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节气22：洗练之美——大雪

简易

——谨以此系列散文，纪念我国二十四节气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八周年！

　　大雪时节，太阳直射点在南半球继续南移，故北半球夜长昼短越加明显，地表吸收到的太阳热能也就越来越少。同时，北半球地表先前吸收并储存的太阳热能也在不断减少，所能释放的热能也越来越少。这一切，导致了气温的趋势性下降。

于是，大雪时节，整个北半球的气温都在持续降低，真真就是一路向冷。

于是，我国除最南的区域外，全都已进入冬季。北方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黄河流域陆续出现积雪，小麦等越冬作物相继停止生长；江淮以南也已是冬天，不过一些地方的小麦、油菜等越冬作物，仍然在缓慢生长。

到此，我国越来越多的地区，大地上太多芜杂的细节，几乎都被积雪掩去。天地间从色彩到景物，都显出几分洗练。

与此同时，植物们的抱朴越冬，也相继到了洗练的程度。它们大多舍弃了所有叶片，就这么以裸露的枝干，洗练地参差着；即使常绿树种，也大多不再吸收光和水份，不再生长新叶，甚至众多的绿叶，也不再鲜嫩、透亮，而渐渐显出些许老态。

由此开始，一场遍布于天地间的“历练”，即遗传与环境的交织，就在各类植物间愈演愈烈，并同时以两条不同的路径展开。

——20221210摄于成都。

　　第一条路径是人们熟知的，植物本身的越冬。

植物们为了来年的春暖花开，眼下都在严寒的“历练”中强健着体魄，并确保自身及其冬芽安全越冬。

一般而言，在同一个地方，气候的变化是有规律的。因此，在具有“记忆”的遗传基因影响下，植物们的越冬通常较为顺利。或者说，在同一个地方，植物们在严寒中将要经历的极端状况，大多不会突破长期以来，遗传基因的“记忆”范畴。就算有时略有突破，植物们也能通过更加积极的内部调节机制度过危机。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当某个地方出现极端异常的灾害性天气，以致气温等要素大大突破历史纪录，这就远远超过了植物的承受能力，某些植物乃至种群，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问题是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故而，植物们眼下这场严寒中的“历练”，就显出几分向寒而生的悲壮——过去了，就是春暖花开；过不去，就可能危及生命甚至种群……

不过，千万别忘了种子——别忘了植物（包括树木和所有草本植物）早已播撒在大地上的，数量惊人的种子！

而种子的越冬，恰恰就是植物们在这场遗传与环境交织过程中的——第二条路径。不过这一路径的具体过程，人们很难亲眼目睹。

此时此刻，大地上的种子同样经历着严寒的“历练”。而种子的奇特之处在于：

一是离开母体前，种子就比较彻底地经过了脱水，且一直处于休眠状态。这使得种子在面对低温、冰冻和干旱等不利环境时，具有远比母体强得多的生存能力。

二是脱离母体后，种子将继续在休眠中经受一段时间低温“历练”。在这段“历练”过程中，种子内部导致休眠的抑制性物质含量将逐渐下降；而促进生长的赤霉素、细胞分裂素等物质含量则逐渐增加。这一降一增，使得休眠中的种子渐渐被“唤醒”。

完成“历练”并已被“唤醒”的种子，一旦敏感到外界适宜的光、温、湿，就会立即打破休眠，担负起种群繁衍的重任。

可当一个地方出现极端异常的灾害性天气时，种子们则因为没有感受到外界适宜的光、温、湿，而继续耐心等待。换句话说，深藏于遗传基因中的特殊的“记忆”与“敏感”，竟然使得种子对极端异常的灾害性天气，恰巧有了一种“逃逸能力”……

于是，在某个地方，哪怕某些植物种群在罕见的，极其恶劣的环境中遭遇灭顶之灾，这些种群也不至于就此灭绝——因为种子，就是它们维持种群繁衍的，最后也最可靠的希望……

——同时以两条路径越冬，这真真就是植物种群繁衍的“大智慧”。这样的“大智慧”，对于植物们来讲，既确保了通常情况下的春暖花开；又确保了遭遇极端异常的环境变化时，也能代代繁衍，生生不息。

