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

范东刚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span></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范学志,曾用名范崇耀,1923年2月17日(正月初二)出生于浙江省绍兴皇甫庄。如果健在的话,应该101岁了,可惜在1973年50岁时因病含冤去世。那时,我15岁,在东北育才学校刚刚步入中学。父亲是在辽沈最好的医大病逝的。他患肺癌,病灶比鸭蛋大;病房过道手术车上,他紧紧握着母亲的手不放,充满着对生命的无奈与渴望。他的那只长长的干瘪的大手,大概就是我少年的最后记忆。</p><p class="ql-block"> 我对父亲的印象是零星与肤浅的。我1958年出生在沈阳,那时,我家住在和平区南京街七段四里三号<span style="font-size:15px;">(南京街/中华路口西侧·现在新世界位置)</span>。1957年父亲調入辽宁省劳动厅,为定额定员处科员。母亲与几位哥哥随父亲来到沈阳。四个哥哥分别出生在福建南平、浙江绍兴和辽宁大连。好景不长,1962年国家处于三年困难时期,劳动厅也减员,父亲来到丹东市东沟县物资供应站;据说还算照顾,因为南方人爱吃稻米。</p><p class="ql-block">  父亲高个子,过一米八;作为南方人,很少有。去东沟的十年间,父亲回家的次数还是不少的,只是我年幼,记忆里很少,不过还是有些印象。父亲回家总是用温水洗脸,香皂的味挺好闻;他会用温热的毛巾往我脸上搽抹一下。父亲吃苹果,也不忘给孩子们。他从东沟带回红皮鸡蛋,个头很大。好像还带回过有壳的蚕蛹,不长时间居然变成了大大的蝴蝶。父亲曾告诉家人捡废铜,当然,多数还是父亲拾废铜,然后换了五个铜盆。家里有六个微小瓷碟,可放一个饺子,每个小瓷碟都有属相,还有每个人的名字。父亲小学六年文化,却写了一手好字。他鼓励孩子们读书;对三哥看书多,常常表扬;可能是父亲鼓励的因素,三哥1972年知青下乡到盘锦大洼县新兴农场西河沿大队,还真写了知青方面的小说,用普通的几个笔记本写作的。</p><p class="ql-block"> 2024年12月2日,大哥在“欢乐一家人”微信群发来了几幅照片,这是家父1955年和1956年所写的个人与家庭手稿。文字很翔实,由三部分组成:家庭情况;参加革命前的个人详细经过;参加革命后的经历与表现。不知那时的父亲要求进步,还是与那个年代政治运动有关,不得而知。近70年后读起来,让我对父亲有了深入的别样的了解。几年前,侄女晓斌也把父亲所写<span style="font-size:18px;">相同内容的另一手稿和一个小</span>日记本送我保存,这是四哥生前所保存的。日记本断续地纪录了1966年2月到1968年5月间的政治运动,学习焦裕禄、刘英俊体会,经营数据统计表,申请生活补助,还有一些治病偏方等。</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二)</span></p><p class="ql-block"> 父亲1923年出生在皇甫庄,这里距绍兴县城约13公里。村庄四面环水、湖港纵横,典型的江南水乡,素有鱼米乡之称。村中以范、钱、沈三姓为多,异姓极少。村庄面积达1.5平方公里,一首民谣云:“皇甫庄大地方,九漊五祠堂,要吃鲜鱼虾,小库皇甫庄”。这里的九漊为:后范漊、学士漊、船舫漊、当漊、西岸漊、经堂漊、南坟漊、讨饭漊、扑刀漊<span style="font-size:15px;">(注:“漊”是指停泊船只、灌溉取水、方便生活的小码头)。</span>早年建有五座祠堂:范姓两祠堂,钱姓两祠堂,沈姓一祠堂。这里的范姓村民是宋朝名臣范仲淹的后裔。据《范氏家乘》卷24流寓录记载:范仲淹第八世孙范宗尧在南宋理宗时<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位时间1224-1264年)</span>,从苏州迁居浙江绍兴九节坊。第十世孙范绍章、范绍彦迁皇甫庄<span style="font-size:15px;">(后来,范绍彦又转迁湖州府西门外)。</span><span style="font-size:18px;">范绍章</span><span style="font-size:15px;">(“伯”字辈)</span><span style="font-size:18px;">为皇甫庄范氏祠堂始迁祖。700多年来,范氏家族在这里繁衍、生存、生活。这在绍兴县志中也有记载。父亲是第30代,“崇”字辈。</span></p><p class="ql-block"> 明末年间,皇甫庄学士漊建有范氏大祠堂,堂号“高平氏·清白堂”。每年正月初一挂起范文正公之画像,族人公祭。乾隆19年<span style="font-size:15px;">(1754年)</span>,范蘅洲<span style="font-size:15px;">(第23代·徽字辈)</span>考取进士,并曾任广西柳州府正堂,他在进士第毗邻的东面新建一座朝议第台门,取名“深远堂”<span style="font-size:15px;">(即“深栽后进,远继先芬”之意)</span>,占地面积约3080平方米。皇甫庄有一所范氏私立义塾,创始人为范守道<span style="font-size:15px;">(谥号忠贞公·辈份待查)</span>。