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者的足迹（长篇小说）

南山松

　　文/南山松

第四十五章 砥 砺 前 行

一 肩 负 巨 债 砥 砺 前 行

“ 喷泉之所以漂亮，是因为它有压力，瀑布之所以壮观，是因为它没有退路，滴水穿石，是因为它贵在坚持”。

“ 当别人看到你拼命的样子或许有些狼狈，但靠自己的努力拼搏，又觉得很帅气，人生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拼搏，才能获得更好更多的回报”。

东胜亏损了这些，妻子也没有哭闹，反而更加坚定支持东胜努力去拼搏，去奋斗。她告东胜，成功的路上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有成功，也有挫折，也会有失败，或许遇到了天灾和人祸，只要咱们努力了，失败了也不后悔。

不能恢心，要坚持下去，咱们家里这些年也积攒了二万来元，你没回来前，周会计给咱们送来了贰佰陆拾伍钱，说是你今年的工资，咱们拿出去一万五千元来给公司去应急，剩下的几千元，两个孩子上学要用，妈妈岁数大了，万一有个叁长两短，也能应急。再说咱们家承包地也能出点钱，家里你不用惦记，管好公司，必竞几百人都指望公司来挣钱养家糊口呢。

多么感人肺腑的话语，话虽不多，份量很重，东胜感动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几转，又忍了回去，淑玲，谢谢你的理解与支持，家里就交给你们了，照顾好母亲和孩子，相信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淑玲除了支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让东胜放弃心爱的事业，她尝试过多次。

是的，家里没有贤妻良母，没有后顾之忧，有家里做后盾，一心補在事业上，那有不成功的理由啊，这次损失，不是公司的责任，公司现在的状态是再好不过了，是俄罗斯的国策给造成的，以后一定会好的。

第二天，东胜带上从俄罗斯带来的特产，去看恩师贺老师，贺老师七十来岁了，身体依然很好。

东胜的到来，老师自然是非常高兴，师徒俩个唠了三个多小时，当然也唠了俄罗斯卢布的贬值。

贺老师告诉东胜，有困难找老师，或许能解决点问题，老师都七十来岁了，怎么还能麻烦他呢。

下午，东胜分别找何承，周会计，工长们谈了来年的详细计划，布置开年前去俄罗斯的工作，东胜是一出正月，就得返回俄罗斯去筹备资金，开工就得用钱。

吃完晚饭，东胜思考着公司如何发展，今年，工人没有开满资，是什么心里状态，对，要下去了解一下，带点钱，那家有困难，再给他们备补点，人心都是肉长的，工人一定会理解支持我的，对，就这么做，看看工人们的情况。

曙光农场，东西四十四华里，南北五十五华里，七十多个自然屯，八个大分场，几乎每个屯都有公司的人，都跑到了是不能了，尽量跑跑，当时没有手机，除了分场有电话，个人家都还没电话呢，对，先到分场所在地，分场所在地屯子大，人多，临时找几个也好找。

第二天早上，东胜吃完早饭，骑上自行车，背上黄书包，带着本和笔，带上了钱，出发了。先去黑头山分场，这个分场工人多，有六十多人，王老尿家就是黑头山的，先去他家，再让他找几个工人，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骑了四十多钟的自行车，到了黑头山分场，在村民的告诉下，东胜找到了王师傅的家，王师傅他们家刚吃完早饭，冬季农闲时都是两顿饭，现在生产队解体了，农民冬季没什么活。

东胜在大门外放好自行车，随后进了王师傅家的院。

有人么，这是王师傅的家么？

屋内人也听到了院子里有人喊，是王师傅的家么，王师傅老伴在外屋锅台上刷碗筷呢，听到有人喊王师傅的名字，忙着推开房门，随后答应着是，是，谁呀，快进屋。

这时王师傅吃完饭在坑里坐着呢，听说有人找他，连忙下地，趿拉着鞋赶忙迎了出来，在门外正好与东胜打个照面，啊，赵总，你怎么来了，快，进屋。

老伴，这是我们公司的赵总经理，赵东胜，赵大哥，我和你总说的那位。

啊，赵总经理，座哪，说着，指着八仙桌旁边的椅子。

赵总，几点在家出来的，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这还早，要是在咱们工地，都干二个小时活了。

可也是，现在年关切近，也没什么活，家家都不起早了，公粮也都交完了，也没什么事。赵总，你怎想着到我这来了。

老伴，快沏茶。

唉，正好早上烧的开水，说着拿着壶往里放茶叶，加上了水

王师傅，别忙了，不渴。

走了这么远的路，喝点水，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你是希客，总也没来过。

王师傅，咱们是长年在外，我一年只在家呆一个多月，到家也快过年了。

这不， 今年这不是出现了意外么，卢布贬值，咱们公司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工人的工资才开两个月的，干了一年，公司还赔钱了，没办法给工人开满资，挺过意不去的，我来你们这看看，咱们公司的工人是怎么想的，有什么看法，谁家有困难没有？来年还想去不？

