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B：未能完成的转山（D14之二）

Jiuyi

雨小了点，继续沿红峰山块（参阅 D2）的东麓向西攀爬。 图为回首看刚才经过的风之头十字路口（参阅 D14之一）方向。 前方的步道。西北方向，背景中红峰山块的山峰一字排开，我们在下面标注一下。

1. 平头峰
2. 羚羊峰（Aiguille des Chamois），海拔2,902米。
3. 毅力峰
4. 马丁峰（Aiguille Martin），海拔2,883米。
5. 恩克雷纳峰
6. 雷穆阿兹峰（Aiguille de la Remuaz），海拔2,863米。

关于#1、#3、#5可参阅 D4。

从东北侧山脊（也就是马丁峰一侧）有一条登顶毅力峰的著名攀登路线，它是加斯顿·雷布法特（参阅 D2、 D13之三）的《勃朗峰山块100条最佳路线》（参阅 D2）一书中的第5条，由阿尔芒·夏雷和乔治·夏雷兄弟（关于他们可参阅 D13之一）于1925年完成首攀。

一段视频。云雾在呼啸的山风作用下不断游走。 再加一段风驰云走的视频。 又一个三岔路口的石标堆（参阅 D5之一）。从蒙特山垭口（参阅 D11之一）南下的步道的一条支路在此与TMB（参阅 引言）步道汇合。 云雾在山坡下快速游走。 迂回向上的步道。举目望去都是雾蒙蒙的。 山风猎猎、云卷云舒，眼前的景象可以说是瞬息万变。 还是没完没了的爬升，不过雨倒是小了。 到达切塞里斯湖（Lac de Chéserys）。这是步道边安装有介绍湖泊标示牌的石标堆。

其实切塞里斯湖由七、八个大小不等的湖泊组成，皆位于步道的北侧。刚才一路走来经过了其中的大部分，但因为雾锁烟迷，啥也没看见。

再往前一点就是几个切塞里斯湖中最西面的那个，从地图上看应该也是最大的一个。此刻尽管雨停了，但湖面还是完全被浓雾锁住。 正南偏东方向的天空，云雾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洞，其中露出一小片蓝天。 仅仅大约两分钟之后，云开雾散，湖面和湖对岸的山坡露了出来！ 更右边一点。 更左边一点。 湖边的植物，应该是阿尔泰藜芦（Veratrum lobelianum），属于黑药花科藜芦属，原生于欧洲大部分地区。 另一侧的湖面。 正南偏东方向，正对着对面两山之间一条深深的峡谷，其底部就是大名鼎鼎的冰海冰川（参阅 D2）了。 哈，终于看见冰海冰川了！失望吧？哪是什么冰海，明明就是土海！

在18世纪和19世纪，冰海冰川一直延伸到谷底小村莱布瓦（Les Bois）的村头，于是当时它被称为布瓦冰川（Glacier des Bois）。到了20世纪，一度从霞慕尼（参阅 引言、 D2）城区看到它也并非难事，但它确实一直在不停退缩，现在从霞慕尼谷（参阅 D2）中几乎不可能看见它了。20世纪前三分之一的时间里，冰川的表面变化很小，但从1939年到2001年，冰川表面每年平均下降30厘米；所以冰川也在不断变薄。

聚焦冰海冰川。看上去冰川下游几乎都只有沙石和泥土了。它不像意大利一侧的米亚吉冰川（参阅 D5之一），后者一眼看去也都是沙石和泥土，但下面还都是冰川冰。 女儿在拍照。 从步道边的一个小水塘处看冰海冰川方向。 女儿女婿在小水塘的另一侧观景。 从小水塘处看阿让蒂埃冰川（参阅 D12之一）方向。 聚焦阿让蒂埃冰川。貌似其尾端冰川冰的厚度并不小。 把左边的图尔冰川（参阅 D12之一、 D12之二）包括进来。 得离开切塞里斯湖了。最后再拍一张湖泊。 继续向西爬升。图为回望坡下的切塞里斯湖（当然是最西面的那个）。 又得爬一段铁梯。 再次回望切塞里斯湖。

