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在人生的长河中,每个人心中都着那么几段令人难以忘怀的遗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流传在人们口中有这么一句话叫 “时间是<span>抚</span>平心灵<span>创</span>伤的良药”。但心灵深处刻骨铭心的伤疤,时间再久也难<span>抚</span>平。我的第一段婚姻虽短但留下了这块刻骨铭心的伤疤,至今在<span>伤</span>疤处时有泛起隐隐作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时间再次倒回上世纪的五十年代初,我正在上小学2<span>到</span>3年级。父母亲为我定了娃娃亲。</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没有<span>两</span>年,女方父母双亲病故,她投靠到了我家。以后十几年里一些往事常在我脑海闪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她的胃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的,是在她自己家里?是有可能,因为家里穷,父母双亡后姐弟三人的生活是怎样<span>料</span>理的?她是姐姐,自己还不满十岁,生活的不当,影响身体健康。也有可能是到我家后患的,我家虽不缺吃少穿,但总不是她自己的家,我家兄弟姐妹多,父母亲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记得我还在读初中,有一年春节。父母早就备好了过节的一切。家里杀了年猪,自己没有的菜肴,鱼、白菜、芛干、金针菜、豆腐果等食材,父亲已从菜场买回,母亲也已蒸了年糕、烧了满满一桌菜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大年初一,父亲在大门前场地上放鞭炮,我们兄弟几人在场边争抢从天上掉下来的残炮。前头屋靠大门摆着一只八仙桌,桌上摆放已点燃了的香<span>烛</span>。早饭是由母亲泡的炒米花糖茶和年糕。饭后,兄弟姐妹们穿着新鞋新帽,干净整洁的衣服高高兴兴去寻找自己的伙伴玩去。我看到只有她双手按在腹部弯腰蹲在场前小屋“前梁间”的墙边,我要去甪<span>直</span>湾镇上去玩,走过“前梁间”,见她痛苦的眼神,好像在求人帮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边走边望着她,只顾着自己玩去了。现在想起来,那时我呆若<span>木鸡</span>,没有感情、一个麻木的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随着年龄的增长,感情在我心中如种子发芽、生根、长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对她的感情从她是一个见面不说话的妹子到对她有了好感再到每天都想看到她。每次生产队社员坐船去大港南岸的水田劳动,我会站在门口目送她上船一直到船驶出小河为止。为了看到她,我记得有一回我跟着他们去河南水田里插秧。还记得我插秧速度慢,大家帮我插完一<span>排</span>秧苗。我们小村有个叫夏家浜的邻村,在这个村上住着她的一个姨娘。附近她仅有这位亲戚。她常去看望她这位姨娘。有一年初秋,有一天,太阳高照,气温还很高,她撑着一顶黑阳伞,抱了一个大南瓜往她姨娘家走去,我稍稍在她后面不远处,她不知道我跟着她,走过自家竹园,我望着她的背影,一直目送她走远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知道她心里也有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1966年那场长达10年“运动”暴发了,全国各地发生武斗。这个消息传到了乡下。她听到这些消息后天天心神不定。婚前,我们在一桌子上吃饭,走在一起不说话,她在松江乡下,我在外地,我只写信给父亲。一天,她独自一人疯疯癫癫地往新浜火车站走去,在火车站等我回家,见不到我,又慢慢走回家。当我知道这件事的经过后,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1966年春节我们没有摆酒席、没有什么仪式,两人去公社民政部门领过结婚证,就这样简简单单结了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命运常会捉弄人。1969年她与女儿来我锻炼的红旗农场探亲回到家人就病倒了。严重的胃溃疡住进了松江县人民医院行胃切除手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1970年6月,我们一家三口来到我工作的溧水县(现南京市溧水区)。这年的夏天高温,洪水泛滥,我在溧水县明觉公社石臼湖畔抗洪。一天,我接到单位打来的电话,告诉我夫人病了。等我赶到医院时,见她已不省人事。县医院120急忙将她送省人民医院抢救。经过半天的折腾,早就过了脑中风黄金抢救期,再也没有醒过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她就这样匆匆走了,短短的一生,我们艰苦生活的时间已经过去。她却倒在我们人生的转折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这几天一直在重温美友们对我《我的第一段婚姻》一文的点评。极光老师在我《我的第一段婚姻》点评是这样说的“无爱的婚姻加之聚少离多更加重了女主人的病情。” 美友“淑淑”老师在点评中指出 “这病的起因,跟当时缺吃少穿的大环境有关,也跟她当时的思虑过度有关。因为胃病跟情绪不好有直接的关系。” 他们的点评分析得非常正确。</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位叫子青的美友说到了我的痛处:“我要替阿姨说您几句!没有做好的是您,女孩到您家是您的童养媳来的,您却直到结婚才与别人说话,如果您当时有点怜悯之心,而且认同这个童养媳,您就应该从小学放学回来教您的童养媳认字,帮助她学习,她是您的终身伴侣,是以后孩子的妈,您能让她大字不识,而您是一个大学生,您觉得您说<span>得</span>过去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自问“你为什么直到结婚才与她说话?为什么不帮她识字?为什么不早些给<span>她</span>治病?为什么这么麻木,一点没有怜悯之心?” 这一个个为什么成了我一个个遗憾。留下了这段“令人难以忘怀的遗憾”!</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