赵总，我是不管别人去不去，反正我是去，是卢布贬值了，咱们再干，按卢布贬值后的价格算，他长咱也长，这也是正常的，赔不了，干活赔钱谁还干？

王师傅，你说的太对了，都象你这样想，我也不担心了，我是怕工人们想不开啊。

水涨船高，咱们是要修改原来的合同的，这是俄罗斯国策造成的，属合理的范筹之内，如果不修改合同，那么就没工程队能施工了，起马赤塔市的各个施工队都干不了，不是咱们一家两家的事。所以，一切都会好的，来年咱们一定不会亏损，二年内还会赢利，工人不但开满资，欠的还能补上，公司不留发展资金是完全可以办到的。

赵总，我也是这样想的，再说，哪有干活还赔钱的道理，这也不是咱们管理上，工程质量上的间题，更不是咱们进度慢而造成的，我想工人会理解的。

王师傅，都象你这样就对了，我也不用担心了，对了，我也没有时间挨家去了解情况了，不出正月我就得返回俄罗斯去。

这样，王师傅你费点心，看见咱们公司的同志，做一下思想工作，打消工人们的顾虑，安心的去俄罗斯，这个分场你就费点心，实再不想去的，也别免强，必竞咱们公司没开全工资。

行，赵总，黑头山分场就交给我吧，保证说明白了，你不必担心，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想去了，咱们也不勉强。

对，还有，你看咱们分场咱公司的人谁家也困难，真的是有困难，也得帮一把，过个高兴年。

赵总，你还别说，老李二柱子家还真的遇到困难了。

是么，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李二柱子有四个小子，大大的十六了，不念书，在家干活，小的才四岁，有两个上学呢，还有一个七十岁的老母亲。今年上半年，他媳妇得了重病，看了半年，病是有点好转，可也花了不少钱，家里有点钱花光了，又拉了饥荒，发了二个月的工资都还债了，现在连过年的钱都没了，前两天，还在我这借五十元呢。

啊，那你领我去看看，行不？

行，他家离我家隔有两趟街，后属第一趟街。

说着，二人出了屋，去李二柱子家。

王师傅领着东胜到了李二柱子家，因为王师傅和李二柱关系好，他们俩进院也没打招呼，直接进了李二柱子家。

二柱子家四间砖房，去年盖的，西屋二间，东屋一间，加外屋，外屋也叫外地，进屋门的那间叫外地，就是厨房。

王师傅推开屋房门，进了屋就喊，二柱子在家么，你看谁来了。

随后进了西屋，二柱住西屋，东屋老太太领两个大点孙子住。

柱子在柱角那扎刷术和笤帚呢，一见王师傅领赵总来了，忙放下手中活，打了一声招呼，赵总，您怎么来了，快座哪，我家太乱了，说着拿刚扎完的笤帚扫了扫坑。

东胜回答着，家家都这样，庄稼院么，我从王师傅家来，听说弟妹病了，来看看。

只见二柱媳妇在坑头趟着呢，还有两小孩在坑上玩。

这时，二柱子媳妇从坑上座了起来，二柱子忙给他媳妇介绍东胜，娟子，这就是我们公司的赵总经理，我总和说的那位。

二柱子媳妇连忙下地了，东胜一看，二柱子媳妇瘦瘦的，脸色发黄。

弟妹有病，就别下地了。

二柱子媳妇回答着，好多了，重活干不了，做饭还行，唉，我婆婆挨累了。

今天早上暖瓶没烧水，我让妈烧点水，还有茶叶么？

没了，让狗蛋买点去，说着二柱子去了东屋，妈，家来客人了，我们赵总经理来了。

说着老太太从坑上下来，去外边抱柴火去了。

狗蛋，去供销社，买一块钱茶叶，说着，把钱递给了狗蛋，狗蛋是他们家老二。

东胜这时忙对李二柱子说，李师傅，别麻烦了，刚才在王师傅家喝了。

大老远来了，连水都没喝着，我也过意不去呀。

别忙了，咱们说会话。

这时二柱子媳妇到了外屋地刷锅去了，走路不敢吃劲，行动的慢。

东胜还挺过意不去，对二柱子说，李师傅，你看我一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赵总，哪里的话，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把凉水温成热水吧。