况且，不论冬芽还是种子，其实早在天气最热的夏秋时节就已悄然出现。这一事实是不是恰恰意味着，意味着这些看似弱小的生命度过眼下这场严寒之后，也就完整地经历了酷暑与严寒的双重“历练”。面对未来，它们已然拥有一份坦荡与从容……

这场“历练”，亦即遗传与环境的交织，同时也在田地里展开。此时，小麦、油菜等越冬作物的幼苗，同样在休眠中经历着严寒的“历练”。不过人们通常把这一过程称为“春化”……

原来，这让人感到寒冷、单调而凋敝的冬，其实正以一种近乎冷酷的爱，令植物和农作物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并强健其体魄，从而让它们以充沛的活力，去成就未来天地间那份动人的生机……

原来，植物们乃至天下众生们在不同季节中的种种变化，其背后竟然隐藏着一系列令人惊叹的，确保生命之河长流不息的大智慧！ 抱朴也好，洗练也罢，竟然都是众生们为实现种群繁衍的大目标而做出的，充满智慧的选择。

原来，众多植物和农作物眼下所经历的这场“历练”，亦即遗传与环境的交织，无异于一场发生在整个食物链最底端，并注定要影响众生命运的——生命洗礼！这场洗礼，将持续到小寒前后。这场洗礼，把生命与自然，抑或遗传与环境的交织，推向了极致。这场洗礼，将完美地打通众生们走向未来的道路……

原来，众多的植物，在春光中复苏着，烂漫着；在夏日里茁壮着，张扬着；在秋风中成熟着，传承着；又在冬日里内敛着，历练着，其实，最终都是在成就那一个个完美的生命年轮。

原来，每一个节气，都透着生机与和谐；每一个节气，都始终张扬着独具特色，而又鲜活、灵动的——生命之美。

“坎”有“险”、“陷”之意，且“坎”为水，长流不息。故而，祖先们将《易经》中的“坎”卦置于这大雪时节，或许是祖先们认为“水洊至，习坎；君子以常德行，习教事”。就是说，在祖先们眼中，大雪时节乃至此后的一段时间，大自然将以流水那般不畏坎坷，化险为夷，直至奔流到海的品德与气度，深化“乾”卦的意志，引领植物们乃至天下众生们，完成一场至关重要的，不可或缺的生命洗礼，最终使得众生如水，长流不息……

五行属水的“坎”卦，虽与即将在大寒时节出现的，似乎负有特殊使命的“艮”卦没有任何生克关系，却越过“艮”卦与来年的第一个卦象，即五行属木的“震”卦，又是五行相生。这种相生，是不是意味着，在不远的将来，经过严寒洗礼的植物们乃至天下众生们，又将活力无限地去创造一个崭新的生命年轮？

同时，这大雪时节的“坎”卦与芒种时的“离”卦，是一对错卦，二者一水一火，水火不容。然而，在这些节气里，二者却在不同的时段，以互不相容的属性，共同成就着众生们的完美年轮。“离”以火一般的明丽，促进万物茁壮成长；而“坎”则以水一般的灵性，引领植物们乃至天下众生们，直面严寒，走向未来……

于是，大雪伊始，大地上的种子、冬芽和幼苗，就在这越来越寒冷的天地间，就在这显得洗练的环境中，沉着而又大气地，从一场可歌可泣的生命洗礼中走向未来……

川西高原上，一路向冷的大雪时节，正演绎着一场令人难忘的洗练。由于高原上许多地方气温常年偏低，昼夜温差常年偏大，冬季降温时，昼夜温差竟然可达－21°C——10°C，从而使得冬季的高原上，许多地方积雪不化，甚至出现冻土。于是越冬，成了众多生命必须面对的，严峻的现实。

这时节，高原、高山上太多的常绿树种，早已不再吸收光和水分，不再生长新叶；而太多落叶树种，仅以洗练的枝干挺立着，任由霜欺雪压。同时，不论常绿树种还是落叶树种，满枝的冬芽，都在这严寒中经受着一场更加严酷的生命洗礼。

