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童年记忆里的爆米花

浩如烟海

今天上午,在去往俱乐部打球的路上,老远便看到路边有一五十多岁的汉子,手摇像椭圆形炮弹模样的老式爆米花机爆米花。当我路过不久,便听身后传来一声“砰”的巨响,回头一看一阵似烟似热气“蘑菇云”弥漫汉子周围。这让我想起了童年,那盛开在童年记忆里的爆米花。 我是出生在五十年代的人,童年时期基本上没有零食,能填饱肚子就是非常开心的事情,并不像城里的孩子还能吃上大白兔糖块,也不像现在的孩子们能吃上巧克力、奶酪、牛肉干等。 至于我将要说的爆米花,也只属于少数人家的孩子,也是到了寒冬腊月快过年的时候,村庄的街道上才能听到爆米花师傅的吆喝声和那一声声“砰”、“砰”响的爆炸声,我也是在与小伙伴们在“爆炸”声中抢的几粒爆米花。 记得小时候冬季来临,在农村的大街小巷偶尔看到拉着架子车带着爆米花机、炉灶、风箱和一个长长的大袋子。他们一般在村里生产队或大队队部等交通要道处选一处避风的墙根边生起火炉,拉起风箱,摇起炮弹似的爆米花机,开始了一天的生意。<br> 当大人和孩子们看到后,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爆米花师傅周围便围满了看热闹和爆米花的人群,也排起了长长的爆米花队伍。不过不是人排,而是用爆米花人的茶缸、面瓢、簸萁等盛玉米的器物,人们则围在爆米花师傅周围看热闹。 小时候的爆米花机都是手摇的,外形像椭圆形的炮弹一样。爆米花师傅爆米花时,一旁有一火炉,火炉上方架着一圆滚滚的大肚黑炉。一旁放着一个连着火炉的风箱。爆米花师傅手摇炉柄,一边不停地往炉子里加木柴或煤炭,一边有节奏地拉动风箱的拉杆吹风,同时还要不停地转动爆米花机。 小时候,爆米花师傅很少用煤炭做燃料,常用木柴、玉米芯等做燃料。爆米花者,都要准备足够的木柴或玉米芯等,其爆米花费用还另付。有时,爆米花者会用多量的柴草来兑换爆米花费用。<br>  小时候,大米对北方人说都是非常稀罕的粮食,只有家庭有在外做工的人家或许有大米。因此故乡人爆米花大多爆的是玉米,极少爆大米花。有的人家在爆米花时会放上糖精,爆出的米花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那时,爆米花现场最紧张时刻莫过于那颗“炮弹”快“爆炸”的那一刻。随着爆米花师傅手摇的那颗“炮弹”旋转的频率越来越快,我们这些孩子大多知道“炮弹”要爆炸了,赶紧捂好耳朵,远离爆米花师傅,因为那可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那声清脆的巨响就会如约而至。也有胆大的,只是捂着耳朵躲在爆米花师傅身后,我则吓的跑出最少50米远的地方听“爆炸”声。 那时,爆米花现场最扣人心弦的莫过于爆米花师傅揭开“炮弹盖”的一瞬间。除了一声“砰”的巨响外,你会看到一股气浪像蘑菇云那样在眼前弥漫开来。爆米花师傅将他那长长大袋子从扎紧的末端,一手拎起来,把袋子往前抖一抖,开口这一头放入孩子准备好的袋子里。<br>  最热闹的莫过于我们这些孩子们疯抢爆米花的现场。当“砰”的一声响后,一颗颗笑开了花的爆米争先恐后地喷薄涌出,有的崩散到布袋外的爆米花。此时此刻,我们这些孩子们一窝蜂的扑了上去,争抢散落在地面的爆米花,抢到后也不吹一下直接填在嘴里,恣的脸上笑开了花。那时,我胆子小跑的远,待我到了爆米花师傅跟前时,“炮弹”里又装上了“药”,开始了下一锅,地面上早已被抢的只剩下灰土。一锅又一锅,我总是一粒也抢不到。 小时候,家庭条件差母亲舍不得花几分钱爆一锅玉米花,她总是哄我说待过了小年时给我爆一锅。实在受不了我的央求后,母亲干脆用家里的铁锅为我爆玉米花,只是爆出来的哑巴多,笑开了花的少。不过,母亲总会在春节前让爆米花时候给爆一锅,作为大年初一我们姐弟的零嘴,那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候。<br>  现在想来有点心酸的是,当母亲爆了玉米花后给我装满两个棉袄上的口袋后我却是舍不得吃,馋的实在受不了了,便从口袋里掏出几粒,一个一个地扔进嘴里,舍不得一口嚼碎,而是用舌尖细细地摩挲,然后才咀嚼吞咽。 一晃六十多年过去了,每次看到街面上爆米花时候,总会勾起童年爆米花的那些往事,也总会唤醒埋藏在心底里那份浓浓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