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长大的孩子,冬天的快乐与冰雪是分不开的。这种快乐不是御冬新添置的棉衣,不是喜爱的玩具,也不是诱人的糖果,而是在冰雪中尽情释放的童性,迷恋在漫天飞舞雪花中的陶醉感和与冰雪嬉戏的满足感。看到南方“小土豆”在冰雪面前那种兴奋和忘情,有人戏谑道,就愿意看他们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殊不知我们和冰雪的情缘是与生俱来的,这真是老天爷对我们的眷顾,让我们独得了这样一种天趣。 <p class="ql-block"> “脚滑子”现在的孩子恐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它确是我们小时候的最爱。在比脚大一点的一双木板上,固定上两根钢筋,木板前端在钉两个铁钉,脚滑子就做好了。将脚滑子绑在脚上,就可以向前滑行了。能在冰雪中飞驰,是小孩子们的梦想,能有一双冰刀和一副滑雪板,梦想就能触手可及,可这是绝大多数孩子办不到的。脚滑子虽然简陋,但一样可以给孩子们带来无穷的快乐。这种运动几乎不需要投资,滑板都是自己制作,几乎上到雪地就能滑行,玩的高兴,什么饥饿和寒冷都能忘掉。当然,在冰雪上飞驰是有代价的,没能飞起来,经常会摔得浑身散了架,有时衣服破了,一顿痛骂是少不了的。</p> <p class="ql-block"> </p> 打雪仗大家都很熟悉了,在电视上经常能看到大雪过后,在学校的操场上同学们欢呼雀跃打雪仗的情景。打雪仗的泼雪有点类似云南少数民族泼水节的泼水,然而,这是最寻常的雪仗了。玩的高兴,孩子们就会摔在一起,一个孩子倒下,就会有其他的孩子压上去,最终压成了一堆,这有一个称呼叫压摞有底。如果还不尽兴,雪仗就会变得更有攻击性了。如果将雪从你的衣领处塞进去,你的肌肤和雪亲密接触,那种透心的凉绝对令你难忘。如果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那你可得小心了,如果脸上被雪球击中,恐怕要受点小伤了。 打冰嘎是每一个男孩子都玩过的游戏,小小的冰嘎,用鞭子一抽就旋转起来,抽的越猛,冰嘎旋转地越快。玩的好的孩子,还会将鞭子抽的啪啪响,那清脆的鞭声撩动着孩子玩的更加起劲。现在已很少见到小孩子玩冰嘎的身影了,然而它却成了老大爷们乐此不疲的玩物。不同的是,大爷们鞭子下的冰嘎则充满了科技狠活,冰嘎不仅嗡嗡作响,还闪闪发光。也许这些大爷们就是小时候的玩家吧。<br> 打冰球是东北人喜爱的冰上运动,由于装备昂贵,我们没有条件上冰体验。小孩子自制简陋的冰球杆,当然没有防护服,我们在雪地上打冰球也能感受到这项运动的乐趣。摆上两块砖头就是球门,双方拉开架势,就向对方冲去。没有战术,没有规则, 起初还有来有往,很快就会演变成混战,双方厮打翻滚在一起,直到鼻青脸肿滚成雪人为止。<br> 堆雪人要斯文的多,女孩子则更为喜欢。在鹅毛大雪中堆雪人,更具有温馨和童话色彩。在洁白柔软的雪地上滚成雪球,在将雪球上下堆起,雪人就完成了,也可用铁锹直接堆起,在修成雪人的模样。将雪人装扮成什么模样,就全赖孩子们的想象力了。但不管雪人什么形象,红鼻子则是不可缺少的,孩子们都冻成了红鼻子,雪人当然也得有。有给雪人戴上一顶帽子的,也有给雪人系上一条围巾的,更有给雪人穿上衣服的,扣子也不能少。至于雪人的面容,在孩子们的手下随机而成。有的呆呆萌萌如顽童,有的面目和善如老叟,有的则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p class="ql-block"> 记忆中,小时候东北的冬天异常寒冷,雪下得非常大,雪后万物都覆盖在厚厚的白雪之下。现在的孩子有保暖内衣和羽绒服御寒,冬季的寒冷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而我们在雪地上玩耍,只着单薄的棉衣,冷风迎面侵袭,直透筋骨,经常手脚冻僵,鼻涕冻成冰条,小脸冻得通红。这些似乎都没能阻止孩子们对冰雪的眷恋,由于没有学习压力,写完作业后就会跑到外面,在冰雪中玩耍打闹。这种和冰雪的亲密接触,就是我们冬季童年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童话般的冬天,童话般的童年,我们能有这样的童年是幸福的。</p><p class="ql-block">文中图片来源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