与此同时，高原上的牛羊，也面临着严寒与食物的双重困境。为了确保牛羊顺利度过严寒，牧民们将付出更多的操劳与艰辛……

川西高原北部的阿坝州理县，海拔2015——5666米的毕棚沟，大雪时节，不同的海拔高度上，呈现出不同的景象。

海拔2946米的龙王海，深秋时节曾经漫山遍野张扬着的缤纷彩林已然消逝，湖面上已局部结冰。然而，湖畔那些显得洗练的树木，依然与山水一道，共同演绎出一种写满沧桑的美……

——龙王海。20231215摄于毕棚沟。

——龙王海。20231215摄于毕棚沟。

　　海拔3676米的磐羊湖，宽阔的湖面尚未被冰雪完全覆盖。于是，此时的湖面，呈现出半湖冰雪，半湖碧水的飘逸与灵动……

——磐羊湖。20231215摄于毕棚沟。

——磐羊湖。20231215摄于毕棚沟。

——磐羊湖。20231215摄于毕棚沟。

　　海拔3800米以上的燕子岩，原先高高崖壁上生龙活虎的瀑布群，如今已被固化为姿态各异的冰瀑；原先由森林、草甸和小溪共同张扬着的种种清新与生动，如今已成了林海雪原。而这片林海雪原，又恰与远处四姑娘山北麓的雪峰遥相呼应，共同演绎出一处冰雪秘境……

——燕子岩。20231215摄于毕棚沟。

——燕子岩。20231215摄于毕棚沟。

——燕子岩。20231215摄于毕棚沟。

　　地处四川盆地与川西高原过渡地带，与川西高原仅隔一条大渡河的荥经县，高山深谷间更是立体气候特征明显，以致一座牛背山，山上、山下的气候和景色大不相同。

山脚下的冷碛古镇并不寒冷；成片彩林掩映着民居，给人一种深秋的感觉。可沿着曲曲弯弯的盘山路到了海拔3666米的山顶，顿时就被冬的寒气所包围……

——牛背山下冷碛古镇。20231207摄于荥经县冷碛古镇。

　　就在牛背山山顶，西望，大渡河两岸到处可见积雪，且隔河就是由贡嘎雪山领衔的，川西高原连绵起伏的众多雪山和高山，严寒中，显出恢宏的气势；东眺，却几乎寻不到积雪的踪影，且一山更比一山低，最终，众山消失在茫茫的云雾之下——而那云雾之下，就是迄今仍然流连于秋色中的四川盆地。

