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佩(Gaspe)的原意,一个说法是来自于当地原住民的语言,意思是地之尽头。那时原住民交通不发达,走到这里,面前是滔滔大海,再也走不远了,于是他们认为这儿就是陆地的尽头,这儿算是加拿大的天涯海角。 很早就听说来加斯佩旅行,最困难的是住宿,今年因为疫情的关系,订住宿难上加难。LG做攻略的时候,沿途的住宿都确定了,唯独两个地方--加斯佩小镇和佩尔塞巨石,一直没有着落。找了几天,终于在距离加斯佩小镇大约20来公里的一个小村,订下了两晚。 这是一栋小巧的二层小楼,我们住在楼上,楼下是客厅和餐厅。 房东提供早餐。住在同一楼里的当地人早就不戴口罩,相形之下,戴着口罩进进出出的我们,反而成了异类。 小楼旁有一座古老的教堂,远远的地平线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今天的目的地是福里隆国家公园。 又见灯塔,这应该是我们此行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座灯塔了。 蓝天,碧波,绿草,白塔。 灯塔于1873年修建,在当时为一座四角的木结构建筑。但是由于高度以及气候的原因,不堪大风和海浪的灯塔很快塌掉了。于是1892年在原址之上,第二版灯塔又站了起来。没想到在1946年,不堪重负的灯塔再次塌掉了。1950年,第三版——一座混凝土的灯塔终于被修建起来,这一次没有再塌掉。 灯塔虽然不在公园内,但矗立的它,为福里隆增添了一份别样的点缀。 福里隆国家公园(Forillon National Park)位于加斯佩半岛的尽头,占地面积约245平方公里,虽然一路上我们遇见很多魁省公园都冠以国家公园的名字,但福里隆是魁北克第一座货真价实的加拿大国家公园。 阳光下,穿着父子装的两人好像兄弟俩。 欣赏公园美景的最佳处是Cap-Bon-Ami. 坐在半山腰看过去,一道宽仅1公里、长逾10公里的岬角,直刺大海深处,河与海的交汇处,就是魁省的“陆地尽头”。 经过一个多小时,我们登上海拔将近300米的观景台。 回首眺望刚刚经过的那座灯塔。 云山雾罩,烟波浩渺间,远远可见几十公里之外,我们的下一站 - Perce,和整个加斯佩的名片,那座Perce 巨石。 走回停车场。 回头望去,我们曾经伫立远眺的那座瞭望台高高悬挂在天边,竟是那般的遥远。 在停车场匆匆解决了午饭。 我们向着“陆的尽头”走去。<div><br></div><div>这是北美最著名的阿巴拉契亚国家步道(Appalachian National Scenic Trail)的一部分。它从美国乔治亚州的斯普林格山一直延伸到加拿大魁北克的加斯佩半岛,全长约3540公里,沿途不穿过任何高速公路或铁路,是世界上最长的徒步旅行步道,从一端走到另一端平均需要6个月的时间。</div> 我之所以对这条步道情有独钟,是因为几年前,我曾经读过一篇报道。<div><br></div><div>2013年美国有一位退休护士格瑞 拉盖和她的一位好友挑战这条步道,她们争取走完全程。2个月以后,她的好友因为家中有事,不得不中途退出,但格瑞依然坚持独自前行。一个多月后,在离开步道终点还有300多公里的时候,格瑞和外界中断了联系。几百名志愿者花费了一周多时间,搜寻了超过60平方公里的范围依然无果,最后不得不放弃。</div> 二个半月后,林业工人在密林深处发现了一顶破旧的帐篷,还有格瑞已经冰冷的尸体,格瑞身旁还留着一本日记,上面记载着她最后的日子。人们惊讶地发现,格瑞在外界停止搜寻后,还存活了19天。而离开她死亡地点不到1公里处,就有一条公路。在尝试了许久依然走不出去以后,格瑞平静了下来,接受了自己将要死在森林里这个现实。她留下了遗言,然后慢慢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我们总是说,任何时候,都要对生活充满希望,但我们很少去设想,当希望彻底变成了绝望,该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直面生命的慢慢离去? 终于,我来到了“陆地的尽头”。 站在魁北克的最东端,隔着浩瀚的大西洋,我极力张望大海那面,欧洲大陆的最西端-4年多前去过的葡萄牙,虽然我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但我知道,罗卡角就在那个方向。<div><br></div><div>那一刻,世界变得好小。</div> 儿子就在我们这样的行走间,慢慢长大。 午后,我们来到美丽的加斯佩小镇。天色渐晚,父子俩在小镇中心放飞无人机。 夕阳下,小镇安静而美丽。 出门已经第五天了,一路上总是听见德尔塔病毒肆掠的坏消息。我们一路也接触了很多陌生人,实在不知道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带菌者。 儿子说,被德尔塔感染的一个症状就是没有味觉。我们去吃吃海鲜看看吧。 于是,这一晚,我们有了这一顿加斯佩的海鲜大餐。 酒足饭饱,走出餐厅,儿子说,这顿很好吃,说明我们没有传染上德尔塔。 回去的路上,夜幕低垂,残阳如血,LG忍不住在路旁停下车来,天涯海角的那个夜晚,就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