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居士略说庆阳:《民国初年起狂飙》

莲水悠然

凤城居士略说庆阳:《民国初年起狂飙》

刘文戈

民国初年，虽然推翻了清王朝，但辛亥革命成果被袁世凯及北洋军阀所篡夺。当局政府横征暴敛、搜刮民财，激起了广大民众的强烈不满。庆阳人民揭竿而起，与反动政府进行了殊死的搏斗。

首先，针对民国政府增税粘尾的暴政，庆阳人民掀起了两次较大的围城交农事件。增税粘尾，就是在清查地亩的基础上，在原有赋税上再予以增补。将新增的税单粘贴在旧税单下部，谓之“粘尾”。民国二年， 西川数百民众在张九思、王有来的带领下，来到庆阳城下，将已紧闭城门的庆城团团围住，要求交回农具，不再务农，以之抗税。县知事阎权为形势所迫，答应赋税原份不动，查地粘尾之事缓办， 第一次围城交农斗争取得了胜利。民国四年，省政府又下文查验地契，并新增五项税赋。庆阳县白马铺农民贾廷安、杨继李、王化有、张西铭等人，通过用鸡毛传帖的方式，联络各乡民众，于六月十六日，百姓手执杈把、扫帚，纷纷来县城交还农具。县城四门紧闭，民众不得进入，便放火烧了设在南关的厘金局（税务局）。这次围城达半月之久而失败。事后，省政府派两位道尹来庆阳查办闹事带头人，并牵扯到了在白马铺有商店的庆城绅士胡聚五，胡因此而坐牢。积极参与搞增税粘尾的庆城“八大家”庆盛积掌櫃冯翊清之弟冯翊翰后任京议员，其性贪，接受马家军十万银票，相反，庆城另一驻京议员侯效儒却将十万拒之门外。不久，冯被人枪杀于北京街头。运冯屍回故里举行祭祀时，胡聚五送上一副对联:保马果何为，十万元亲身入党；害人终害己，三千里仰面还乡。胡借此泄忿复了仇。

民国五年，环县忠义坛坛主张九才率众杀了县知事李祎，起义造反，南下攻取庆阳县城。在途中，为卅里铺民众申冤，火烧了卅里铺天主教堂，顺应了人民反帝反封建的要求。

在民众围城交农和火烧教堂的同时，四乡里群雄并起，率众闹事。势力较大的有西峰的蒲天鹏、彭四海、傅明玉、黑河的邓彦标、曲子的夏槐、东川的文化昌、 教子川的夏兰亭、何家畔的薛士品、庆城的罗华，等等。这其中，以赵文华、陈圭璋的队伍最壮、势力最大。

赵文华、陈圭璋均为庆城人，原在冯玉祥部谢有胜属下当兵吃粮。谢有胜去陕，被西北国民军第一军解决，余众散去，赵文华、陈圭璋等人回归故里。原想收心为民 ，但受清乡司令谭世麟的逼迫，逸走东川，约同杨四海等人起事。赵、陈以抗兵抗粮抗税为号召，对抗官府，杀富济贫，瞬息之间，队伍急剧壮大，众推赵文华为团长。赵文华在率众 围攻合水县城时，被守城人枪击而亡，众又推陈圭璋为首。陈圭璋设伏于城壕川，歼灭了西北国民 军的于克尧师，势力大增，遂趁势进军庆阳，威逼环县，攻克镇原，袭击泾川，继而重占宁县，震慑正宁，引军盘踞早胜，成为一支反统治、反压迫的地方武装力量。1930年5月，受陇东行政长官兼绥靖司令杨承基的邀请，进军平凉，又将平凉周围各县收归己有。他在平凉整军训政，为民做了不少好事。由于他的势力强大，国民政府蒋介石和盘踞西安的杨虎城百般拉拢他 。蒋介石收编陈部为“陆军新编第13师”，委任陈为师长，授中将军衔；杨虎城亦以潼关行营名义，委任陈为“甘肃第一路警备司令”。陈虽同时接受，但暗中却与共产党员刘志丹、谢子长建立联系。1931年春夏之交，陈委任刘志丹为其11旅旅长，让刘组建队伍。并援助枪械及修枪师李青山等。同年11月，陈与杨虎城联合，以平乱为名，与杨部的孙蔚如师、杨子恒旅进军兰州。在定西馋口，与西北国民军恶战一场，联军取胜，以陈圭璋出力最多。定西一失，兰州东进大门洞开，陈圭璋与孙蔚如联袂进入兰州城。孙蔚如以甘肃宣慰使兼省政府主席身份入主省政府，统揽了甘肃军政大权，而将陈圭璋闲置，引起不满。一山难容二虎，孙蔚如为独霸甘肃领导权，设计计算陈圭璋及陈军。于1932年2月20日(农历正月十五日)，将失去警惕、喜玩赌的陈圭璋被孙蔚如派兵在赌场只身活捉，祕密活埋于省政府西花园枯井之中，并打散了在兰的陈军。时年陈仅31岁。一代枭雄陈圭璋在英年时被他的盟友暗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