我听王师傅告诉我，弟妹有病了，家里孩子多，还有一个老母亲，嬸嬸多大岁数了？

七十三了，身体好，今秋还下地包玉米了的，我们地收的晚，我回来干了十多天才收完，大孩子能干活了，十六了。

弟妹得什么病啊？

医院医生说是肝病，胆也有毛病，在总场医院看的，也没远去，离不开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再说，也没有那些闲钱到大医院去看，不过，现在好多了。

东胜说得了病，不爱好，俗话说，得病如山倒，去病如抽丝。

王师傅说，柱子媳妇能干，庄稼活样样行，扶犁点种都会，有病了，就这样下不了地，在家做饭，收拾到家的粮食，也不呆着。

唉，王大哥，可别说了，柱子不在家你看我们这家又老又小的，我不干行么？没法子，我也是强挺着干啊，柱子回来十多天，我们才收完秋，买完了粮，把看病饥荒才开付点，这场病花了一千多，把原来的家底也都花光了。

今年我们公司也出了点问题，俄罗斯卢布改版贬值，我们公司亏损了好多，不光我们，俄罗斯全国都一样，这是国策，咱们左右不了，不过他们卢布一贬值，公司赔了，开工资成了间题，今年只开两个月的，剩下的打了欠条，来年情况好转能还上，用不了二年，欠款都能还完，还能有利润。

看，我把话说远了，眼下你们家真的太困难了，这样吧，李师傅，今年，我和大家一样，也是开了两个月的工资，贰佰陆拾五元，早上出门前我带在了身上，我怕谁家有困难，好帮衬一下，都怪我无能，让大家跟我受苦了。

说着，东胜从衣兜里把钱掏出来，递给二柱子，李师傅，这是我两个月的工资，我们家有点积蓄，暂时花不着，先过个年，给弟妹买点药，彻底的看好了。

赵总，这使不得，你也开两个月的工资，过年也得花呀。

这时老太太把水烧开了，娘俩把沏好的茶拿到了屋里。

东胜问二柱子的娘，嬸嬸，七十多身体挺好的呀！

过年七十四了，受苦挨累的命，啥病没有，还能干点活，老太太一边说话，一边倒水。

哪就好，没病没灾比啥都强。

柱子媳妇座在了坑边上，看东胜掏钱给二柱子，也连忙说。

赵总经理，这不行，你也开两个月的，你们家也得花呀，柱子这钱咱不能收，公司啥时候有钱在给。这几年，多亏柱子在你们公司干，年年没少挣，我们家的房子也盖起来了，不去你们建筑公司，在家种地，我们家也是盖不起房子的，街面上的人还挺羡慕我们家呢。

弟妹，别这样说，这不，今年公司摊上事了，工资没给工人们开全，也对不住工人们了，辛辛苦业的干一年了，再说，你家也遇到事了，我也应该帮一把，跟我干这些年了。

赵总，要不是我家盖大新房，也拉不了饥荒，事赶事了。

所以，遇到事了，公司才应该帮助解决，李师傅，你在王师哪里借了五十元钱，我知道了，你没有钱了，这钱你拿着，过个好年。你们家人口多，又遇到弟妹有病，一定要把病治好彻底，千万别当误，才五十岁，好日子在后头呢，说着把钱塞到二柱子手里。

这时，东胜只见二柱子的眼泪掉了下来。

李师傅，别这样，男子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坚强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来年能去就去，不能去也不勉强，弟妹好了，什么都能干了再去也行。

赵总，柱子一定能去，开春我也该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好多了，家里的哪点地，我们娘儿几个也能种。

这样，最好不过了。

二 心 连 心

事业上能够取得成功的人，都是那些每次摔倒，不单单是能够站起来，还能够坚持下去的人，人之所以能够成功，就是坚持不懈，永不言放弃。

东胜赔光了积畜，还欠了十几万的外债，可以说对他的打击是相当大的。

能不能坚持下去，带领家乡人民致富，能不能续写中俄两国人民的友谊，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坚强毅力啊！

前进的步伐是沉重的，如果不去带领这支队伍，凭自己组织施工的能力，精准预算的本事，到那个工程队都能混碗饭吃，而且还能挣到高薪，也不用操这么大的心。

不能啊不能，不能抛弃与我同甘共苦几十年的这些工人兄弟，又怎能放弃这支自己亲带领起来的施工队伍呢，不能，绝对不能放弃，没有过一不去的火焰山，我要带领他们致富呀，他们也需我去带领啊，困难是暂时的，坚持下去，……。

在从黑头山分场回来的路上，东胜思考着，不由得泪流满面，回想一路走来，是多么的不容易。从十几岁开始，这一干就是几十年，到现在可到好，残了一条腿，现在又欠一屁股的债，对得起谁呀，抛家执业地，辛辛苦苦地打拼，唉，不是我的错，我也没做错，施工中也没失误过，更没有铺张浪费，也对得起工人们的付出，这一切都是他国国策造成的。唉，不能总会这样，一定会好起来的，继续干，东胜擦干泪水，默默地下定了决心，用两年时间还清债务，五年内利润翻一翻。

