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蓦然回首,离开鹦哥岭热带雨林大山,至今已有54个年头,当年一条崎岖山路的尽头是黎族乡什运。71至76年,这几年里一批又一批的知青,从海口各学校来到这座海拔1181米,鹦哥岭原始热带雨林组建牧场,从此,我们就在此处安营扎寨。</p> <p class="ql-block"> 在翠绿郁郁连绵起伏的山岭,纵横交错河沟,清澈潺潺流水,热带雨林的青山绿水,美丽壮观的瀑布,千年的茗贵树木,珍稀野生动植物,奇岭怪石的鹦哥岭。在老工人带领下砍树,割茅草自建茅草房,自建牛栏房,在没有任何工程机械的情况下用炸药,斧头,砍山刀,锄头,钢纤,畚箕的简易工具,用双手开挖通往山下的什运乡公路,砍树挖坑埋桩架设电话线。</p> <p class="ql-block"> 我们砍伐热带雨林树木建茅草屋小学校,修整荒野建学校球场,仓库,宿舍,烧山开挖种植菜园,烧山荒野放牧,开挖荒野引溪水造田园种植水稻,地瓜等农作物,种牧草,建小水电站,工作强度极大,没有油,也没有青菜,几个月难见一块猪肉,冬瓜、南瓜、乳豆腐是常态,看病难,大山是高疟区,期间疟疾或其他疾病,需要到几十公里远毛阳的红卫医院。</p> <p class="ql-block"> 建场创业如此艰苦,我们还是乐观,知青是一个群体,劳动之余在自己建的篮球场打篮球,到河里游泳嬉戏,晚上在茅草屋煤油灯下弹吉他,听收音机播新闻,唱歌,嬉笑,打情骂俏,大家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抱团取暖,相互照顾。</p><p class="ql-block"> 晚上,劳动回来独自躺在冰凉的竹床上,望着茅草屋顶,望着窗外的大山,天空上的星星,倾听河水哗啦啦的响,听鸟儿在吱吱啼鸣,说不尽的苦涩与失落,心中充满对未来的可期。</p> <p class="ql-block"> 直到75年那一刻,改变命运的消息传来,仿佛一道曙光穿透黑暗,照亮了早已黯淡无光的世界。场领导拿着一张入学通知书给我时,心情好激动,仰望着云雾缭绕鹦哥嘴上蓝天白云,舒适的呼出了一声长叹。</p> <p class="ql-block"> 离开牧场到海医就读的那一天,躺在床上一夜无眠,思绪中,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枕头,这泪水是对过去困境的宣泄,是对命运捉弄的悲叹,更是对未来一丝希望和憧憬。</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上,没有向任何人告别,悄悄地坐上场货车离去。就读几年后,再次回到鹦哥岭牧场,穿起白大掛,拿起了听诊器,几年后,1981年终于离开了牧场,调到地方医院,坐在诊室里开起处方为人民服务至退休。</p> <p class="ql-block"> 我的知青生涯,犹如鹦哥岭这条小河,绕过纵横交错的河沟,穿越热带雨林险阻,在命运征途上不断的跋涉抗争。我像这条小河,没有大海的波澜壮阔,没有大江的气势磅礴,只有酸甜苦辣激起浪花朵朵。大山给我跳动的脉搏,阳光给我青春的光泽,我的十年青春在鹦哥岭奔流不息。</p> <p class="ql-block"> 十年这段知青岁月,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印记,见证了我的成长,见证了那个特殊时代的沧桑变迁,带着满心的感慨与对未来的期许,迈向新的人生旅程。身后那座渐渐远去的鹦哥岭热带雨林大山,眼前充满未知的远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