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大雪

尖毛草の惊蛰

<p class="ql-block">  在树林的深处,初雪还残存,而后又加了点子雨,转瞬落下圆圆的如沙粒的雪粒子,那晚,敲着窗,拖长音的沙沙,好像故意吓唬人,在那里看笑话。 </p><p class="ql-block"> 今天,被恶作剧似的一点子雪粒子结成的冰,上面的车辙绊倒了,车辙浅浅的,细细的,结结实实地摔在冰上,又撞上了受伤的胳膊,整个人无法从单车上出来,真是疼。 </p><p class="ql-block"> 不如摔倒在雪地里,厚厚的雪,倒了只会哈哈大笑,起身之后丢了小心谨慎,尤其是在马路上,然后可以故意再摔几跤,没人侧目。 </p><p class="ql-block"> 一场厚厚的雪,摔倒之后放下厚厚的壳,都像孩子般。</p> <p class="ql-block">  初雪过后,北陵所有的湖面都结了冰,冬泳的又开始每天清晨凿开冰,去畅游。在那个小岛上,柳树的下面,我们只是远远地看,站久了,冻脚。 </p><p class="ql-block"> 人工雪开始布置,年年湖边的那棵柳树整个冬天一树雪挂,许它习惯,不知道对它的生长有啥影响。</p> <p class="ql-block">  雪野是寂静的,落叶堆上的积雪在中午,向阳的地方,边缘亮晶晶的水迹,积雪变成一块块,被枯叶盛着,某个树桩,在落叶下的小冻蘑油汪汪的,掀开叶子,吓了它一跳,而树干上的已经干枯,每每发现,瞬间天地都快乐了。 </p><p class="ql-block"> 抬头望向天空,枝丫间,肥硕的冬芽随着树枝的撞击,你觉得它好像伸出手臂抱得紧紧的,但,风,大呀!杨树树枝间如同决斗的鹿角,声音随风散开。那陈旧的喜鹊的窠一颠一颠,真怀疑还能承受几次风雪。 </p><p class="ql-block"> 那一块蓝就像沉在湖里,圆肥的积云,被刮过来,投到湖心。地面覆盖着雪,有没被雪压住的枯叶被风赶着,在雪面上急急地窜,风被困在树林里,撞击着树干。 </p><p class="ql-block"> 即使气温低,冷清的天,蓝着,雪地,碎银般,也没多冷,但,只要北风打着旋儿,哪里都钻进去,冷得麻木。</p> <p class="ql-block">  北陵的灰喜鹊越发多,聚集在一起边吃边聊;同样啄食小叶朴果子的蜡嘴雀悄默声地,吃完就溜了;喜鹊还在埋花生,然后啄了一张蒙古栎叶片掩上,又摁了摁,再啄一张,反反复复,其间大声嚷嚷,是威胁吗?我担心它忘了藏宝地,没画张图;大山雀常见,戴菊要碰运气,它们都还没蔓延到运河公园,许是不够冷。 </p><p class="ql-block"> 松鼠穿着厚厚的皮草,见人就要零食,孩子们也乐得配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明日,大雪。 </p><p class="ql-block"> 记得,雪下得厚厚的,淹没了松鼠的身子,它跳跃着,用脑袋开出条路,通向它的地窖。在皑皑白雪里,一只灰黑色的小家伙上窜下跳,头顶开雪,立刻觉得寂静的雪野热闹开了。</p> <p class="ql-block">  日头仍然日短一分,过了午,那落在对面墙上的光线一寸一寸消失,沉寂在暮色,思绪疯长,如同旷野里的那两棵高高的榆树。 </p><p class="ql-block"> 晨昏飞过城市上空的鸦群,就着微光,张大眼睛,短暂的黄昏,它们散落的纸灰似的从月牙儿面前掠过。 </p><p class="ql-block"> 新月的牙儿与金星站在树梢,仰着头,牛郎织女亮晶晶的,长夜漫漫。</p> <p class="ql-block">  明日,大雪。 </p><p class="ql-block"> 阴长阳消,大雪,到了阴气最盛的时候,盛极而衰,日头还在滑落,冬至开始转阳,悄悄地吐故纳新,如鼓囊囊的冬芽,雪地下面藏着的根,谁知道它没在孕育新芽? </p><p class="ql-block"> 夜越来越长,干净、清冷的夜空是观星好时机,我也要将自己裹紧,像茧蛹,静寂的冬日,冷寂的冬夜,也随日头,恹恹地猫冬。 </p><p class="ql-block"> 明日,大雪,水墨似的世界,舒服地猫冬,冬月,一年要结束,冬日才开始呢。 </p><p class="ql-block"> 冬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