雨过天晴，除了绿针峰（参阅 D2、 D5之二），其它山峰基本上都露出来了。现在位置也更高了，远景中图尔峰（参阅 D11之二）右边、阿让蒂埃峰（参阅 D10之二、 D14之一）左后方的大叉峰（参阅 D12之二）和小叉峰（参阅 D12之二）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再回过头来看冰海冰川方向。冰川顶端右边一点被一大团云雾笼罩的山脊是哪座山峰？大若拉斯山（参阅 D6）是也！此刻我们看到的正是其大名鼎鼎的北壁（参阅 D6）。下面我们聊一聊有关攀登这座北壁的故事。

从北壁登上大若拉斯山之克罗峰（参阅 D6）的首攀由瑞士登山家马丁·梅尔（Martin Meier）和德国登山家鲁道夫·彼得斯（Rudolf Peters）于1935年完成，这条混合路线在《勃朗峰山块100条最佳路线》中被称作“中脊路线”（Central Spur），是书中的第96条。1993年著名的英国女登山家艾莉森·哈格里夫斯（Alison J. Hargreaves，1962-1995）一季之内独攀阿尔卑斯山脉六大北壁（参阅 D6）时，正是沿着这条路线攀登大若拉斯山北壁的。

这段步道位于岩石上，安装了木条。

前方高处的房屋是勃朗湖（参阅 D14之一）东南侧的勃朗湖山屋（Refuge du Lac Blanc）。

艾莉森·哈格里夫斯的成就包括1995年在没有氧气补给和夏尔巴团队支持的情况下独自登顶珠峰；还有如上所述，她在一个登山季内独自攀登阿尔卑斯山脉的六大北壁，无疑是世界登山史上独一无二的壮举。而当她1988年夏季攀登著名的艾格峰（参阅 D6、 D11之一）北壁时，她体内第一个孩子汤姆·巴拉德（Tom Ballard，1988-2019）的身孕已经有六个月了。

1995年6月，哈格里夫斯加入一支美国登山队攀登K2峰（参阅 D7之二），登顶之后下撤时遭遇暴风雪，与多名登山队员一起遇难。次年，BBC推出由克里斯·特里尔（Chris Terrill，1952-）执导的影片《艾莉森的最后山峰》（Alison's Last Mountain），重现了哈格里夫斯生前最后的攀登。

前方就是勃朗湖山屋。勃朗湖快到了！

龙生龙、凤生凤，艾莉森的儿子会攀峰。2014年12月至2015年3月，长大成人的汤姆·巴拉德在母亲生前的壮举之上更上一层楼，在名为“星光与风暴”的登山项目（Starlight and Storms，与加斯顿·雷布法特的那本《星辰和风暴》（参阅 D13之三）的书名极为相似，应该不是巧合）中，一举独攀阿尔卑斯山脉六大北壁，成为在毫无团队支持的情况下在一个冬季独自完成这一壮举的史上第一人。2015年，由西班牙导演安吉尔·埃斯特万（Ángel L. Esteban，1978-）和其妻子、意大利导演埃琳娜·戈特利（Elena Goatelli）执导的记录片《汤姆》（Tom）记录了这次攀登过程，在各种国际电影节上荣获多个奖项。

2019年春，巴拉德在攀登南迦帕尔巴特峰（参阅 D2）时遭遇恶劣天气而失踪，两周之后其遗体被寻获。2021年9月，BBC播出了同样由克里斯·特里尔执导的110分钟纪录片《最后的山》（The Last Mountain），讲述巴拉德的生平与遇难过程，多少有点像是《艾莉森的最后山峰》的续集。

回看来路。哈，最右边，居然又看到巴姆垭口（参阅 D7之一、 D12之一）了！之前以为是看它最后一眼，其实不然。

从北壁登顶大若拉斯山之沃克峰（参阅 D6）的首攀由意大利登山家里卡多·卡辛（Riccardo Cassin，1909-2009）、路易吉·埃斯波西托（Luigi Esposito）和乌戈·蒂佐尼（Ugo Tizzoni，？-1994）于1938年完成，是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最伟大的登山成就之一。他们开辟的这条位于北壁沃克山脊（Walker Spur）的路线正是“卡辛路线”（参阅 D12之一），其高差达1,200米，基本上是一条纯粹的岩壁路线，是《勃朗峰山块100条最佳路线》中的第97条，被认为是阿尔卑斯山脉最优美的攀登路线之一。而在1949年，出道仅仅一年的沃尔特·博纳蒂（参阅 D7之三）搭档安德里亚·奥吉奥尼（参阅 D7之三），在装备极其有限的情况下仅用两天时间就重复了卡辛路线，堪称奇迹，正式宣告了博纳蒂这位天才登山家的诞生。