范氏子弟可免费入学,1931年8岁的父亲开始在这里读小学。</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96年由范瑶书、范品荪、范崇德等人历尽辛苦,编制了皇甫庄《深远堂·范氏家谱》;1997年又接续形成了“增订”材料,对1996年形成的家谱做了重要的修订、补充与勘误。这两份材料融为一体,记载了皇甫庄“君”至“宜”字辈13代繁衍情况(图表为“徽”至“宜”字辈11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家谱局部,第28代·广字辈——第32代·本字辈。据姜莺(姑姑大女儿)大姐介绍,爷爷范荣川实际生有七子三女;父亲范崇耀为三子,叔叔范崇德为七子,姑姑范品仙为九女;其他均早世、早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范氏世系表:仲纯正直公,良士宗文伯,叔子希昌彦,友普可弥安。君章徵显用,循迪广钦崇,存本宜充厚,时遵道晋隆。同享祖贵荣,传谱苏河通,珍珠全地理,古松万代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三)</span> </p><p class="ql-block"> 我的太爷爷范广本<span style="font-size:15px;">(第28代·广字辈·亥初公)</span>在清末红顶商人胡雪岩<span style="font-size:15px;">(1823年—1885年)</span>创办的胡庆余堂任职达50年。他生有两子一女,我的爷爷范荣川是长子。太爷爷年代,家境是殷实的。爷爷娶同村钱玉如为妻,育有七子三女,父亲排行第三;十个子女中,有五子二女早世、早夭。太爷爷给爷爷留有一定的家资,但父亲上学前后,家境出现困境了。爷爷依靠太爷爷的积累与他人合股在绍兴县城开办了益昌绸莊,不久,<span style="font-size:18px;">爷爷的生意巨款被骗,绸莊</span>当年就倒闭了。几年后,<span style="font-size:18px;">爷爷便患肺病;加之兵荒马乱,父亲、叔叔和姑姑年幼,家里生活急剧下降;1938年家里已靠卖家具、田地及小脚奶奶做工来维持家庭生活;爷爷又病又饿,于1941年去逝,年仅40余岁。1931年,父亲8岁,进到范氏学校读书。</span>年幼的父亲顽皮、贪玩,读书大概一般般,课文背不出,曾被老师用木条打过手心。不过只读六年书的父亲,却写了一手好字。这对他成年后的生活、工作起到了很好的作用。</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少年就开始了颠沛流离、吃苦耐劳的谋生之路。1937年14岁第一次外出打工是在40公里外的萧山一个酒酱店学徒三年,1940年日寇打到此处,酒酱店关闭,父亲回到老家。很快又到义乌一酒坊小工大约一年,这次的路途约140公里。爷爷病逝后的1942年,父亲来到近200公里的金华一家绸庄工作;仅三个月,战事吃紧,被国军抓挑夫;后逃至400公里外的福建建瓯。在建瓯福芝木具厂扛木料,因写字好,被经理提为业务员兼记账。1945年在建瓯一修路公司当施工员。1946年由建瓯到60公里远的南平建生火柴厂做助理司机,管理卧式木炭机一年。1947年到南平东南火柴厂工作。这期间,我的母亲方绍金也分别在建生、东南火柴厂做工;他们相识并结婚;1948年10月大哥出生,当地有一“芝芝坊”,故取名为芝南。1949年失业,携眷回原籍;为糊口,在绍兴县城摆摊卖香烟。1950年2月再次返回建瓯,在原工作过的修路公司,管理新建的钢筋混凝土桥(施工)。这一年10月二哥范雁南在皇甫庄出生。1951年父亲回到皇甫庄,很快便经人介绍来到近200公里的上海,在蓬莱区南段摊贩工作组记账直至1952年11月。</p><p class="ql-block"> 1996年的《深远堂·范氏家谱》有这样一段文字:“自日寇侵华,铁蹄遍地,整个神州,无一方净土。皇甫庄也不例外,一日数惊,民不聊生,农村破产。朝议第子孙“崇、存”两代,纷纷外出谋生”……父亲从1937年14岁开始背井离乡打工,至1952年长达15年间历经三个省市,仅地图所查,单程距离就已一千多公里。他是如何去每一个地方的呢?<span style="font-size:18px;">水路、</span>徒步、汽车、火车,我猜想应该是并存。路途的艰辛,打工的艰辛,也只有自己才清楚。</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55、1956年父亲写家庭与个人经历手稿。</span></p> <p class="ql-block">  1952年11月旅大市工业局到上海报载招聘技术人员,父亲投考,被聘录取。来到大连第一建筑工程公司材料科,在第七工程队做材料员。1953年1月三哥范连南(原名:范越南)在大连出生。而后,父亲1954年、1955年分别在第三工区、第一工地做材料员。此时的父亲工作努力,荣获过先进工作者。1956年3月四哥范关南(2018年病逝)在大连出生。我小时候,总能听到母亲和哥哥提到斯大林广场、公园及海边等。父亲从14岁外出打工,由努力糊口到微薄收入再到有所结余,除了自己及家人最低生活之需,都要给老家的奶奶汇款或带回;从父亲的手稿中可以看到,他在大连工作期间,每月给奶奶汇款5-10元。