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家乡父老对我们的期盼之心，我们一定会在俄罗斯扎根，闯出一片新天地，续写中俄友谊新篇章，要带领曙光人，带领这支建筑施工队伍，闯下去。

东胜回到家，爱人淑玲一看东胜两眼红红的，便问到，东胜怎么了，去看工人们了么？人家为难你了，还是说了些什么难听的？

没有，都没有，是风吹的，没什么，一会就好了。

东胜，你就别为难自己了，大不了咱们不去了，欠工人们的钱，也不是咱们私自贪污了，那是俄罗斯国家给造成的，有能待他们自己要去。

淑玲，话不能那么说，我是公司负责人，出了事，我得担着。再说，工人们也很埋解，不是我的责任，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而且是非常支持我干下去，欠工人的工资也都说了，公司经济情况好转了在给他们，他们都期盼着去俄罗斯干活呢。

这还差不多，可眼下咱们可怎么挺过去啊，二十来万，怎么还，拿什么还，买房买地也还不起啊，孩子们上学，也得花钱啊。

慢慢的来，一功都会好的，开年我返回俄罗斯，在要一下工程款，另外看看能不能代点款，咱们在那里注册了公司，国策给咱们带来损失，我想他们会想到这一点的。

如果开发商和咱们的公司能代到款，就能缓解一下当前的财务危机，只要工人们前去，开工就有预付款，到那时就好办了。

但愿吧，让菩萨保佑我们渡过难关吧！

还得靠我们自己的努力才行，天上不会掉下馅饼，让你享受免费的午餐。

淑玲，坚持一下吧，咱们的积畜留下两千，叁千的，来年种地，孩子们上学用，剩下的全都拿出来应急，明天我还得去新农村分场，看看那里的工人有困难没有，遇到了困难咱们要帮一把，不要伤了工人们心，我返回俄罗斯有贰佰叁百也就够了。

你呀，谁想着你呀，这些年，腿残了，这又亏了贰拾来万，值得么？唉，咱们什么时候还清啊。

淑玲，一切都会好的，前途是光明的。

第二天，东胜带上了五百元，又去新农村分场看望工人了。

那里的工人更热情，有怨气也不是冲着东胜，都认为是国策造成的，可以理解，百分之九十的工人还准备去，只有极少数人说不去了，有的家里特殊情况去不了。

东胜在年前走访工人多的几个分场，了解了基本情况，总体上说，大多数人都愿意去的，东胜放心了，工人们对东胜还是信任的。

就差钱了，来年去俄罗斯的路费，工具费，伙食备品，还得用钱，也是不小的数目，少说也得三、四万元，家里只有一万多元了，缺的上那里弄去呀，难道让工人自己买车票去俄罗斯？

眼看就要过年了，东胜夫妻俩为了解省开支，过年用的食柴几乎没有买，只是简单的称了几斤猪肉，只给两个人女儿和老母每人做了件新衣服，东胜和淑玲两人，什么也没添。

年前二十八，东胜走访了五个分场，三十就过年了，淑玲不让东胜在下去走访了，但东胜吃完早饭又去找何承和马云起，他们俩也走访了部分工人，了解了一些情况，他们碰头一汇报，基本上差不多，来年还能去三百多人，开三处工地没问题了，东胜这才真正放心了。

他们仨人又研究了来年去俄罗斯的有关事谊，东胜先返回去，何承与马云起带工人过去，购买必须品等。

从何承家回来快十一点了，东胜一进院子，就看院子内有两台自行车，只到是有人来了，不知道是谁，有没有急事，东胜进了家门。

进门一看，是黑头山的王师傅和李二柱子来了。

东胜忙打召唤，淑玲在沏茶水呢，看来他们俩才到。

几个人寒喧了几句，东胜又看到屋地上放着一只宰完的大公又鸡，还有一筐冻豆腐。

这是怎么回事？淑玲。

这是王师傅和李师傅带过来的，说着给王师傅和二柱子斟了茶，然后又给东胜到了一杯。

王师傅你们俩这是干什么？这多不好，你们家也不富裕，再说，二柱子，你媳妇的病刚见好，怎么就破费了，多少钱买的，我给你们钱。来看看我，我就高兴，心满意足了，咱们没白在一起打拼这些年。

赵总，你说那里去了，冻豆腐是自己家拿豆，求亲亲做的，也没花钱买，就是这点心意，我老婆非让我来，也没多拿，就三十块，过年了看看赵总，为公司、为我们操碎了心，还欠了债。