原始的卡辛路线比中脊路线难得多。当年登顶的卡辛团队用了50个岩钉，事后只留下了4个；到了半个多世纪前雷布法特所在的年代，留在路线上的岩钉甚至膨胀螺栓（参阅 D7之三）超过了200个；毫无疑问，这大幅度降低了卡辛路线的难度。由此雷布法特在书中吐槽说，有人认为卡辛路线的难度已经比不上中脊路线的难度，不无道理；如果完成这条北壁路线是攀登者心中的梦，那么梦想成真靠降低标准达成，那就毫无意义了！

另外，埃尔维·布瓦尔（Hervé Bouvard）和帕特里克·加巴鲁（参阅 D8之一）于1986年沿沃克山脊开辟了“沃克峰直通路线”（Directissime de la Pointe Walker）。按照ChatGPT，这是一条极其艰难的路线，保持未被重复状态达37年之久，直到2023年为止 . . .

布满乱石的步道。

卡辛是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最杰出的登山家之一，是攀岩、高山攀登（参阅 D7之一、 D13之一）和大岩壁攀登历史上极为重要的人物，也是一位登山装备开发商和作家。

关于从北壁登上沃克峰的首攀，根据克莱尔·恩格尔（参阅 D8之二）在《阿尔卑斯山脉登山》（参阅 D8之二）一书中的描述，这几位登山客对霞慕尼地区一无所知，之前从未来过，于是含糊其辞地询问所住山屋的老板大若拉斯山在哪里。搞笑的是，老板没有认出这几位是从大山另一边过来的意大利人，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对此老板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说：“就在那边”。第二天傍晚，当看到北壁沃克山脊相当高的地方透出露营灯光时，老板感到非常惊讶；到了深夜时分，灯光已经上到很高的位置了。貌似针对此次攀登，这几位几乎没有做功课或者很少做功课，贸然出击，结果竟然一战成名，在登山史上真的是极为罕见！大概真的是运气爆棚了。

这是卡辛的照片。

二战期间，卡辛参加意大利抵抗运动（Resistenza italiana）游击队，对抗德国军队和本国的法西斯政权，因其1943-45年间在游击队中的出色表现而荣获勋章。前述在二战即将结束之前牺牲的意大利登山家维托里奥·拉蒂（参阅D 7之一）既是卡辛的登山老搭档，也是他在游击队里的战友。

战后卡辛组织和领导了一系列登山探险活动（博纳蒂和队友卡洛·毛里（参阅 D7之三）首攀加舒尔布鲁木IV峰（参阅 D7之三）的探险团队正是由他领衔的），其中1961年攀登迪纳利峰（参阅 D14之一），卡辛既是合格的领导者，也是成功的攀登者。该探险队首攀的以卡辛名字命名的卡辛山脊（Cassin Ridge），在当时是技术含量最高的登顶路线。成功登顶迪纳利峰之后，时任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参阅 D7之二）专门向卡辛发来贺电，而且如果不是猪湾入侵（Bay of Pigs Invasion）发生，他会按原计划接见卡辛。（猪湾入侵是指流亡美国的古巴人在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协助下对古巴的一次失败的入侵，发生于1961年4月17日，被认为是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Cuban Missile Crisis）的远因。）

正北偏东方向，之前标注过的那几座红峰山块山峰（参阅 D14之一）。

战后卡辛从事的另一项事业是设计和生产登山装备，其公司不断增加的产品包括岩钉、锤子、冰镐、登山扣、鸭绒羽绒夹克、安全带以及冰爪等。2009年8月6日，卡辛辞世，享年100岁。当年的1月2日是他的100岁生日，作为纪念，《里卡多·卡辛：一位伟大登山家的一百张面孔》（Riccardo Cassin: Cento volti di un grande alpinista）一书出版，其中包含一百段来自其旧友新知的祝贺感言。