</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54年父母与二哥、三哥在大连留影。</span></p> <p class="ql-block">  1957年父亲調入辽宁省劳动厅,任定额定员处科员。这对父母亲来讲,工作、居住安定了,孩子的入学也顺利了。只是,大哥、二哥还是绍兴口音,在学校起初听不懂普通话,老师、同学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1958年出生,成为地道的沈阳人。1960年秋季,父母带着我们哥五个来到北陵公园游玩,还合了影。那几年,是我们这个家的高光时刻。但是,好景不长,三年灾害袭来,影响了国家经济发展,也影响到我们的家庭。那时,国家出台了精简机构政策,1962年,父亲来到丹东市东沟县物资供应站,时为会计。</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60年初秋,全家在北陵公园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四)</span></p><p class="ql-block"> 1966年“文革”开始,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受派性影响,以莫须有或莫名其妙的名义,大约<span style="font-size:18px;">1969–1970年前后</span>我的父亲被批斗与强制劳动改造。他身体与身心备受摧残,原本患有胃病,睡眠极度不好,不久又确诊肺癌。其实,1968年对于我们家来讲除了一喜,都很苦难。喜是大哥当兵。父亲在这年3月2日日记写道:“范芝南这次能参加入伍,是南城子大队,威远堡公社,辽宁省劳动厅和广大社员的支持才取得的,我再次表示感谢”。这一喜之外,都是难受之事了。父亲的日记记载:这年初他回家养病,胃病、神经衰弱不见好;妈妈在中华路公社商标生产组上班,因患肝炎也得在家治病、养病;二哥、三哥也得了病。日记本还有借款记录,只是没有日期;我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如王群、朱志明、叔叔、姑姑等。父亲原本调回省劳动厅,由于病重而告吹,1973年4月23在医大病逝,时年50岁,正值年富力强及家庭所需之时。</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父亲在1968年5月1日日记中写有“家庭制度”,对子女提出具体要求;还有母亲肝病的检查事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72年大哥(后排军人)成家时的全家福。</span></p> <p class="ql-block"> 1978年11月18日,东沟县物资局为父亲平反:范学志同志原是东沟县物资综合公司会计,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清队期间,由于遭受林彪、“四人帮”极左路线的迫害,以所谓“国民党残渣余孽”、 “贪污盗窃分子 ”等问题被批斗 。经查:这纯属不实之词,应予推翻,彻底平反,并为其本人及受株连的亲属恢复名誉。这一年末,在父亲单位同事陪同下,母亲与四哥前往绍兴上虞区道墟镇青山墓地,将父亲骨灰安葬在爷爷、奶奶墓旁。</p><p class="ql-block"> 一个小人物、一个极为普通的家庭,其实与祖国的历程与命运也是相连的。</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草稿于2024年12月6日·大雪·并数日补充修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东沟县物资局对家父范学志平反决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84年结婚时,小谭、母亲、我、侄女在家门口留影。这是一个四合院,住有12户,多是普通干部家庭。照片的房子朝东,正对着院子大门;我家原来住在这个房子东南侧,“文革”中,迟姓叔叔一家走“五七”;妈妈的努力,我家搬到这个房子里,住房条件有所改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84年我结婚时的和平区南京街七段四里胡同(现在的新世界大厦),左前方小楼是霓虹电器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八十年代中期侄子范强和侄女范晓菲在奶奶家院前的小马路留影,身后的牌子为“中华旅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85年春季我(后排中)成家时的全家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92年春季,叔叔范戚仪与婶婶、姑姑带着孙子范本卿(第32代·“本”字辈)专程从上海来沈阳看望妈妈和我们兄弟五家人。二排左起:大嫂、婶婶、叔叔、姑姑、母亲、二嫂;前排左起:范寻、本卿、晓斌、舒阳、范强;后排左起:晓菲、大哥、二哥、四哥、四嫂、三哥、三嫂、剑英和东刚。自父母1952年来到辽宁后,我们与上海叔叔、姑姑两家保持着书信与来往。