赵师傅接着说，赵总，这鸡是我家自己养的，过年杀了三只，给你带来一只，你也不容易，为我们操劳，这两个月，看你瘦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谁都会考虑到你的难处，再说，这东西不是花钱买的，也值不了几个钱，这是心意，你给我们钱，不就见外了么，亏得咱们一起打拼十几年呢。

王师傅，都不容易啊，跟我干了一年，才开出两个月的工资，真的是过意不去啊，不能让大家高高兴兴的过大年。

赵总，你说差了，这些年，我们跟着你，也没少挣，就连柱子比较困难的家庭，大砖房也盖起来了，让人羡慕，要是在生产队干活，别想盖那么好的房子，再说了，咱们这些工人，干这些年家家都有积蓄，没有特殊的大事，都挺过去了。

反过来看，大家还担心你的，今年赔了这么多，让你一个人扛着，都很过意不去，谁也没追着你要钱，就象二柱子家遇到病人，拉了机荒，也没管你来要，生怕你着急上火，不能带领我们去打拼呢。反过来你去二柱子家送钱，他们俩口子是感激不尽啊，二柱子媳妇非让二柱子来看看你，俩口子去我家商量这事，正合我意，这不就来了么。

其实，也没拿什么，就是这点心情，你还多心了。

唉，赵师傅，工人们能理解就行啊，我一定不辜负工友们的支持，一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不出三年，咱们就会名利双收，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我们俩来时在道上，也谈了到这点，咱们一定会战胜眼前的困难，一定会好起来了的，因为咱们已经得到了俄方的认可，已经站住了脚，已经有了可观的利润，只是卢布贬值，给咱们带来了损失，以后从新订合同，这事就可以避免了，另外，也不是咱们一家遭受损失，各行各业都这样。

对，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淑玲，淑玲，干什么呢，王师傅他们俩这大冷的天，跑这么远来看我，准备点饭菜，吃完饭再回去。

唉呀，你就陪他们哥俩喝茶吧，这点事我还不知道，大老远来了，怎么也得吃点饭回去，能让客人饿肚子回去么？年关切近的，蘑菇和木耳我都泡上了。

嫂子，千万别做饭，太麻烦了，我们俩喝点水，呆一会就回去。

看你们说的，那不见外了么，不管怎么说，不吃饭是不让你们回去的，大过年的。

这才是呢，王师傅说。

王师傅，到这就等于到自己家一样，别见外，我不喝酒，但我有酒，喝点回去。

他们又唠起了工地上的事。

东胜爱人做好了饭菜，他们在饭桌上也唠着俄罗斯工地施工的一些事。

王师傅喝高了，对东胜说，赵总，别的不敢说，就瓦工那些活，没有我王老尿不会干的，以后，有那叫劲的活，关键的地方难肯的活，二柱子我们俩上，一个顶俩，保证没问题。

有王师傅这句话就够了，咱们也没白在一起摸爬滚打一回，以后有难肯的活，一定找你们二位。

王师傅和二柱子在东胜家呆了四个多小时，三点多了，才回去，哥俩特别的高兴，也是借着酒劲，王老尿和二柱子唠了一道建筑上的事。

王老尿说，那次盖住宅楼，我把大角，单说一点也不差，标直，说不上怎么砌的。

我那次砌门口也是，没吊几次线，也标直，门口的楦，发的那么顺，那可真是“一点也不差，差一点也不行＂。

柱子，赵总这人啊，实在，与咱们工人心连心，跟他干，错不了。

太阳快落山了，他们俩才到家，冬季天短。

年很快的就过去了，东胜家过了一个祥和的年，只是东胜多了点忧郁，来年曙光工程队前途如果，那里的国策还能变么？前途未卜。

忧郁之余，东胜下定决心，一定坚持下去，曙光就在前头。

一过正月初五，东胜把何承马云起等领导们召集在一起，商讨去俄罗斯的有关问，人员采取自愿的原则，不强迫前去，避免降低士气，路费尽量公司解决，有自愿自己出路费的，公司给打欠条，以后给报销，给利息，不能让工人自己出钱前去。

