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老头儿

黄新华

小时候，我家住东城煤渣胡同3号，大院里都是军区后勤的干部和家属。

暑期到了，安静的院子躁动起来，各家的熊孩子们闲得蛋疼，聚集起来，到处作事儿，人见人烦。

大院儿看门儿老头儿是后勤的老职工，六七十岁，退休后在这儿补差，成天价坐传达室吸烟养神…。

眼见着小屁孩儿们天天跑来跑去，追逐打闹…，即把我们大点儿的男孩子招过去，诡异的说:“知道吗？苍蝇能卖钱，10个1分钱……。"可以呀，划得来呀！都知道中药铺收土鳖，一分一个，很值钱，哪那么多土鳖呀，早让大人逮光了。

看来，苍蝇搞多了，也是笔很不错的收入。

苍蝇能卖钱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于是乎全院儿大大小小的孩子各显其能，开始用各种招数打苍蝇。苍蝇拍拍、胶粘、网兜…，卫春儿手巧，用旧纱窗围了个捕蝇器，小口冲上，放块带鱼头在里面，苍蝇能进不能出，倾等着收就是了。他是院里打苍蝇的冠军…。

自此，大院里也安静了许多。

假期很快过去了，每个孩子积攒的苍蝇少说也有千八百粒。

我们拿着大包小包来到米市大街中药铺，把发臭的成堆的苍蝇恭恭敬敬呈上，…。

掌柜的一头雾水问，“干啥？”

“卖苍蝇……。"

“ 滚！”“你们家药铺收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