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生儿育女 以苦为乐</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值得回忆的往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自从结婚后,我和妻子聚少离多,每逢周六晚回家,周日下午便各奔东西。玉珍县会计培训结束后便调到了洗马堰村,由老中医坐诊,她负责下半区防疫。一九六五年又调到贵石沟,和老中医葛登科搭档,学会了接生。同年农历四月二十二日由葛老给玉珍接生,生下长子惠平,由我母亲大人陪同,过了三四天便回西郊休养,未等惠平满月便接到通知:到常家沟筹建保健站。谁来看孩子?自然是母女连心。岳父大人会做饭,于是岳母愿意帮助带孩子,这样既减轻了我母亲大人的负担又便于我安心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玉珍性格开朗,待人热情大方,和人交往不计个人得失,再加上她本是中专毕业(在榆次农校)业务熟练,工作得心应手,在常家沟村得到全村人的爱戴和尊敬,深受村民欢迎!当时还有冠庄王医生巡诊,村民看病不再出村。即使治不了,也由玉珍陪同去医院就诊再回村护理。妇女生小孩玉珍帮忙接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常家沟是个小村,交通闭塞,每逢出诊上坡下沟累得够呛,忙时甚至顾不上给孩子喂奶做饭,多亏邻居热心帮助。同院住着三四户人家:杜金胜患肺结核,常年由玉珍皮试后注射连霉素,由此感动了他女人宝贝妮。他两儿子均已上学,我儿子惠平经常由她照管,孩子大了,跑步玩耍,还得撵着喂饭!岳母一个小脚老人哪能应付得了,所以也减轻了岳母大人不少负担。“校房院”大娘有个闺女叫猫妮,不时到院照看她父亲。她带着女孩“稳林”比惠平小一岁,惠平嘴甜,在宝贝妮鼓动下叫猫妮“丈母娘”,于是乎两小孩混熟了自然亲切,一块吃饭,一起玩耍,一点也不觉得寂寞……。待到一九六八年三月二十四日,次子惠卿(乳名二平)出生,岳母大人便带着惠平返回磛石。一九七0年长女惠莲出生,一九七三年腊月二十三小女儿惠芬出生……虽然我俩已有了孩子且是两男两女,然苦难日子也随之拉开序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人常说“苦难是人生之导师”,此话富有哲理一点不假。人一生不经历苦难是难以成熟的,而要做人首先应该孝敬父母。自参加工作之日起,我每月开的工资连同伙食4.5元收据全部交给父母。尤其是刚工作第一个月,九月十二日入职,九月十五日开资,当天别提有多高兴!于是我暗下决心好好工作以报党恩!随之周六回家交父母27元,还有2.5伙食收据。直到一九六八年次子降生我才萌生尽父亲之责,从此不再交父母工资,连续十五年工资数不变,我毫无怨言,“一心扑在工作上”也是我人生诺言!不抽烟,不喝酒,又不花零钱来照顾家里。特别是一九七0年,玉珍下放大队当“赤脚医生”,月收入22元停发,生活拮据,她又受运动牵连,长女未满月便到南坳医院接受批斗!写检查!!理由是玉珍在常家沟保健站工作期间有“贪污”行为。(当时各站收支由医院张贵生会计把关,每月上交收入收据,库存药品清单,岂能说“贪污”)当时文革混乱,院长张增荣变成“走资派”,早已被打倒,有理说不清!只好变卖家产(衣柜、手表、自行车等)补缺,(共赔退伍佰元整,相当于我17个月的工资总和)常家沟村党支部书记赵世昌听说此事给玉珍送来二百元,村民联名上书南坳公社领导,证明王玉珍清白……经历如此打击,玉珍产假岂能休养好!落下病根——两眼肿疼,视力下降!又适逢我母亲大人癌细胞转移到食道,玉珍为使婆母减轻病痛连续四十天徒步往返西郊护理,导致脚垫肿胀坚硬,到现在依然不能多走路。母亲去世前拉着玉珍的手感激万分,她老人家想不到生前最后时光得到了儿媳无微不至的照顾。责令我要一辈子对玉珍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一九七三年三月,我父亲因患高血压未及时得到救治,导致终身瘫痪。家里只有我二嫂带着七岁惠军三岁惠蓉。当时我长兄在广东,后续大嫂昔阳东冶头口上村安家;二兄有祯在北京工作,当时身患肝病肾病;四弟有祺在北京卫戍部队服役(1972年12月入伍,当时才21岁)。小舅父权衡此事只有我和玉珍才能胜任照料,而且父亲也同意。于是让胞姐长子到上马坊学校让我火速回西郊一趟!农历七月由内兄赶大车把我父亲接到磛石……原来所住的九尺窑洞让父亲居住,由八岁长子惠平作伴陪睡。院里还有个十平米北房从未住过人,四壁透风。简单收拾玉珍进住。厨房是用高粱杆搭棚,夏天漏水,冬季水瓮冻破,条件十分简陋,幸亏房东不收租金允许常年居住,否则更会雪上加霜。也多亏玉珍善良又吃苦耐劳,不计较得失。想到此对玉珍心存感激,更是感恩自己的命好遇到这么好的老伴。当时我长兄每月寄10元钱作为我们的生活补助以解燃眉之急。一九七三年腊月玉珍怀上惠芬已快降生,当时天寒地冻,北风呼啸,玉珍挺着大肚子协助父亲大小便,父亲肥胖玉珍弄不动,我又经常不在家,真正是让玉珍哭了又笑,笑了又哭,但还是力所能及的给我父亲洗屎尿裤,她还不能耽误给村民看病、打针、输液,还有接生、陪同育龄妇女到医院做各种检查和手术……如今回忆往事令人心酸,玉珍太辛苦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当时我在上马坊学校带初中首届毕业班兼学校负责人,实在是走不开。