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有关木薯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前几天在粤西开车经过一片田野,见一农妇正在地里收获木薯,路边的两轮手推车上已经装满半车。</p><p class="ql-block"> 我停下车来到手推车旁,正好那农妇也抱着一把木薯走了过来。</p><p class="ql-block"> “这些木薯卖不卖?”我问。</p><p class="ql-block"> 农妇点了点头。</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开始挑拣,农妇也帮着挑。她每选上一根就要拿给我看看,似乎要得到我的认可。不一会儿,我们就挑出了一小堆。</p><p class="ql-block"> “多少钱?”我问。</p><p class="ql-block"> 农妇笑着不语,只是憨憨的看着我。</p><p class="ql-block"> “这些多少钱?”我又问。</p><p class="ql-block"> 农妇还是笑而不语。</p><p class="ql-block"> “这些木薯总共多少钱?”我再问。</p><p class="ql-block"> “你说多少就多少吧”。这次她终于答话了。</p><p class="ql-block"> 我还是想让她确定个价钱,但最终还是没有结果。</p><p class="ql-block"> 我捉摸了一下,递给了她五十块钱。她连忙笑着说,太多了太多了。然后又帮着我把木薯装上车。</p><p class="ql-block"> 对木薯,我并不陌生,还有一点情怀。</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十年代三年经济困难时期,也就是我十岁左右的时候,我就吃过木薯了。在那个“瓜菜代”的年代,吃的用的都十分匮乏,吃木薯充饥已经是很“幸福”的了。其实,我的家乡并不产木薯,能吃上的那么一点点木薯,还是远在丘陵地区的亲戚朋友从嘴里抠下来帮助我们熬日子的。印象中那些木薯只有刀把般大小,而且有微毒,需要切片在水中侵泡几天去毒后才能煮着吃。</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我在海南岛文昌县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每年秋天稻子成熟的季节,生产队就安排几个中年劳动力去放鸭子。有一次他们也带上了我。他们买来小鸭子,每天就把鸭子往刚收割完的稻田里赶,南边的吃过了就往北边去,直到海南岛的最北边,鸭子长大了也就就地卖出去。这过程中,鸭子也有吃不饱的时候,于是他们就买木薯切碎煮熟用来喂鸭。有时候我们自已也挑着稍为大条点的木薯吃。这海南岛的木薯没毒不用经过泡水,而且还盲好吃,不粉不糯,不干不湿,微甜,口感很不错。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海南岛的木薯是可以新鲜煮来吃的。</p><p class="ql-block"> 又到了后来,我在军队服兵役。部队驻扎在五指山区,那里有很多荒山野岭,我们当兵的就开山辟地,在石头缝里种木薯。先把荒草砍下来,晒它个十天半个月,一把火给燒了,然后在石头缝里埋下一截木薯茎。木薯不是靠种子而是用枝茎作无性繁殖。海南的山地非常肥沃,木薯也粗生粗长,不需要怎么打理。不到一年功夫,这木薯就长成手臂一般大小。收获的时侯,手抓住木薯茎使劲往上一提,就能把一大串木薯根茎巴拉出来,遇上地硬一点的,用锄头在周围稍为刨它几下,也能一下拉出来。我们每年收获的木薯很多,一半人吃,一半喂猪。我们吃的时候通常会加上一点点白糖,香甜可口。</p><p class="ql-block"> 在我对木薯的记忆中,还有一点应该提及:我家乡的木薯虽然有微毒不可直接吃,但切片泡水晒干后可制作淀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东莞粉厂用木薯生产的“红牌”淀粉是很出名的,远销海内外。成为我们东莞的骄傲。</p><p class="ql-block"> 此外,我们家乡一带称木薯为“番鬼葛”,大约是因为木薯这种作物是从海外引种的原故吧。</p> <p class="ql-block"> 本辑照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