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生日的祝福

宇鹏

　　昨天晚上阿尔登希德阿爸的小女儿娜仁德力格尔（我们叫小呼很都），发来一堆视频和照片。在朋友圈我看到过，知道是牧民家在庆贺生日。照片和录像里只认识2、3人，不知道谁过生日。微信里简单询问，是小胡很都的小儿子过49岁生日（牧民过虚岁生日，周岁应该48岁属龙，小呼很都告诉我属蛇）。12月3日家里招待亲戚族人，晚上在蒙古包宴会厅隆重举行庆典，请专门婚庆寿宴的歌手和摄影师拍照，制作成影像留念。

小呼很都收集发来这么多手机视频和照片，我弄清楚了她的用意，是让我编辑在一起配上蒙古族歌曲。通过编辑剪辑照片、视频，大概知道主次顺序，知道了她家谁是谁，制作起来就比较简单省事：

　　一边制作生日庆贺视频一边想起小胡很都结婚那年场面。娘家婚礼虽然没有现在送羊、牛、马众多的彩礼和婚庆公司宴席、摄影的排场，但在文革中牧区也算比较是件大喜事，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宰羊吃肉喝酒……，牲畜是集体的，有少量自留畜和定量可吃的牛羊。那时候的白薯干酒都不好买，粮食酒控制非常严格更买不到，牧民经常自己酿制马奶酒招待客人。

阿尔登希德阿爸和额吉有俩儿俩女。一家人分两个蒙古包，在一个营盘居住。大儿子达布怀阿哈、南斯拉阿嘎一个蒙古包居住阿爸、小妹妹和自己的4个孩子，放七八百只羊。阿爸的二儿子布哈达生产队长，60年代末结婚单立蒙古包，额吉、大妹妹（蒙语：大胡很都）和哥哥的二儿子萨木腾（过继）与布哈达居住一起（蒙古包一户）。阿爸、萨木腾负责放牧布哈达家一群百十头牛。1972年底73年春，大队建立蒙古族汉族寄宿小学，那时蒙语老师稀缺，小学校在牧民大会推荐下聘请小呼很都当蒙语老师。

大约50年前的夏末秋初（1974年？）一天，我和拖拉机司机马拉沁夫在大队部，阿爸的儿子队长布哈达，招呼我俩去他家帮忙，他的小妹妹结婚，出嫁到邻队胡尔其格。他家人口少，孩子小，招呼不过来。

布哈达夏营盘居住在大队部驻地东北山坡处，临界胡尔其格大队草场，再往北河沟4、5公里就是胡尔其格大队部驻地。我和马拉沁夫上午忙忙叨叨帮忙支蒙古包，端茶倒水打下手，一天到晚不知道吃了些什么，酒也没喝上一口。晚上回到大队部俩人打开我从北京带回来的山西竹叶青，酒不辣，劲儿挺大，干掉一瓶“喇嘛”了一宿。记得带回来的北大荒曲酒送给了布哈达，是我回东北看望三姐、六姨从双鸭山、宝清友谊农场买的背回北京又背到草原。东乌旗到公社、大队没有汽车，愣从旗里走回到大队部，背后的曲酒一路飘香90多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