚人不同宗教信仰，多元文化的和谐，共同为波黑战争流血和献出生命的战士燃亮不息的长明篝火。

晚上入宿萨拉热窝Ibis Styles Sarajevo酒店。大堂秋千晃晃悠悠，荡除一天的旅途疲劳。

摄 影：小 雯 晓 苏

文字编辑：小 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