这是“崇”“存”“本”三代人在沈阳的一次难得团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2015年的2月17日(阴历二十九),上海亲戚们祝福叔叔范戚仪(前排中)九十大寿时拍下全家福,姑姑(左2)、婶婶(右2)分坐在叔叔两侧。前排右1为范稀、2排右1为范虹,2排右3为姜莺大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2002年兄弟五人合影,前排左起:二哥、大哥、三哥,后排左起:我、四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2000年大哥所写有关父亲的相关情况。</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附件一:《胡庆余堂雪记》内封留墨宝</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2010年9月我们一家三口前往沪行越苏等地自由行:探亲友、观世博、寻祖迹、赏美景,写下了《南行感怀》,后收入到纪实散文集《真集》。文中写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胡庆余堂是清末红顶商人胡雪岩于1874年创立的。“北有同仁堂,南有庆余堂”。我的曾祖父曾在胡庆余堂帮办数十载;叔叔上个世纪90年代初来过沈阳,曾交给我一本爷爷范荣川所留下的 《胡庆余堂雪记》,这是光绪三年(1877)胡雪岩54岁时所撰写的。爷爷丙寅年(1926年)在此书内封上写道:“我父亥初公在庆余堂五十载,向在细货房;丙寅年我父亲七十有二,此书存家儿孙观阅,即是我父所嘱;克勤克俭,慎忍为要”。按此推断,曾祖父1877年应为23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胡庆余堂不仅规模宏大,服务也细致。这里有免费的茶水,很好喝,很有“王老吉” “加多宝”的味道。进—步参观,着实眼晴一亮:看到了“庆余堂”三个大字的牌匾,牌匾两侧文字是:“益寿引年长生集庆,兼收并蓄待用有余。”这不正是庆余堂的出处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胡雪岩故居紧邻胡庆余堂,在这里的展柜中,我还看到了完全一样的版本《胡庆余堂雪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胡雪岩故居,我看到了完全一样的版本。从爷爷的近百年前的墨宝看还是很有功底的。</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附件二:黄埔庄小学的小二楼</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955年父亲的手稿中有这样一段话:现在乡村尚有移产,破屋一楼一底(自住)。妈近日来信说,我家的住房已改为鲁迅学校,政府另给我们的房子,面积多大我不知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我在1991年和2010年曾两次来到皇甫庄,2010年小谭和儿子范寻一同去的。我在2016年出品的纪实散文《真集》《南行感怀》一文记述了2010年前往老家的情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早年的皇甫庄,范、钱、沈三姓人家居多,我的奶奶姓钱……皇甫庄小学对我们家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进入学校时,小学生们在一座二层小楼前做课间操。这座小楼就是当年奶奶及父母等曾居住过的地方。钱叔请来管理人员打开了楼门,由于损坏,二楼上不去了;一楼堆放着杂物。小二楼前,两棵碗口粗的小树,枝叶繁茂,遮挡住了小楼的门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我还写到:皇甫庄也曾是鲁迅的外婆家。魯迅原名周树人,周家是县里的名门望族。周家败落缘于鲁迅祖父指点其父科考作弊,犯了重罪,可谓家破人亡。周家当时送年幼的鲁迅到皇甫庄等地避难。鲁迅的文章对皇甫庄有过记述;鲁迅幼时看社戏的包公殿和避难时住过的地方也还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皇甫庄小学前身就是范氏小学。1991年在皇甫庄小学前(下),左起:我与族人长辈、四奶奶、二姐姜莉(姑姑女儿)留念;尔后,进入学校,在操场西侧小二楼前与族人长辈、四奶奶、姜莉留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转自网络“虫二的山村视记”,在此致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范东刚简介:1966-1977年东北育才读小学、中学;知青下乡,1978年考入辽宁大学,毕业后锦州电视大学任教,1984年起建设银行沈阳分行、辽宁省分行工作直至2018年退休。投资金融研究成果曾获省部级奖项,著有纪实文学《真集》。2024年10月笔者专程前往洛阳伊川县范仲淹墓园拜谒。</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