于是，站在山顶，人们几乎瞬间就能最直观、最真切地感受到，感受到川西高原与四川盆地这两大区域，从地形、地貌到气候、景色的明显差异……

——西眺云雾缭绕中的贡嘎雪山。20231207摄于荥经县牛背山。

——西眺高原雪山。20231208摄于荥经县牛背山。

——西眺高原雪山。20231208摄于荥经县牛背山。

——东瞰云雾中的四川盆地。20231207摄于荥经县牛背山。

　　清晨，尽管生动的日出美景被较厚的云层掩去，但云隙中透出的那抹红光，依然令牛背山下的云海和山川大地变得活泼生动。

傍晚，在牛背山顶目睹着太阳从贡嘎雪山一旁缓缓落下，那生动彩云衬托下的蜀山之王，显得更加伟岸与神奇……

——20231208摄于荥经县牛背山。

——日落时分的贡嘎雪山。20231207摄于荥经县牛背山。

　　也是这立体气候特征明显的荥经县，距牛背山不远的地方，长期生活着一群不太关注节气变换，而始终专注于一份精心劳作的人们。

荥经县古城村，田地里的越冬作物和各种蔬菜，依然透着满眼绿色。而旁边的砂器一条街，则汇聚着当地众多制作砂器的手工艺人。

两千五百多个春夏秋冬，一代代手工艺人无论寒暑，都一如既往地，共同传承着被称为“荥经砂器”的传统制作工艺，并始终执着于所有工序的纯手工操作。

沿街每一个砂器店铺里，人们都承担着某道工序的手工制程。一道道工序的精益求精，其背后却藏着太多令人唏嘘的坚持与艰辛。

直到砂器出窑时，烈焰翻腾中那一份火红的震撼，终于成就出一件件集艺术性，实用性于一体的——“土与火的艺术”……

——20211212摄于荥经县。

——20211212摄于荥经砂器一条街。

——砂器出窑。20211212摄于荥经砂器一条街。

——20211212摄于荥经砂器一条街。

——20211212摄于荥经砂器博物馆。

　　四川北部山区的三台县郪江古镇，曾是两千多年前春秋战国时期的郪国王城，古老的街道上，至今保留着相当完整的明清古建筑，以及太多各朝各代的文物古迹，传说故事。走在有些冷清的古老街道上，恍惚间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不过，发达的网络，使得这座偏居一隅的古镇，也紧跟着时代的步伐。有人走出去打拼；也有人依然选择伴着古镇，过一种目标明确，不焦不躁的简朴生活……

——20211207摄于郪江古镇。

——20211207摄于郪江古镇。

　　古镇外，至少流淌了几千年的郪江水，依然那么平静，那么深沉。不过这里位置更加偏北，又属山区，江两岸的彩叶已然落尽；依然遍布的绿色，也显出老态与凋敝。寒冷中，这里已完全是冬的景象。

就在这流淌过无数个大雪时光的郪江畔，远远的绿树丛中，忽有人家缭绕出缕缕炊烟，让人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馨。或许，谁也说不清楚这缕缕炊烟，与古镇延续了两千多年的人间烟火，有着怎样一种奇妙的关联……

——20211207摄于郪江古镇。

——20211207摄于郪江古镇。

　　与高原、高山和川北山区都明显不同，四川盆地四面环山，减轻了寒流入侵的力度。大雪时节，依然霜雪少见，风也很小，不过气温，正在缓缓降低。其实这时节盆地里的最低气温仍然不低，但由于阴雨天多，导致昼夜温差很小，就常常让人感觉到一种持续的寒冷；而空气湿度较大，又加重了人们寒冷的体感。

尽管如此，客观地讲，四川盆地的冬天，气温很少降到零度以下，堪称温润之地。而这相对温润的环境，似乎更加适宜万物的繁衍生长。

于是，此时的四川盆地，既可见到银杏、杉树、枫树、鸡爪槭、梧桐以及柳树等落叶树种继续张扬着的缤纷色彩；又可见到田地里小麦、油菜、蚕豆、豌豆等越冬作物，于缓慢生长中呈现出的浅浅新绿。似乎，在整个盆地的天地间，唯有缓缓降低的气温，在专心致志地推动着冬的进程，让人产生越来越寒冷的感觉……

——大雪时节的金柳。20231219摄于成都易园。

——大雪时节的麦苗。20231221摄于成都。

　　寒冷中，经历了太多阴雨天的蜀人们，似乎特别喜爱冬日暖阳。要是遇到一个晴朗的日子，包括公园在内的开阔草地，就会走来更多的人。人们不为别的，只为在这枯黄的草地上，轻松自在地“晒晒太阳”，尽情地感受一番阳光沐浴的“滋味”。这看似普通而世俗的场景，其背后藏着的，或许恰恰就是人们对大自然的深深依恋……

人民公园里，众多落叶树种正共同演绎着五彩缤纷的景色。湖畔，到处可见赏心悦目的秋色，和秋色中喝茶、游玩的人们；湖面，则有年轻人划着小船，喜形于色地荡漾于秋色弥漫的碧水间……