过完正月十五，我就返回俄罗斯，这里的一切由何承负责，马云起负责召集工人，后勤负责的不动，还是原班人马，如果缺了人手，一定补充够。

我回去主要是代款，要工程款，再找一处施工项目，先按三百人的施工队伍准备，家这边就由你们安排了，四月中旬到俄罗斯。

我家家底有一万五千元，年前去几个分场看望工人，花去不到二千元，留下一千元种地和大女儿上大学用，剩下的一万二千元，我交给了会计，这些还不够去俄罗斯的路费。

何承和马云起两人也各借给公司五千，这一万元也够食堂买一部分大米用了，还缺一万多。

到俄罗斯后开工的费用还缺一部分，总计还缺二万多，只能靠东胜去俄罗斯想办法了。

太难了，没钱，什么也办不了。

正月十五一过，东胜带技术科小岳返回了俄罗斯赤塔。

座了三天三夜的火车，东胜考虑了很多很多，主要就是钱，还有工程。

东胜发电报告诉金翻译，这几天就返回俄罗斯，金翻译是公司留守的负责人，她为了解省开资，只顾了二个看护人员，为东胜解省了不小的开资。

同时，她也没少跑城建局，让他们给公司担保代款，也有了眉目，开发商切可夫资金缺口更大，真的是没钱结工程款，不过他答应可以用木材来顶，切可夫自己有一个林场，可以伐木代替工程款，有的材料费就是用木材顶的。

东胜到了公司，与金英子见了面。

赵总，你瘦了好多，也添了许多白发，不过，精神头还可以，你可要坚持下去啊，城建局的领导们还怕你坚持不下去呢，失去向你们这样优秀的施工队伍呢。

我们这里有好几个建筑公司宣布破产了，咱们还能坚持下去，真不容啊。

这点挫折还击不垮曙光人，我们一定能闯过难关，坚强的走下去。

好，我没有看错人，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从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是一位能干大事的人。

赵总，这里的情况是这样的。

金英子简单的向东胜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城建局还支持咱们，愿意为咱们担保代款，不过不多，最多能代五万卢布，合人民币一万元，切可夫那块没钱，可以用木材顶工程款。

好消息啊，能代点就行，明天代款去，过几天再找切可夫商量工程款一事。

坐了几天车，真的是好累，可金翻译的一席话，让东胜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笑容，资金有点着落了，开工有保证了。

东胜在城建局的担保下，如愿的在银行代到了款。

东胜又与切可夫洽谈好，用木材代替结工程款，发回国内，也可以换一笔钱。

东胜给国内发去了电报，让何承联系木材的买家。

三 再 次 崛 起

国内很快回了电报，报告了木材的批发价格，东胜一算，除去运费，一立方米要亏五十元，一车皮得赔上千元之多，切可夫的木材在当地就是那个价格，而且他给东胜的这个价格是这里最低的。

所以，切可夫是不可能再降低价格了，管他要钱没有，赔的太惨了，大伤元气，看来只能是认赔了，用木材顶替工程款，缓节一下资金短缺的局面。

切可夫是个商人，住宅楼的开发商，他的算盘打的可精了，要想让他让利，那是很难很难的。

东胜也是没办法，为了不当误开工，也只能是认赔，往国内发了几车木材，批发给了木材经销商，虽然说赔了几千块，但总算又有了第二笔资金。

今年工人来这里的路费和食堂的费总算差不太多了，东胜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头三脚总算踢开了，最难的时候就要过去了。

东胜与切可夫重薪签订了施工合同，按卢布贬后的价格签订的，结算时也可以按人民币折合计算。

市印刷厂去年已经交工了，就剩切可夫商品住宅楼一处施工地了，最少还需联系一处，再找两处就更好了，切可夫希望他们再多开一栋，但东胜只答应他最多开二栋，两处工地，要另联系一处，这样稳妥些。

如果工人来多了，可以随时在切可夫那样再开一栋住宅楼，如果来的工人超过三百人，三处工号正好不窝工。

新年伊始，赤塔市政府召开城市规划发展大会，国家给赤塔拨发了巨资，加大了投资力度，加快城市建设的步伐，城市建设，自然少不了城建局和市政规划处等单位参加了。

会议上，重点研究了改善居民住宅条件，继续开发商品住宅楼，还要完善城市的街道的扩建，路灯，公共设施等公共施，加大投资力度，加快城市建设步伐，会上还重点研究了学校的修建，增加公立幼儿园等等。

市政规划，要在KCK航天员大街新建一所现代化的幼儿园，总计五千平米，质量要求的非常高，幼儿园的图纸是莫斯科建筑学院给设计的，市政府把这项任务下达给了城建局，要城建局找施工队伍，并要求在二年之内完成任务。

建幼儿园的任务交给了城建局，城建局那城建局自然就想到了曙光建筑公司，因为印刷厂刚刚竣工，还是优质工程，交给他们这项施工任务是在合适不过的，而且他们也非常认可曙光建筑公司，把施工任务交给他们，才能保证工程万无一失，顺利交工。