步道以主体景观为背景，继续向上延伸。

沿沃克山脊登顶沃克峰的第一位女性是路易丝·“露露”·博拉兹（参阅 D9之三），该攀登是在1952年，其搭档是瑞士著名登山家雷蒙德·兰伯特（Raymond Lambert，1914-1997）。

1935年，兰伯特和博拉兹完成从北壁登顶克罗峰的史上第二攀；1936年，两人完成阿尔卑斯山脉六大北壁之一的小德鲁峰北壁（参阅 D12之一）的第二攀（小德鲁峰北壁上有以兰伯特名字命名的“兰伯特裂缝”（Fissure Lambert））。1950年代兰伯特参与多次喜马拉雅山脉的登山探险，其中1952年5月与著名的夏尔巴向导丹增诺盖（Tenzing Norgay，1914-1986）一起到达距离珠峰峰顶不到240米的海拔8,600米左右处，是当时人类有史以来达到的海拔最高点（当然如果乔治·马洛里和安德鲁·欧文（关于他们可参阅 D7之二）当年确实登顶或达到更高高度，则另当别论）。从1960年代开始，兰伯特转换跑道成为一名高山和冰川飞机飞行员，坚持驾机飞行直到72岁。兰伯特逝世之后的次年夏天，其子将他的骨灰撒在了勃朗峰（参阅 引言、 D2）峰顶。

攀登不止。

丹增诺盖正是1953年5月29日与新西兰登山家艾德蒙·希拉里（Edmund P. Hillary，1919-2008）一起成功登顶珠峰的夏尔巴向导，此次攀登毫无疑问、证据确凿，是人类第一次登顶世界最高峰。而丹增诺盖是否真的是夏尔巴人却是有疑问的，因为曾经在一次采访中他说他的父母其实来自西藏。冥王星的表面上有一座山脉诺盖山（Norgay Montes），是以其名字命名。

踏上山坡，勃朗湖山屋瞬间映入眼帘。

山屋始建于1938年，但因为战乱一直未能完工。1986年一场雪崩将二战之后建成的山屋完全摧毁，两年之后在目前这个新址重建，1991年正式开业。图中两幢房屋中其一是副建筑，估计就是前面这幢，是2005年加建的。

至于背景中的山峰，左边是红峰山块的主峰贝尔韦代尔峰（参阅 D4），看上去并不显高，中间是平头峰，右边是羚羊峰；贝尔韦代尔峰右边的山坳是贝尔韦代尔垭口（Col du Belvédère）。另外平头峰所在山脊的左端有一座名字并不太正式的山峰勃朗湖峰（Aiguille du Lac Blanc），海拔2,984米，但确切位置不太肯定。

至于沿北壁冬季独攀登顶沃克峰，之前说过，首攀属于日本著名登山家长谷川恒男（参阅 D11之一）。

山屋左边就是勃朗湖了。湖泊看上去并不大，因为看到的只是湖泊东南面的一小部分。图中一条小溪，名曰切塞里斯溪（Torrent du Chéserys）；湖水从湖中溢出，正是沿该溪朝东南方向流淌而下，汇入谷中的阿尔沃河（参阅 D2）。

从北壁登顶大若拉斯山之玛格丽塔峰（参阅 D6）的首攀由法国登山家勒内·德梅松（René Desmaison，1930-2007）和让·库齐（Jean Couzy，1923-1958）于1958年完成。

来到小溪旁。图中还是冰海冰川方向。

德梅松以在阿尔卑斯山脉、喜马拉雅山脉和南美安第斯山脉（参阅 D7之一）完成多次艰难的首攀而著称，他也是冬季登山运动的先驱之一。作为法国登山队的一员，他是1962年首攀位于尼泊尔境内的喜马拉雅山脉山峰贾奴峰（Jannu，海拔7,710米，世界第32高峰）的队员之一。

