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行·摩纳哥冰川

沧浪濯发

2.巡游摩纳哥冰川

8月12日

今天上午在海上航行。船上有条不紊地展开新航程的开幕式。

在4层甲板的电视大厅里，举行见面会。

风度翩翩的探险经理（副船长），给大家介绍探险队员，并提供旅行的重要信息。之后，又有两位队长讲安全乘坐小艇的事宜和保护北极动植物的相关提示。

没有翻译，不知所云，只能呆呆地端详讲话者的风格气质和探险队员的各种姿态。

　　会后，是船客行装的生物检查。为避免船客携带有害生物污染极地，必须进行严格的检查。用吸尘器，把背包和衣服兜吸得干干净净。一粒残渣都不许漏网。

这段时间，我们汉语国人到8层的“海洋学院”，单吃小灶。

海洋学院是一个科普性质的小课堂。房间的正面墙上有大电视屏，旁边有一台触摸屏的电子机器，可以查寻海洋里的地形地貌。靠窗有个小隔段，里面的桌上放着几台显微镜，窗台摆着许多漂亮的石头标本，墙上挂着不知名称的工具模型。这里，学习和探索的气氛浓郁，引人入境，恨不得把所见所学统统装进脑子里。

　　后来去了几次，里面都有人搞活动。有成人组，也有少年组。看到人们在知识的大餐里，饱餐畅饮，真羡慕他们。

我也曾想用翻译软件去认识一下这些见所未见的奇石。可惜，标牌和实物不在一起，对号查找，时间和流量都不允许。因此，只能强忍馋涎，望石慨叹。

一块罩在玻璃罩里的黑白夹层石头，是水和甲烷的冰冻固态，是一种潜在的海洋能源。神奇吧。它不禁有开拓视野的观赏价值，还有造福人类的使用功能。

实际上，石头的颜色和纹理相当丰富。虽然没有鲜花醒目娇嫩，但它纹彩稳固，持之以恒，直到地老天荒。它不仅供人类住洞穴，建大厦，还用金银铜铁开拓人类物质进步的路径，用珠宝玉器美化了人类心灵的审美境界。

仔细观赏，发散遐想，你会迷上这上帝创造的天然的奇石宝物的。我就是一个痴迷石头的“石痴”。

　　探险队长托托来海洋学院，用英语给我们补课，木鱼领队翻译，让我们对北极三岛的航程，有个清楚的认识。这非常给力。否则，懵懵懂懂，不知所往，不明所见。回来脑子里一片浆糊。

托托队长身材魁梧，卷曲的黄发挽了一个发髻。人高马大，显得彪悍。可是笑起来，竟灿烂得像春风，温柔得能融冰化雪。他极有耐心，不厌其烦地讲解，解答，给人的印象格外深刻。

　　下午二点多，邮轮抵达利夫德峡湾的摩纳哥冰川，开始了此次航程的第一次巡游。

利夫德峡湾，以山峰崎岖，冰川巨大，地形多样而闻名遐迩，是位于斯匹次卑尔根岛北部的游览景点。摩纳哥冰川是峡湾中最大、最著名的冰川。

当锯齿状山峰出现在视野，一道道冰川掠过眼前时，邮轮停航，吊杆开始放下探险队员和橡皮艇。

我们被分为浅蓝色组，将在最后一拨下船巡游这宏大壮观的摩纳哥冰川。

　　站在8层甲板上观景。黑色的山峦挺起刚毅崎岖的棱角，雪白的冰川绕出柔顺蜿蜒的冰流，闲适的云彩在天空悠闲地游荡，平静的海面反射着粼粼的波光。

若不是浩大的水面围绕在身旁，几乎会令人忘了这是极地风光。没有白雪皑皑的素雅，没有天寒地冻的冰冷……噢，对了，现在是北极白昼的尾声，邮轮走的又是斯瓦尔巴群岛西部的非冰原地区。

