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里花儿香作者:楼伯明

贾建新

<p class="ql-block">作者:楼伯明</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六月里花儿香</b></p><p class="ql-block"><b> 笔者:楼伯明</b></p><p class="ql-block"> 每年的六一儿童节,祖国上下的角角落落都会听到“六月里花儿香,六月里好阳光,六一儿童节,歌儿到处唱”的童音歌曲,这首儿童节的美好歌声年年往复不断,唱出了新时代儿童的美好生活,每当听到这首儿歌时,就会激起我对童年时期的种种美好回忆。</p><p class="ql-block"> 人生都有自己的童年,不同时代和不同地域的人就会拥有不同的童年故事,出生在新中国刚刚诞生不久的我,虽没有电影里三毛那样悲惨的童年,但也没有现代儿童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解放初期,江南水乡仍是那么贫穷落后,国家百业待兴,在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中期,国家在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的感召下,又经历了大炼钢铁,三反五反,四清运动和文化大革命等运动,特别是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我也与其他同龄人一样经历了吃食堂饭,苎麻根,金刚树刺,榆树皮,草籽干等野菜那种饥不择食的日子,从而在我幼小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政治记忆。</p><p class="ql-block"> 我的童年虽没有经历战争的硝烟,但也无更多的传奇故事,我们兄妹共有七人,大妹幼珍幼儿时就因麻诊病故,大弟千明于七七年在江里游泳时溺水而亡。在我幼小的记忆里,我们一家九口人是同吃一锅饭,同睡一间房,冬天天气寒冷,兄弟数人同睡一床,一条破棉被你拉我扯,总是阻挡不了寒气的袭击,一到天亮,我们都会懒在被窝里不愿起来,这时我的父亲总会给我们讲狼外婆、徐文长的故事,然后又要我们学习解放军不怕冷不怕苦的精神,那时的冬季天气格外地冷,一个冬天大雪不知要光顾多少次,而每次降雪就会下得天昏地暗,这时的我们只穿一件夹袄和一条单裤,就会在厚厚的雪地里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在玩得尽兴时我再也感受不到寒冷的不适,等喜耍结束后,两只小手早己冻得通红,无奈之下只能回屋烤火取暖,烘烤湿漉漉的衣服和鞋子。那时夏日的夜晚更是使人难熬,夜暮降临后我们会在屋前的空地上架起竹塌乘凉,躺在竹塌上望着满天星空,数着天上的星星,偶见一颗颗流星一闪而过,我幼小的心灵中总是感到大自然的好奇,然后在大人们天南海北的聊天中渐渐地进入梦乡,直到夜深人静,父母亲就会喊醒我们去屋里睡觉,可是只要进到楼上躺在戴着蚊帐的床上,人就好象睡在蒸笼里一样,汗水会不知不觉流出,一把破扇拿在手里是那么沉重,帐外成群的蚊子总是无孔不入,那时农村没有电灯照明,我们要想拍它也根本找不到它的踪影,在朦胧中只有让它吸饱我们身上的血。</p><p class="ql-block"> 记得在我六岁那年,村里办起了一个幼儿园,我堂姐既是幼儿园院长,又是管我们的老师,在我的记忆里幼儿园里我玩过一支用木头做的彩色机关枪,拿在手一摇能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孩子们总会你争我夺,乐此不疲。调皮耍懒更是每个孩童多多少少都占有的一种习气,记得在我六、七岁时,我会因心里不顺心而从楼梯上慢慢往下滚,以示对父母的不满,刚上学时和父亲去牌头街因忘了买铅笔而躺在路中的水坑里不肯起,有时又我为一些生活小事晚上不上楼去睡觉,自已一个人在黑灯瞎火下坐在那里,任由夜间出洞的老鼠从脚间穿来穿去,直到大母亲下楼来拉我才会上楼去睡肯罢休。