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这几天心里太满,一直静不下心来写文字。随手翻书,翻到了词中帝的千古绝唱。不如,改变赛道,换一种写作角度吧。</p><p class="ql-block"> 公元937年乞巧节,李煜呱呱坠地,这个皇室接班人第一次睁开双眸,就显露出他的不同寻常。他眼有重瞳,完美的撞瞳造字圣人仓颉、五帝之虞舜、春秋霸总晋文公重耳、西楚霸王项羽、后凉王吕光、北齐开国之君高洋、大隋猛将鱼俱罗。待到牙牙萌生,乖乖,好一口孔圣人版骈齿。不知道是命运本该如此,还是有重瞳骈齿加持,时局竟把这个快乐的文学青年、皇家老六活生生的推向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二十四岁那年,在生命轨迹的安排与引导下,一心填词吟诗作对的李重光,用他羸弱的肩膀挑过了风雨飘零中的南唐江山。至于能挑多久,走多远,尽力了就好。当然,这个力主要还是尽在日日筵席欢歌纵情犬马品鉴美食。十四载的纸醉金迷,终归在日益强大的北宋朝的猛攻下走向穷途末路。昔日的九五至尊,今朝的阶下囚徒,在被拘禁的第三个年头,迎来了他生命的第四十一个乞巧节。在这个曾经奢侈享乐的日子里,李煜回想往事,百种愁绪万般忧思涌上心间,提笔写下流传千古的《虞美人》。花在春时为极盛,月遇秋风会最明。可是,这妩媚的花,这明媚的月,在重光的眸子,确实最辛辣的讽刺。它们勾起了亡国人无尽的忧伤,以往的繁华富贵,曾经的欢乐自由,一代帝王的尊严,之前这些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而今却成为一种可望不可即的奢靡。栖身的小楼,昨晚又有凉风刮过,时光匆匆,落满霜华。啊,原来竟已是匆匆三年而过。我李煜,还将要屈辱的顶着“违命侯”的帽子,在这烙印着羞耻的囚楼度过多少光阴呢?又一个三年,或许就在明天?我能度四季,可不能渡自己。我的命运早已不再掌握于我手,哪里还会有我的诗与远方呢?万事有心,人间无味,一轮月亮不合时宜的升起,呵,它也是来看我的笑话吧,月下的我不敢抬头,不敢面向那故国。在我的故国,那些年,为了一博小周后欢心,令能工巧匠们修筑的雕栏玉砌应该还是在的吧?那么碧辉煌美好的建筑,有谁会不爱呢?不管怎样,我是希望它还在的。尽管布置修葺它们的人儿早已面目全非。啊,月儿,你非要问我的愁绪有多少,就请看那一湾绵绵不绝向东流去的江水吧。思悠悠,恨悠悠,往事不堪回首。生命中总有许多迷茫要去领悟,生活总会有答案,可是不会马上告诉我。且把我的旧事之叹、亡国之恨、离家之痛、思乡之苦、禁锢之悲都融入这壶酒中,随我的泪花一饮而下。回忆是一桩黑夜里的悬案,所有的回忆都是潮湿的。就让我醉吧,醉吧,在醉眼朦胧中我又看到了我的泱泱故国,我的雕栏玉砌,我的知心美人,我的春花秋月……</p><p class="ql-block"> 一个人如果没有经历过人生的巨大创痛,他对人生的很多悲剧性感受,是没有体验的。所谓临死而战,只有被逼向绝境,到达一种生命边缘状态,你对人生的苦难、悲剧、荒诞,才会有深切的体会。最美丽的诗歌就是最绝望的诗歌,最不朽的篇章就是最纯粹的眼泪。公元978年的七夕,即是重光的诞辰,亦是李煜的忌日。宋主的一壶毒酒,让人世间再无李重光,唯有佳词在历史中演变成永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