离开TMB步道，沿切塞里斯溪的东岸向正西偏北方向溯源而上，前往勃朗湖。勃朗湖山屋位于右边的山坡之上。

1971年冬天，德梅松与搭档谢尔盖·古索（Serge Gousseault，1947-1971）试图在沃克山脊上开辟一条新的北壁沃克峰直达路线（原有的比如卡辛路线已在冬季被人攀登过，包括德梅松本人等人于1964年的攀登），结果因为天气恶劣，古索耗尽全力并严重冻伤，不幸离世。之后筋疲力尽、欲哭无泪的德梅松被困在距峰顶约90米处，万幸几天之后天气转好，他被直升机救援队营救下山。此次事故对德梅松打击甚大，也把他推到争议的风口浪尖。其当时的所作所为备受争议，甚至关于古索的准确去世日期，他也是三改其口，2月20日星期六、2月21日星期日以及2月22日星期一，在不同的时间或场合各说过至少一次。大概被困山上的最后几天他已经神志不清，基本事实搞错也不是不可能。

1973年冬季，德梅松如愿以偿，在乔治·贝尔托内（参阅 D8之一）和米歇尔··克莱特（Michel Claret）的陪同下开辟了沃克山脊上一条新的冬季登顶路线。为了纪念搭档古索，他将该路线命名为“古索路线”（Voie Gousseault）。

这就是勃朗湖东南面的部分了。尽管是一小部分，近看也不算小。

勃朗湖是从红峰山块观赏勃朗峰的重要景点，当然也是一个徒步热点。此处海拔2,352米，从风之头十字路口至此大约1.4哩，海拔上升了大约230米。我们将在此处休息并用午餐，同时把淋湿的衣服和背包晾晾干。

让·库齐是一位出色的攀冰者和攀岩者，尽管一直保持其业余登山家的身份，自始至终从事航空航天工程领域的工作。他是霞慕尼的M峰（参阅 D2）的首攀者之一，其中有一条路线以其名字命名。作为法国登山队的一员，他有两次喜马拉雅山脉的攀登经历。第一次是在1950年，作为法国登山队队员协助莫里斯·埃尔佐格和路易·拉什纳尔（关于他俩可参阅 D13之二）登顶安纳普尔纳I峰（参阅 D7之三）；之前说过（参阅 D13之二），这是人类第一次登顶8,000米以上的山峰，它在法国人心目中举足轻重。第二次是在1955年登顶马卡鲁峰（参阅 D8之一），他是两名首攀队员之一。1954年结识德梅松之后，他俩在阿尔卑斯山脉搭档完成了多次艰难的首攀。1958年11月2日，在法国东南部的代沃吕山块（Massif du Dévoluy）的一次攀登中，库齐被落石击中头部，不幸身亡。

从勃朗湖东南面部分湖边看勃朗峰方向。

从北壁登上大若拉斯山之杨峰（参阅 D6）的首攀由意大利登山家恩里科·卡瓦列里（Enrico Cavalieri）和安德里亚·梅拉诺（Andrea Mellano，1934-）于1958年完成。

把镜头拉近。从左到右可见布莱蒂埃峰（参阅 D2）、普朗峰（参阅 D2）、杜塔库勃朗峰（参阅 D2、 D5之二）、南针峰（参阅 D2、 D13之一）及古特圆顶（参阅 D2）等山峰，勃朗峰还是笼罩在云雾之中。

安德里亚·梅拉诺是1950年代末和1960年代意大利登山界的一位重要人物。前述1985年的首届运动摇滚攀岩比赛（参阅 D12之一），梅拉诺是创办人和组织者之一。

左边一点，把大若拉斯山包括进来，但其峰顶山脊也几乎完全笼罩在云雾之中。往右有罗什福尔圆顶（参阅 D6）、马莱山（参阅 D13之一）、罗什福尔峰（参阅 D6）、巨人齿峰（参阅 D6）、以及离我们更近的共和国针峰（参阅 D12之一）和大查尔莫峰（参阅 D2）等等。

从北壁登顶大若拉斯山之温珀峰（参阅 D6）的首攀由沃尔特·博纳蒂和米歇尔·沃彻（参阅 D10之一）于1964年完成。这是一条极其危险的路线，之前的1931年曾被里奥·里特勒（Leo Rittler，？-1931）和汉斯·布雷姆（Hans Brehm，？-1931）尝试，但两人从岩壁上坠落约500米，不幸葬身于下方冰川的积雪之中。博纳蒂和沃彻在这次攀登中不得不运用干工具（dry-tooling，意为在无冰无雪的路线上使用冰斧和冰爪）攀登和辅助攀登（参阅D 12之一）。

