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连环画《叶甫盖尼.奥涅金》（4）何必当初

空明山人

上集说到在一场荒诞的决斗中，奥涅金打死了达吉雅娜妹妹的未婚夫。达吉雅娜没想到妹妹很快就摆脱了突如其来的悲痛，和一位枪骑兵走入了神坛。而她自己却难以忘怀那位拒绝了自己的男人奥涅金。他已经因鲁莽地杀死了朋友而离开，重新回到了城里。

达吉雅娜在一次孤独的散步时，来到了奥涅金留下的空宅。不知受什么驱使，她走了进去。好心的管家婆还为她引路，她看了奥涅金的书房。她翻阅了那里的书籍，并仔细阅读了奥涅金在书中留下的眉批。次日她再次来访，并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达吉雅娜渐渐明白了她的心上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冬天来了，三架马车载着拉林娜一家去了莫斯科。母亲认为达吉雅娜应该在城里的社交圈找到自己的归宿。一路上达吉雅娜泪如泉涌，乡村中的一切美好似乎都被一起抛弃了！

马车把她们送到了姨母家，两位老姐妹紧紧拥抱后，两家的年轻人便愉快地聊到了一起。刚刚进城的达吉雅娜显得有点土气，古怪，但却非常讨人喜爱。没几天，达吉雅娜便烫了卷发，衣着也时髦了许多。

贵族青年聚在一起，总是冷眼瞥着这位乡村姑娘，窃窃私语，评头论足。屋里拥挤、混乱而闷热，花花公子和骠骑兵们吵吵闹闹，勾引完便溜之大吉。

朴实的达吉雅娜很不习惯那种虚伪无聊的社交，常常回忆起往日的田园生活。甚至会想起与奥涅金相遇的林间小路。看来她就是贵族社交圈的异类，自有一种孤傲和矜持。

这时，有一位功勋显赫的将军看上了她，而且就喜欢这一款。她被看作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自此，她的人生轨迹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将军不久就上门求婚了。达吉雅娜并不艳羡他的荣华富贵，但她难违母亲的苦苦哀求。她屈服于了命运，嫁给了这位老将军。她开始了将军夫人的另类生活。

四处游荡的奥涅金已经厌倦了漫无边际的旅游，他此时没有官职，没有妻子，也没有工作。他坐在一个角落中，突然发现众人的目光转向了一位刚刚进来的夫人。她举止典雅，步履轻盈，既不冷淡也不傲慢，显然赢得了众人的好感。他问随夫人一起进来的将军：“她是…”公爵骄傲地回答：“达吉雅娜，我的新婚太太”奥涅金这才经将军介绍，与将军夫人完成了吻手礼。

自此，奥涅金便深陷对达吉雅娜的思念中。正是她那种出污泥而不染的与众不同，奥涅金才对过往的残忍决绝追悔莫及。达吉雅娜不管他怎样追逐，也只是冷冷地装聋作哑。这回轮到奥涅金寝食难安，彻夜不眠了。

当年的萍水相逢，他从姑娘眼中看到的那种火一样的挚爱全然不见了。他当时是多么的愚蠢，不仅对上帝的恩泽视而不见，还在一场荒诞的决斗中打死了连斯基。以致他无法在小镇再待下去，也就彻底断送了姻缘。

奥涅金经常去看达吉雅娜，向她表白：“我那时太愚蠢了，我多么想抱着您的双膝痛苦一场。在您脚下，真诚地恳求，…我再也无力抗拒自己的感情，我遂宁处置，并屈从于自己的命运。”

奥涅金一天天地消瘦下去，他写了无数封信，可没有得到一封回信。就这样他把自己像土拨鼠一样关在房间里，翻看之前在乡下看过的书，回忆着田园牧歌般的浪漫和达吉雅娜姣好而矜持的面容。

实际上达吉雅娜读那些充满柔情和悔意的来信时，也是泪如泉涌，那是青春的勃发，那是爱的萌动…，她在一次会面时终于回信了：“是的，我曾热烈地爱过您。可那时的您并不稀罕一个淳朴乡村少女的爱。回想起你当时冷漠的目光，和滔滔不绝的教训，我仍会不寒而栗。今天已经没有意义了，难道您还期待善于诱惑贵妇的名声吗？我哭了，我宁愿听到您刻薄的嘲讽，而不愿看到您令人难堪的热情。

我真诚地请求您离开我，让我安静下来。我爱您，但我已经嫁人，我将一辈子对他忠贞。否则，我又如何值得您的爱呢？忘了我吧！”奥涅金读这封信时，如五雷轰顶，她说的一点不错，她不也正因如此，才让人觉得那般可爱吗！

注：本篇的插图并非原创，而是根据潘鸿海画的小人书改画缩编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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