城建局接到任务后，局长巴普落夫就让基建处处长米尔高夫去找曙光建筑公司，把任务交给曙光建筑公司

第二天，米尔高夫处长带着波波夫来到了曙光建筑公司，洽谈建市幼儿园的业务。

都是老热人了，见面免去了客套话，他们前几天还见过面，打过招呼，所以，见面就直奔主题。

城建局没带翻译，整个过程都是金翻译两头翻译的。

赵总，又给你们下达任务了，而且是必须要完成的。

啊，处长，什么施工任务？

建幼儿园，市政府工程，五千平米，地址，KCK航天员大街，二年施工任务，你也知道，建学校，幼儿园质量要求是相当高的，过硬的施工任务，只有交给你们，我们才放心。

这是图纸，说着让波波夫拿出图纸，交给赵总，也没有征求东胜是否愿意承建，带有点命令式的。

当然了，这次工程价格是相当合理的，略高商品楼价格，但质量要求的高。

看这架势，建也得建，不建也得建，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其实，曙光建筑公司就不怕工程的难度大，质量要求的高，他们对自己的施工队伍是很有信心的，多难的施工任务他们都会圆满的完成。

另外，东胜也正在找一处施工项目，正好幼儿园的施工任务来了，关键的是价格比较合理，但东胜还没研究图纸，没有核算过，所以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处长，建可以，建印刷厂我们没挣到钱，反而赔了，卢布贬值使我们赔得太惨了，大伤元气，价格低于商品楼，是干不了的。

市里也知道国策给你们带来了不利，所以，没有压低工程价格，给你们高于商品住宅楼的价格，可满意了吧。但是，可有一点，必须是按时保质完成任务！

好吧，处长，就接你说价格来签订合同，但是，我们有一个前提，开工就要预付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我们公司的需要这笔钱，没钱开不了工。

那是，合同里必须有这条，我们知道你们缺资金，我们也担心你们公司经不起这次变革，而解散工程队，还好，你们坚持下来了，恭喜你们，又来这里施工了，我们怎好还压低工程价格呢。

谢谢你们对我们公司的支持和认可，我们一定圆满的完成任务，不辜负城建局对我们的信任。

好，城建局非常相信你们，要不，怎么一次次地把艰巨的施工任务交给你们呢。

赵总，咱们什么时候签订合同？

我先看一下图纸，十天之内去城建局签订合同。

好，一言为定。

再见，不打扰你了。

米尔高夫卡座上吉普车，回去了，也没说吃饭，可能回去有事吧，要不，每次来都要喝酒的，也可能是这里没开工，没有炊事员的原因吧。

现在公司算金英子才三人，东胜和小岳每天吃泡面，啃大列巴，很少吃顿象样的饭菜，金英子早晚在家吃饭，中午也跟着吃泡方便面。

城建局下来工程之后，可以开三处施工了，切可夫可以开三栋住宅楼，两个工号，加工幼儿园，就三处施工了，来三百人也能安排了。

究竟能来多少人呢，由于卢布贬值，公司资金受到了影响，欠工人们工资，工人们还能来那么些？

所以，东胜急忙往国内发去电报，来三百四百人均可。

去年公司有四百多人，今年就不知道了，预计来三百人是没问题的。

东胜来赤塔后，家里的工人又开始登记了，为了不误四月份开工，何承和马云起在家开始筹备了。

他们俩分头跑下边分场，各分场安排人手跑自然屯，总场有八个分场，七十多个自然屯，他们俩肯定是跑不过来的。

这样的分头登记来俄罗斯的施工人员，统计能快一些。

公司原来就有工人的花名册，登记了家庭住址，走访登记起来方便多了，登记时告诉工人们，路费公司给报销，工资与去年一样，现在看没变化，只能增加，不能减少。

也就用了三四天的工夫，统计数据报到了何承和马云起手中，加起来了三百一十三人，也差不多少，比去年少九十多人。

何承给东胜发去电报，报告了去俄罗斯的总人数。

三处工地也够用了，如果以后有谁想去，也可以，不能打消工人们来俄罗斯的积极性。

何承和马云起又对工人们进行了编组，指派了工长和副工长，工长与去年没多大变化，瓦工这块，另安排了两个副工长，有两个副工长去了李海洋国内的工地，木工组没变化。

安排各组的人手，何承和马云起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因为各班组要搭配最佳人选，尽量必免有不合群现象出现，这样，管理起来顺手，工作起来放心。

