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岁月:温暖的记忆与传承

枫叶飘飘

<p class="ql-block">周末,在那至关重要的值班之地值班,一个流动猪肉铺老板热情地向我推销土猪排骨。我心一软,许下承诺,只要让我自己砍排骨,就把他的货全部包圆。老板立刻递来黑帽和皮围裙,瞬间,一个宛如伪装巧妙的特工般的“猪肉佬”闪亮登场。此刻的我,一边“经营”着猪肉摊,一边静静地注视着远方的目标。</p> <p class="ql-block">剁着排骨,回忆如轻盈的羽毛缓缓飘远。我家世代从事杀猪行当,爷爷和爸爸在十三四岁时便开启了他们漫长的“杀猪史”,且都有着长达五十多年的丰富经历。那一双双布满老茧的手,曾一次次挥舞着利刃,精准地切割着猪的身体,仿佛在演绎一场无声却震撼人心的艺术盛宴。我常常遐想,若不是当年去当兵,说不定我家这精湛的“猪的解剖”手艺真能成功申请非遗项目传承人呢。</p> <p class="ql-block">小时候,周末总是充满期待。我会紧紧跟着老爸、二叔、三叔或者堂哥,一同前往隔壁村杀猪。那时,他们骑着凤凰牌单车,载着小小的我。车轮在乡间小路上欢快滚动,恰似奏响一曲悠扬的童年乐章。农村的夜晚,没有路灯,宁静而神秘,星星在天空中璀璨闪烁,仿若在诉说着古老的传奇故事。需提前一天到猪主人家留宿,第二天凌晨三点,我便兴奋地从睡梦中醒来,满心欢喜地去观看杀猪。大人们忙碌的身影、猪的嘶叫声、热气腾腾的氛围,共同绘就了一幅独特的乡村画卷。而最让我翘首以盼的,当属那美味的杀猪菜。主人会精心洗切好酸菜,耐心等待着猪脖子肉和猪血一起炖成一锅香气四溢的佳肴。那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垂涎欲滴。那味道,不只是食物的美味,更是乡村人家热情与淳朴的生动写照。</p> <p class="ql-block">还记得小学读书的时候,冬天的课间休息,老爸在猪肉摊烤火,总会顺便为我烤一些猪肉边角料。一想到课间能吃到香喷喷的烤猪肉串,上课都多了几分期待。一下课,我便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奔过去,看着老爸熟练地翻动着烤串,滋滋冒油的猪肉边角料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沾上酱油,放入口中,那滋味,简直是人间极品。同班有个同学家里也杀猪,我们两人经常比较谁的肉串更好吃。那时的我们天真无邪,对生活充满热爱。这小小的肉串,不只是美食,更是我们友谊的见证和童年欢乐的象征。如今回想起来,那已是快四十年前的事了。</p> <p class="ql-block">在部队炊事班的日子,也有着别样的杀猪回忆。那时,临近过年,老赵连长一声令下,挑一头最肥的猪杀了,好让大家欢欢喜喜过个年。可炊事班没有专门的杀猪尖刀,无奈之下只能申请“军刺”出手。当那把锃亮的军刺握在手中时,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把刺刀或许是我当兵史中唯一见血的刀吧!大家齐心协力,把猪按倒,我紧张又小心翼翼地拿着军刺,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着手起刀落,猪的嘶叫声仿佛也在诉说着这特殊的时刻。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爷爷和爸爸当年杀猪的身影,那熟悉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浮现。部队的这次杀猪经历,不仅为大家带来了丰盛的年夜饭,更是在那特殊的环境中,让我再次感受到了家族杀猪史在我生命中的延续。</p> <p class="ql-block">如今,我站在值班的地方,“经营”着临时的猪肉摊,心中感慨万千。岁月虽已带走许多东西,但那些关于杀猪的回忆,却如璀璨的星辰般永远镶嵌在我的心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