然而，当幅宽5公里、无比宽阔、状如雪原的摩纳哥冰川，横陈眼前时，你不能不慨叹，这真是极地浩瀚壮阔、气势如虹的独有风光。

环顾周围广阔的海面。条条冰川，从山谷中流淌而下，涌向大海。黑白萦绕，谱写着最为壮观的百川归海的交响乐。那铿锵震撼的音符是立体的、动感的，威武雄壮的。

　　

轮到我们坐上橡皮艇，驶向摩纳哥冰川。

途中，桌上摆着香槟酒的橡皮艇，在等候着我们。艇上笑容满面的探险队员，把玲珑剔透的高脚杯递给我们，看着我们欢欢喜喜，一饮而尽。

这种海面上的欢迎仪式太意外，太有创意了。我这个不沾酒、不喝饮料的人，都兴高采烈，欣然喝下。如饮甘露，甜在嘴里，乐在心里。

我们这个邮轮共有九位国人。我们四个散兵，还有一个五人的团队。木鱼领队是她旅游公司的老板，性格开朗，能力超强，给我们的旅行提供很大的帮助。四位团员中，有三位是北京同乡，一位是澳门同胞。这个九人组合，相处的和睦而又愉快，非常难得。

　　继续前行。

远看像堤坝的摩纳哥冰川断面，变成了危耸的高墙。

大片的冰川，被日光暖流雕刻成嶙峋峥嵘的冰雪峰丛。不胜其力者，便轰然崩塌，冰消玉碎。那新鲜的蓝色创面，就是冰崩留下的疤痕。看着它，不再是期待冰崩瞬间爆发的壮烈，而是担心地球变暖导致冰川的毁灭。

有传言说，冰川继续消融的话，北冰洋就可以通航了。这有多可怕。科研结果告诉我们。没有极地冰雪的温控，水面上涨，温度飙升，地球将面临灭顶之灾。

　　你看那水面上，大大小小的浮冰，就是冰崩的遗骸。虽晶莹剔透、玲珑可爱，但那不过是灭亡前最后残留的美丽遗容。

当然，欣赏美是不带功利心的。否则，只会权衡利弊，忽略美的存在。

浮冰上站着几只北极鸥，白头白身灰翅，红嘴红腿，清纯灵秀，十分可人。它们久久望着同一个目标，不知发现了什么。

一群黑鸟，一字列队，飞过蓝色冰川的断面。像一串黑色的流星，给冰墙画出一道动感的星轨。

资料上说，冰川化水，给冰裂和海面带来浮生物，因此，这里聚集了鸟类和海豹。我们看到了鸟，没看到海豹。

　　不知不觉之间，天上漂浮的云朵，弥散成浓云，遮蔽了碧空。天色转暗，但雾气升起，飘飘荡荡。飘在山间，如见仙山；飘在冰川，如遇仙境。迷幻飘逸，自在洒脱，美得迷人。

海鸟，游船，就在这极地仙境之中游弋，玩耍，如诗如画，如梦似幻。

　　回到船上，参加船长及高层船员的见面酒会。这是开幕式的重头戏，也是迎宾仪式高潮收尾的休止符。

船长白须白发，身体微胖，面相和蔼，而派头十足。他长篇演说，不知讲了些什么。

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一位餐厅女主管。看上去已经不年轻了，但身材极好，气质极佳，面带微笑，可亲可敬。这样的形象，是我心中的偶像。多想像她一样，但，那是不可能的。自然条件限制了追求，但窃想总是无妨的吧。

　　晚饭后，到8层观景休息室与船友闲聊。

休息室有茶有点心有水果，还有音乐伴奏，很闲适。有图书，有画册，还有一个巨大的、转动自如的地球仪，可阅览。

不知何故，我总觉得北极之游节奏慢、空闲多。不像南极行，每天接纳大量的新鲜信息，手、脚、眼、心，忙得兴奋不已，不亦乐乎。

自忖之，不外乎有这样几种可能。信息量天然不足；自身熟悉极地的概况，习惯快节奏；豪华船本身就是休闲游，等等。

不过，这样也好。年龄大了，更适合这样的慢节奏，休闲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