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编者前言</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看了我群《也说说我的大裤衩》是抗美援朝志愿军杨茂森老战友95岁发表的一文,勾起了军旅生涯的回忆。部队大裤衩,那是一段青春的记忆,是一段绿色的记忆。它肥大而简单,不分大小肥瘦,统一型号,用绳子拴系的裤腰,我们称之为“八一大裤衩”。它不仅是我们的日常装备,更是我们青春的象征。它见证了军人们的训练、战斗,也承载了军人的梦想与坚持。它是军人坚定的立场和刚毅的底气,是青春的芬芳和散不尽的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作者:杨茂森(95岁)</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也说说我的大裤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2024-12-06</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最近看了中年战友“九头鸟”写的“八一大衩的情结”,颇有启发,学着他的样子,也说说我这个95岁老兵,当年在军中穿大裤衩的故事。虽说裤衩二字不太好听,又跨时七八十年,实属芝麻大的小事,但它在我心目中却是大事,至今难忘。我是北方人,别说生下来没穿过裤衩,就是1946年参加革命后的多年里,每年也只穿一套贴身粗布单(棉)军衣,从来没有穿过裤衩。这不止我一个人,大家一个样,谈不上谁笑话谁,都习以为常了。那个年代,常常是军衣磨破无布补,有的露出了肩膀头,有的露出了膝盖板,更有的隐隐约约露出了屁股蛋子。下面仅就裤衩说说我记忆中的往事。</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没有裤衩穿闹出大笑话</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48年6月攻克延庆县城(今北京延庆区)在永宁至四海一带休整时,发生了一件令人难以启齿, 十分尴尬, 又很逗人的大笑话。独立第七师电台的康作民、李毓馨、谢满金、王怀及我,五位16到20岁的报务员住在老乡家里, 睡的是紧临窗户的土炕。夏季只发一套单衣,没有衬衣裤衩,我们这些北方人习惯赤身睡觉,天气炎热, 再加上连日行军作战,工作繁忙,疲劳至极, 各种姿态都有,一觉睡了个大天亮。正在熟睡中的我,朦朦胧胧听到外面有房东妇女们叽叽喳喳的嬉笑声,睁眼一看,天已大亮,阳光斜射在炕上, 硕大的玻璃窗又无窗帘遮拦,真是暴露无遗。房东男女们走来走去,有意或无意从窗外窥视我们这些正在熟睡,一丝不挂的年轻人,闹得我们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这件事在很长一段时间成了司令部最大的笑料,当时就萌生出什么时候我才能穿上一条大裤衩。</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二)我擅自改了大裤衩</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49年1月,我所在的46军159师参加完解放天津战役,在霸县(今霸州市)煎茶铺休整期间,为每个人发了一块浅黄色包袱皮布。 我心想快二十岁的人了还没有穿过裤衩,正好把这块布改成裤衩,我就找随军家属,电台队长董明(1938年参军)的爱人老朱:“嫂子,我想把这块布缝个裤衩,你看够的话帮我改一改”,她一看说行,马上动起手来,眼看一条裤衩就要缝好,正在我得意时被董队长发现了,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把我搂了一顿:“就你胆大,把统一发的包袱皮布改成裤衩,你看看谁有裤衩!”我还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脾气,把我弄了个脸红脖子粗,一声都不敢吭。把老朱吓得赶快放下针线活儿蹓走了,她回去肯定要跟着我挨批,真是对不起她。写到此插句题外话,实际上董队长对我很好,是他的榜样熏陶了我,是他培养介绍我入了党,是他提议我入党后的预备期为半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看到这“八一大裤衩”战友们有经历过吧?</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三)我正式穿上了大裤衩</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49年南下到达湖南湘潭换冬装时,我第一次穿上了统一的绿色大裤衩。过河可以脱长裤了,参加运动会可以穿短裤了,晚上睡觉不再光腚了,带来了许多方便和好处,那种心情实在是难以言表,梦寐以求能穿一条大裤衩的渴望终于变成了现实。绿色军中大裤衩一直陪伴了我近二十年,五千多个日日夜夜,随我战斗在大江南北,朝鲜战场!退役后仍不忘现役时穿过大裤衩,隔几年扯几尺布,照着原来的样子,由老伴缝制几条。二十多年前迁居到咸阳,军分区的军人服务社出售军用服装,我又买了多条绿色大裤衩,直到数年前才由孩子们帮助更换为另类内裤。大裤衩的故事告诉我,凡是当过兵参过军的人,无论是现役还是退役,军官还是士兵,都很珍惜军中岁月,都会保有几件,甚至多件穿用过的物品、纪念品,经常拿出来看看,展示给晚辈,细说它的来历,希望他们永远珍藏传承下去,我就属于这样做的老兵之一。</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编者结语:</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部队大裤衩,这条看似普通的裤衩,实则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内涵和精神价值。它兜住了我们蓬勃的青春,守住了我们蓬勃的底气;它稀释了我们骚动的欲望,坐稳了我们坚定的立场;它淡化了高低大小的差别,磨砺了神秘武器的力量。未来的日子里,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无论我们身处何种环境,让我们带着这份永恒的记忆与荣耀,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继续前行。</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