人员定来，会计开始预算所需资金，伙食费这快是大头，那里大米贵，没高粱米，得从国内发去，年年是这样的，这快需要资金多。

资金还真的差不太多了，但东胜的债务又多加了一万多元，是由木材顶工资亏损多出来的。

还好，工人们去俄罗斯的路费用了，不用工人们自己掏腰包了。

开工了，今年来了三百二十人，开了三处施工号，幼儿园一处，切可夫两处开三栋楼。

工地一开工，就有百分之三十的预支款，开工后，天天用钱，没有预支款，什么也办不了，按合同规定，两家都支付了预支款项，工地又生龙活虎的干了起来。

工地施工有条不紊的展开了，最艰难的时候即将过去了，曙光建筑公司又迎来了新的春天。

曙光建筑公司的施工队伍，有严格的施工管理，有过硬的专业技术人才，预算上，木瓦施工上，都顺利的进行着，他们这样的施工已经有三十多年了，积累了丰富的施工经验，算是一支成熟的施工队伍了，什么样的施工任务也难不倒他们了。

有了卢布贬值的挫折，他们的经验也丰富了，跌倒了，又坚强的站了起来，顺利的投入了新的施工任务中。

他们抓住了机遇，在新的施工任中，特别是幼儿园的施工过程中，管理的更加严密，不允许有一点点的差错，争取以一流优质工程交工，凭这些年的施工经验，那是没问题的。

开工了，东胜拖着残疾的腿，奔走在三个工地之间，察看工施质量，看着进度，指导新工人如何提高技术水平。

时常与甲方沟通，要求满足建筑材料的供应，保证材料的质量，同时还得向甲方解释施工状况，确保工程的顺利进行。

两年，整整两年，东胜拖着伤残的腿，担负着沉重的债务负担，顶着风险，艰难的打拼着。

幼儿园处顺利的交工了，市政府非常满意，曙光建筑公司牢固在赤塔站稳了脚跟，几个工程下来，市政府对他们更加信任了。

切可夫那块，交工了三栋住宅楼，切可夫承包了KCK航天员大街十八栋商品住宅楼，东胜已经完成五栋，切可夫打算把这些全部让曙光建筑承建，东胜没答应，只答应签二年的合同，二年三栋楼的短期合同，怕政策有变。

这二年，东胜还清了债务，而且还给了欠工人工资的利息，工人们特别的高兴，跟这样讲信用的人打拼，值得。

公司的赤字没了，多少还有了点解余，来年的工作更好开展了。

东胜沉重债务负担解除了，心情愉快多了，尤其是家里的人，也跟着东胜高兴，债务终于还清了，自己也有了余款。

赤塔市政也正按五年规划进行着，这座具有独特风格的远东城市，发生着巨大的变，高楼林立了，道路宽敞整齐了，其中，也少不了曙光建筑公司的贡献，他们也在为赤塔的发展变化贡献着一份力量。

在俄罗斯，宗教信仰占有一定的地位的，尤其是对圣母玛利亚，是相当的崇拜，在这座城市发展建设的同时，一些有识之士认识到，在俄罗斯远东，还没有一座大型的教堂供人们纪拜，所以，他们想在远东地建一座大型的圣母玛利亚教堂。

很快，这项计划报到了国家的有关部门，进入了议事日程。

国家神父同意在远东建筑一座大型圣母玛利亚教堂，但是，由于国家的建设资金有限，不能全额拨款，还需在当地自筹一部分。

经过几年筹备，最终确定下来，在赤塔市建一座大型的圣母玛利亚教堂，因为赤塔市是后贝加尔边疆区的首府，这里的人口较多，城市规模发展的快，所以就指定在赤塔市修建。

这一决定，得到了国家大神父同意。

选址定下来之后，教会指令赤塔市政府全权负责选址，找建筑施工队伍，要求选址要市内中心地带，并要求在国内找一流的施工队伍来修建，确保工程质量。

国家神父亲自找莫斯科建筑设计院绘制了教堂的图纸，因为这座教堂规模大，要进世界前十，进亚洲前三，可见规模之大。教堂建成之后，就成了赤塔市地标式建筑了，是具朝拜，旅游景点为一体的标准化建筑物。

光图纸设计，就花费了半年的时间，设计施工期为四年，（按当时俄罗斯国家建筑速度制度而定的）就可见教堂的规模了。

任务下达了，要求赤塔市政府按图纸的施工计划进行。

资金筹备了绝大部分，但还不足，让赤塔市政府想办法解决。

大型宗教活动场所，落在了赤塔，施工任务也交给了赤塔市政府，赤塔市政府当然地也不敢怠慢，积极的筹备建筑，筹备不足的资金。

继续开展募捐活动，找施工队伍当然要开会来研究决定，找较大的、技术过硬的施工队伍。

城建局，城市规划处、质检局当然是重要的参与决策的部门之一了，得到他们的认可的施工队，是关键的一环，其它部门对建筑上都是外行的。

这三个部门一至认为，只有曙光建筑公司才能担此大任，在赤塔，没有比曙光建筑公司更值得信任了，除非去莫斯科聘请国家的建筑公司。

　　图片；网络下载

歌曲；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