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葛枫安</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又快过年了。邻居们都说,现在的年味儿太淡了。过个年,就像休个大礼拜似的。意思是说,过年的气氛赶不上过去浓了。这不禁让我回想起小时候过年的事儿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少年时代,是在黑龙江伊春市的南岔区度过的。那里地处小兴安岭腹地,漫山遍野的大森林,环抱着这座只有十几万人口的小城。父亲是铁路职工,所以我们家住在铁路居宅。铁路居宅都是平房,有人说是当年日本鬼子压榨中国劳工修建汤林线铁路时盖的。房子的墙壁很厚,大概有一尺半厚。这样才能抗御冬天的寒冷。那里的房子论“趟”,一“趟”就是一栋。一般每趟房住有八户人家。每家门前有个院子,院子的面积,估摸着能有一二十平米吧。每到过年时,家家院儿里都会竖起一根十几米高的笔直的落叶松木杆,杆顶上悬挂一盏冰灯。杆子是从郊外山上採来的,冰灯则是自家制作的。怎么制作呢?在一个水桶里盛满水,放在屋外冻一会儿。等贴近桶壁的水结成冰之后,把桶里剩余的水倒掉,再把已经成型的冰块弄出来,便形成外实内空的冰灯了。到了年三十儿晚上,点一枝蜡烛放在里面,升到灯杆顶部。由于冰灯是透明的,所以会把院子照得亮亮堂堂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到这个时候,孩子们就会跑到院子里。点起一截香,燃放起爸妈给买的鞭炮来。一时间,劈劈啪啪,响声大作,热闹非凡。一直疯玩儿到被妈妈喊回家吃年夜饺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生活条件好了,过年能买绸布做的红灯笼了,也就很少有人做冰灯了。再后来,住上楼房了,没有院子了,过年悬挂灯笼的习俗也就渐渐消失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年啊年。如今,年假长了,物资也丰富了。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过年还真有点儿像邻居说的,像是休了个大礼拜。</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葛枫安,下乡知青。返城后长期从事宣传思想工作。先后担任黑龙江省伊春市某区区委宣传部部长,烟台市商业局副局长,山东省栖霞县副县长,烟台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市人大常委会秘书长等职。2013年退休后,学习写作并在创作中享受生活的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