玉珍生小女儿前我还是和联校请示提前赶课腊月二十二给学生布置作业放假。二十二晚上回去,翌日早晨八时由村支书爱人帮忙协助玉珍生产。想像真是太冒险了!正月十七开学前我到义东沟胞姐家求助,和姐夫商议看能否让我父亲去小住。因为她有八个孩子,三子和惠平同庚(八岁),四子是双胞胎,姐夫答应后,由内兄正月十六赶大车送我父亲到闺女家!农历二月初二大外甥到马坊找我,言讲他姥爷不愿意在闺女家住,饭不吃水不喝,屙下屎往被子上抹。无奈又只好拉回。玉珍生下惠莲同年内兄四十岁已经喜得贵子“致海”,一九七三年春天又喜降次子“致河”,岳父母喜笑颜开的同时也再顾不上照料我们的孩子。惠平晚上照料他祖父,有时睡重,半夜小便父亲叫不应,尿在床上成为常态。惠平天资聪慧,晚上让他祖父把裤腰带系在自己脖子上,尿急便拉绳子,拽之方可惊醒!惠莲三岁我带到学校由学生帮忙照料,以减轻玉珍的负担。何况她还要工作,到生产队劳动,然而我带孩子工作只是权益之计,不久便送惠莲到昔阳我大嫂家暂住。我总是常年在学校忙于教学,没有时间照管自己孩子的生活起居。周六回家心情不好时也常不分青红皂白对孩子打骂,可以说我不算是个称职的父亲。玉珍除了医疗室工作外还要上地干活,故此对孩子也疏于管理,惠莲午休偷偷跑出和她表哥“致海”(同庚)到村口饲养院玩耍,不慎跌入饮水大锅,幸亏同村的妇女去担水看见才捞出……小女儿惠芬在她外祖母家擅自乱跑不慎掉入茅坑(农村的蹲坑),污水几乎淹到孩子脖子,多亏内兄及时赶到才脱险,当时的惨状他们事后给我讲,我都一身冷汗,心跳不已!当然关于小女儿小时候还有好多历险,现在家人们提起来都说这孩子“命大福大造化大”,虽经历磨难但每每脱险……两个儿子虽然大些也一样调皮捣蛋!经历的种种好在都有惊无险!——真心希望每个孩子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吧!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一九七三年,陈家庄中心初中数学统考,上马坊学校(三十二个学生)均分比官道沟、陈家庄学校的“优等”生还高。县教育局委派张双银带队到上马坊学校调查甄别此事,经走访、开座谈会核查,成绩属实!走时又把学生语数作业本连同用毛笔书写的好作文一并带回教育局……当年联校举行体运会,上马坊学校荣获“少年组”第一名。乒乓球比赛女子组婵联前三名……文体活动十分活跃。学戏剧表演扭秧歌已成为正月十五的“主旋律”,受到村民好评。当时学校还规定初中早读,晚上布置写日记、练书法,翌日老师批阅,好的张贴教室墙上。每周作文课,学生自带手电筒唯恐回家晚,因为学生根据命题拟定草稿,教师过目点拨后再用毛笔誊写在作文本上。有些家长不理解,但学生的兄长姐姐们理解:他们均是一九六二年以来西峪学校毕业的“高小生”或“初中生”(1962至1972年我在西峪从教),深知老师为人!他们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只不过那年月不上早晚自习,“走读”而已!!现如今长大了,岂能不支持我?何况我从来不轻易打骂学生,师生关系向来融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一九七六年三月,我调东白岸学校任校长兼甲班数理化课程,然而生活依然未摆脱困境——赴任前我卧病在床,胃病发作,茶思不饮寝食难安只好请假休息!又怀念父亲:他老人家回故乡才两天便于一九七三年腊月二十五病逝,享年六十三岁。虽然之前我和玉珍照料多年付出不少,但我觉得为父母尽孝是应该的。安葬时我未出一分钱,心里仍是有愧疚之感,总是忐忑不安。好在玉珍悉心照料,在她无微不至关心下我病体稍好!于是在“六一”儿童节由东白岸老师们陪同(患病期间不断来看)赴会主持庆祝活动!至此我一直住在学校,又投入紧张而有秩序的工作之中……然而“神经衰弱”“胃溃疡”一直伴随我十多年,县医院李副院长查出病情后出具“诊断建议书”,除药物治疗外细粮食油增多(官道沟粮站领取)以便增加营养补助(简单地说就是营养不良)……而我从一九七0年背负外债直至一九九八年小女惠芬入职帮忙两年才还清!何况月供细粮虽增多但自己不舍得吃。曾记得长女未出生前,我中午吃四两“玉米面煮窝窝”(生产队补贴),省下四十多斤白面供玉珍生孩子后食用,吃到最后小箱底,白面已化学反应——酸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 正所谓“苦难伴随人生”——有苦有乐也有甜! 然而人生总不能屈服困难,被困难压倒,唯有奋斗才有出路!正如名人所言“能攀登上金字塔顶峰的只有两种生物——一种是老鹰,一种是蜗牛”,我愿是一只“蜗牛”,始终奋进,至老不已!!</span></p><p class="ql-block"> 2021年12月29日</p> <p class="ql-block">父母年轻时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父母中年照片</p> <p class="ql-block">父亲青年时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