</p><p class="ql-block"> 从上小学后,虽然老师赵振华管教十分严历,但我们这群乡下野孩总会在午休时偷偷地溜出去到学校后的池塘里洗澡捉魚,直到要上课时又偷偷地潜入校内,但这一切总逃不出赵老师的法眼,当我们假装睡觉时,他会手提教鞭一个个地拍打我们还留着泥水的后背,哎唷哎唷的呻吟声会在破落的教室里此起彼落。在读五、六年级时,我们从村里学校转到邻村王劳军小学,在相隔三里的路途中,我们同班的几个孩子也总是手不会闲,有时在堤坝上放火作乐,有时去树上捣鸟窝,一路玩得不亦乐乎,而那时的教学也不象现在,一个布袋包里也不过几本书,回家也没有多少作业,不象现在的孩子,书包鼓得象个沉重的包裹,晚上作业总要做到十点多。那时的我虽然顽皮捣蛋,但我也很懂得父母的咸酸苦辣,在五、六岁时,我就会帮助母亲烧火做饭及洗碗等小事,在十岁左右就帮家里放牛,割兔草牛草,同时还要帮母亲推磨磨豆腐,磨米粉、面粉等等家务杂事。</p><p class="ql-block"> 五六十年代农村孩子的童年生活既无变形金刚,也无电视电脑,那时的我们只能做些躲猫猫,打蛋子,去池塘里嬉水,去水坑里抓鱼,去水田里捡田螺等,偶尔玩得忘记吃饭,有时玩得相互吵打也是常有的事,但不用几天时间就又会雨过天晴。期盼过年,是我们那个时代孩童们最大的心愿,因为毕竟平时生活太艰苦,凡每到春节,父母们总会杀鸡买肉,购买过节时聚餐的食物,等到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关上大门团团圆圆,尽尽地享受猪肉酒饭的滋味,这时父母也会让我们喝点自制的米酒,等到酒足饭饱后,大人们会给孩子每人分压岁钱,而每当我们接过一角两角的压岁钱后,父亲会点燃一串开门炮,以示年夜饭结束,然后我们兄妹几人会到门外放鞭炮,但因不胜酒力,摇摇晃晃中手里的香总是点不着炮丈的引心,接着是坐长命夜,这时母亲就会在锅里炒瓜子、花生和地瓜干,我们兄弟姐妹也会各自去邻居家串门,每进一户总要相互说些祝福的话,直到尽兴后才回到家里,然后等待父母接灶司爷从天上回来后才肯睡觉。到一九六三年十三岁时,我己高小毕业,因为家中兄弟姐妹多,负担重,我也就放弃了学业参加了生产队劳动,虽然那时我算不上全劳力,但也会帮助家里忙里忙外,会父母分忧解难,到十六、七岁时,我己学会一个全劳力能做的所有农事,冬天空闲时下跟着二哥学弹花匠,去互近的村子弹棉花挣钱,直到六九年底离开故乡去部队。</p><p class="ql-block"> 岁月一晃就是七十余年,在暮年之时,我随时会从城里回到老家小住,看看同世同代的乡亲近邻和小时的伙伴,重走乡间的田野小路,好象又回到了六十年前的童年时期,但故乡己是旧貌换新颜,数十年前的旧房老房己经不见,幢幢拔地而起的欧色洋房整齐排列,原来辛勤耕耘的丘丘水田也都连成一片,种粮大户的机械化作业替代了旧时农民的作业方式,乡亲们有的进城包工做老板,有的在自留地上种种小菜,打打麻将或接送下一代去学校读书,农村通电通气,电视电脑手机比比皆是,公路四通八达,出入轿车高铁飞机,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这里再没有旧时的痕迹,童年时期的种种记忆已经是那么遥远,如繁星点点,怀念和寻找也就成了我晚年之际追忆的梦,我之追忆童年,是因为童年的无知无忧,在父母的抲扶下我就象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生活在自由自在的天地空间,我追忆童年,因为我已步入夕阳暮年,每每想起儿时学游泳,掏鸟窝,捉迷藏,玩香烟牌都是一种快乐的梦境,但岁月总是那么的无情,过去的就无法挽回,每个人都只有一个童年,决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但愿天下的孩子们童年生活幸福、健康、快乐…...。</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