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诗人姚树学作品选刊

中华姚氏诗社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童年的场院</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作者:姚树学</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金秋十月,是农村一年当中最为繁忙的季节,也是最为热闹的季节。乡下出生的我就喜欢这份热闹,更怀念小时候农村场院里老老少少忙忙碌碌的那种欢快的场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过了中秋节,天气就开始变凉了,起初是渐变的,但不知哪一天,早起的人们就会看到房屋的茅草上,大地的植被上都披上一层洁白的霜花。这时候,大田里的庄稼大多已经被割倒或收进场院,偶有一些玉米的秸秆虽然三五成捆的堆在地里,但上面的玉米棒子早已被掰下来运走,间或还有一小片一小片的绿色在那里倔强地与冷空气抗衡,那大多就是大萝卜、胡萝卜和秋白菜,苍黄和凄白已经成了大地的主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时候多数劳力每天都集中在生产队的场院里,一部分大人在扬场。这大概是秋收中技术含量最高的活计了,一般都是由年岁稍大一些的老把式充当。你看他们用一块布口袋将头和脖子罩住,以防谷糠和尘土的侵袭。老把式手持一把木锨,弯腰铲起一锨谷子,迎着风向上一扬,那些谷粒很听话地撒开,里面的秕谷、糠皮和灰尘随风向下边飘去,成熟的谷粒乖乖的落在老把式的脚下。这一套动作基本上就分三个节拍,第一是弯腰、第二是铲谷粒,第三就是顶风向上扬,步骤不多也不复杂,但是非熟练工是难以把成熟的谷粒分离出来的。搞不好一锨上去,下来仍然是一堆,谷粒和秕谷谷糠还是分不开,有时候扬上去时虽然散开了,谷粒落地时却四面八方都有,很不集中,最好的把式杨出去时是天女散花,落地时谷粒集中在一起,秕谷和谷糠集中在一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场院里还有一拨人用一匹马或骡子拉着石制的碌碌绕着中心一圈圈的在豆类秸秆上碾压,后边跟着三两个老农,手持钢叉把压在底下的秸秆再翻到上面。老年人、妇女们组成一个集团,主要任务就是扒苞米。所谓扒苞米就是把包在玉米棒子外面的叶子剥掉。</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给玉米脱粒大概是场院里最热闹的时候了,生产队一般要把这活计安排在夜晚。似乎没人特意安排,只要下午收工的时候队长说一声:晚上给苞米脱粒。于是一个一个就传开了,大家赶快回家,匆匆忙忙地吃完饭便又回到了场院。这时早已架起的七八盏马灯把场院里的黑暗驱逐出境,用来作动力的柴油机的轰鸣声也让场院不再寂静。老队长三言两语便把人员分配得当,于是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农守在脱粒机前,其他人员从脱粒机到玉米堆之间排成一路纵队,一筐筐的玉米棒子从大家手中输送到脱粒机的口中,玉米粒便从母体上分离下来,那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们便用自己的铜臂铁肩将玉米粒一袋袋的运走。似乎没有人偷懒耍滑,有时候干到半夜,有时候甚至到凌晨两三点,这时机器已经停止运转,震耳的轰鸣声已经远去,后勤人员早已把热乎乎的饭菜挑进场院,主食是带豆的玉米碴子,副食一般都是大白菜老豆腐。劳累了大半夜的农民们你一碗我一碗的吃得格外香。</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土地早已由个人承包,生产队已经埋进了历史。那个堆满庄稼,盛满收获和欢乐的场院早已不复存在,可场院里的一幕幕场景却时常在我脑海中浮现,让我不能忘怀。</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