更右边，把绿针峰和德鲁峰（参阅 D12之一）也包括进来。

从北壁登上大若拉斯山之埃莱娜峰（参阅 D6）的首攀由波兰登山家尤金纽斯·克罗巴克（Eugeniusz Chrobak，1939-1989）、雅采克·波雷巴（Jacek Poreba）和沃伊泰克·沃兹（Wojtek Wroz）于1970年完成。

这差不多是湖泊的最右边了。

尤金纽斯·克罗巴克是一位化学工程师，在阿尔卑斯山脉、安第斯山脉、喀喇昆仑山脉（参阅 D7之四）和喜马拉雅山脉等世界著名山脉参与多次登山探险。1989年5月27日，克罗巴克所属的登山团队在从珠峰西脊返回大本营的途中遭遇雪崩，四名队员不幸丧生，克罗巴克一天之后也伤重不治。

差不多是正西方向。

另外，1976年，两位初出茅庐的英国年轻人艾力克斯·麦金泰尔（Alex MacIntyre，1954-1982）和尼克·科尔顿（Nick Colton）在沃克山脊的右侧开辟了一条全新的北壁登顶路线，也是十分惊艳，史称“科尔顿-麦金泰尔路线”（Colton-MacIntyre）。

麦金泰尔以擅长开发攀登新技术而闻名，曾在喜马拉雅山脉的攀登中大力提倡阿尔卑斯风格（参阅 D7之四）。1982年秋天，28岁的麦金泰尔在攀登安纳普尔纳I峰南壁时被一块落石砸中，不幸身亡。

用过午餐之后沿湖岸向西，前往勃朗湖的主要部分。一箭之遥之后稍稍右拐，这里正是与湖泊主要部分相通之处。现在是枯水季，此处几乎无水。

作为阿尔卑斯山脉六大北壁之一以及三部曲（参阅 D6）之一的大若拉斯山北壁，在勃朗峰山块（参阅 D2）甚至整个阿尔卑斯山脉中举足轻重、独树一帜。几乎每一代登山者都宣称登山运动的终结已经到来；其实历史证明，随着登山运动的不断发展、登山技术的持续进步，这个运动的生命力不会枯竭。峻险的攀登之地如大若拉斯山北壁者，既是实现梦想的地方，也是锐意创新的场所。大若拉斯山北壁的魅力定会长盛不衰，而它上面的新路线，也一定会层出不穷！

因为湖平面较低，图中几乎完全看不出前方的湖泊。 这就是勃朗湖的主要部分，一点也不小。

这里是今天行程的海拔最高点，大约2,360米。

女婿花了一点力气爬到湖泊西南侧的山坡上。这是他从坡上拍的，正东偏南方向，后方是湖泊东南面的一小部分。其实图中这部分湖面也是湖泊的一小部分，其主要部分位于西北面。我们前面的那张照片正是西北方向，注意到其中并没有这张照片中的小岛。 看完湖泊之后往回走。云开雾散，前方的山峰都完全显露出来了。 把镜头拉近。注意到绿针峰左边山坡下的远景中露出一座三角形山峰，那是多朗特山（参阅 D8之四）。而其左边较为平坦的山峰则为库尔兹峰（参阅 D9之三）。 图为以沙尔东内峰（参阅 D5之二）和阿让蒂埃峰为背景的湖泊和山屋。最左边山屋上方远景中有大叉峰和小叉峰，最右边有库尔兹峰；而阿让蒂埃峰右后方用红圈标出的是黑塔峰（参阅 D9之三），又一座久违的山峰。 两位背包客从湖边走过。 再看绿针峰和德鲁峰。远景中大若拉斯山的峰顶山脊基本上露出来了。 离开勃朗湖，沿正东偏南方向的原路往回走，右转踏上TMB步道，一路向南。

图为从TMB步道上所拍。从左至右，自图尔峰到大若拉斯山的群峰，被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