——20231209摄于成都人民公园。

——20231209摄于成都人民公园。

——20231209摄于成都人民公园。

——20231209摄于成都人民公园。

——20231209摄于成都人民公园。

　　成都市中心的天府广场，两旁成排的金黄银杏，竟令诺大的广场也弥漫着迷人的秋色……

——20231209摄于成都天府广场。

　　历史悠久的四川大学，大雪时节更是满园荡漾着迷人的秋色。

进入金黄银杏衬托着的北大门，诺大的校区里，刚为满池残荷与成排金柳的相映成趣而感叹，又因化学楼前那对“夫妻”银杏将楼门渲染得古色古香而欣喜；刚穿过成片梧桐那密集褐色叶片形成的长长“遂道”，又徜徉于一路银杏，满眼金黄的校区干道；刚邂逅红杉林中那座小楼的宁静优雅，又撞见一树彩叶与身后楼房共同张罗的诗情画意……

恰逢周末，校园迷人的秋色中，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悠闲漫步，有人伴着秋色潜心阅读，也有许多人在秋色中拍照留念，抑或坐在草地上，晒着太阳轻松聊天……

似乎，莘莘学子们正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度过多彩的一天……

——20231209摄于四川大学。

——20231209摄于四川大学。

——20231209摄于四川大学。

——20231209摄于四川大学。

——20231209摄于四川大学。

——20231209摄于四川大学。

——20231209摄于四川大学。

　　其实，到了这时节，哪怕随意走在成都的街道上，也能随时随地见到浓浓的秋色……

不过，与公园、湿地、街道和众多公共场所弥漫着的浓浓秋色不同，大片草地已经枯黄的龙泉山，以及山下的三岔湖，彩林的占比并不大。零星的彩林，仿佛只是大片绿色中的点缀，点缀出一份淡雅的秋色。

——20201212摄于龙泉山之马鞍山。

——20201212摄于龙泉山之马鞍山。

　　或许，恰是这份淡雅的秋色，更像是四川盆地大多数乡村的真实缩影。由于大量土地都生长着农作物，因此，这时节从成都平原的崇州、大邑、邛崃等直到盆缘的天全一带，几乎所有的乡村，都同样呈现出零星彩林点缀着大片绿色的，生动而又淡雅的秋色。这淡雅的秋色，竟然将四川盆地那种冬的温润与柔婉，体现得淋漓尽致……

——20231208摄于天全一带。

——20231208摄于天全一带。

　　在这份淡雅的秋色中，天全县不论是龙湾湖，还是慈朗湖，都成了众多冬候鸟的天堂。赤麻鸭在宽阔的湖面一边游玩，一边捕食。众多鸳鸯，在天水之间成群结队地起起落落，忽而在水中悠游嬉戏，追逐觅食，忽而又争相飞向天空，盘旋不止。那百鸟齐飞的气势，令这里的大雪时节荡漾出特有的灵动……

——20211218摄于天全。

——20211218摄于天全。

——20211218摄于天全。

　　然而，毕竟已是大雪时节，盆地的秋色中，也出现了越来越明显的冬的景象。大邑县龙窝子一带的山里，大片混交林已在葱茏中出现越来越多的裸露枝干；成片的红杉林，所有树木都已光秃着枝干，脱落的枝叶，则铺了一地。于是，四川盆地继大片草地走向枯黄之后，落叶的树正越来越多地显出裸露的枝干；常绿的树，众多绿叶也渐显老态。天地间，正越来越明显地呈现出冬的模样……

——混交林。20221210摄于大邑市龙窝子。

——红杉林。20221210摄于大邑市龙窝子。

　　那么，这大雪时节的洗炼之美，会不会意味着整个大自然，正以一种洗练的笔调勾勒出，勾勒出天地间一幅幅生生不息的动人画卷？

那么，就在这些洗炼、动人的画卷中，人们会不会已然初初感觉到，感觉到地球之旋正旋着的，冬的冷峻与神奇，以及冷峻、神奇中悄然酝酿着的动人生机？

——2009年12月7日第一稿，原标题为《体味节气22：大雪》，并以若水谣之名在新浪、网易等博中发表。

——2016年6月28日第二稿，更名为《那些节气22：洗炼之美——大雪》。

——2017年6月14日第三稿。

——2022年8月19日第四稿。

——2023年8月6日第五稿。

——2023年11月30日第六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