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寺 ~ 北京艺术博物馆

阿利

注1：万寿寺现在的正式名称是“北京艺术博物馆”，不是宗教场所，而且殿堂内只有“请勿触摸”和“请勿使用闪光灯”的提示，而没有“禁止拍照”的提示，所以我在游览过程中拍了一些佛和罗汉的照片并放在这篇文章中，只起辅助说明的作用，没有宗教含义。

注2：寺内古树上的标牌都是2017年制作的。文中提到的关于树龄、树高、胸/地围和平均冠幅的信息都是通过扫描标牌上的二维码获得的，而且是2017年的静态信息。另外不排除工作人员挂错标牌的可能（有时位置相近的两棵树的树高、胸/地围和平均冠幅的信息与直观感觉明显相反）。

注3：从树叶的疏密和天空的颜色可以看出文中的一些照片不像是同一天拍摄的。这是因为万寿寺离我家只有两公里的距离，我从2024年11月9日至12月底去了三次才算比较仔细地游览完万寿寺。

在北京市区（我小的时候算郊区）西部有一条河叫长河。长河以颐和园昆明湖为界分南北两段，是京城运河水系中的重要一环。南长河起于颐和园绣漪桥闸，终点为西直门外高梁桥。

长河始开凿于金代，最初为打通瓮山泊（昆明湖的前身）与高梁河之间的河道，引水入城。元、明、清历代对京西水源的利用和治理都离不开这条河流。

清乾隆十六年（1751年）逢崇庆皇太后六旬万寿庆典，长河再次得到治理，成为连通京城与昆明湖的唯一水道，兼顾皇家行船、农田灌溉、宫廷用水、漕运供水等诸多功能。

万寿寺就位于北京市海淀区紫竹院公园附近的广源闸西侧长河北岸。

万寿寺始建于明万历五年（1577年），历时一年三个月左右建成。历经明清两朝的兴修、扩建，形成了集寺院、园林、皇家行宫于一体，中、东、西三路建筑相毗邻的大型古代建筑群。

这是万寿寺的平面导览图。深色部分是目前开放的区域。红色数字1~7是我添加的表示第x进院落的数字。

长河两岸曾古刹林立。万寿寺是其中建筑规制等级最高、保存最完整的一处。

万寿寺的山门殿始建于明万历五年（1577年），面阔三间，单檐歇山顶，是万寿寺内唯一一座砖石结构无梁殿。

在佛教中，佛陀要求比丘到僻远的山区修行，因而寺院都建于山林寂静之处，寺院大门也因此被称为山门。山门由三座门组成，象征佛教中的三解脱门。山门殿中间为空门，东西掖门分别称为无欲门（或“无作门”）、无相门，有智慧、慈悲、方便的意思。

山门殿中间为石雕穿堂券门。

券门上方有顺治二年（1645年，己酉年）夏天御赐的汉白玉石匾额，上书“敕建护国万寿寺”。

券门两侧有券式假窗。

山门殿两侧是卡子墙和影壁。影壁座为青白石雕须弥座，与卡子墙基座相连。

影壁为撇山一封书式，壁身的四个岔角内饰宝相花。

殿内两侧原有泥塑金刚力士像，如今塑像早已经无处寻觅了。

殿顶彩绘的“青天流云百蝠图”是清光绪时期修缮万寿寺时所绘。近百只形态各异的红色蝙蝠飞翔于青天流云之间。红蝙蝠谐音“洪福”，整幅图案寓意“洪福齐天”，蔚为壮观。

殿顶西南方向的彩绘还留有一个“天窗”。那是在进行最近这次修复时因发现彩绘的背后还有在它之前的彩绘而故意留下没有修补的。

山门殿北面东西两侧各有一根幡杆，通高11.7米，用于悬挂幡幢。

上图中远处的大树是位于天王殿东南角的一棵树龄400多年的国槐。树高16.4米，胸/地围426厘米，平均冠幅16.95米。

槐谐音“怀”，有思怀故士、故人之意；同时，其可代表“三公宰辅”，亦是科第吉兆的象征。

幡杆竖立于须弥座上。须弥座为六楼形，雕莲瓣纹、云龙纹，为明代遗存。

一进院落正中为天王殿。

东侧为始建于明万历五年（1577年）并在清代重修的钟楼。现在钟楼一层为“北京艺术博物馆文创空间”兼万寿邮局。

西侧为始建于明万历五年（1577年）并在清代重修的鼓楼。

现在鼓楼一层为一间观影室，循环播放介绍万寿寺的短片。

观影室内布置有两排长椅，并配有空调，冬暖夏凉。游人可以边休息边观影了解万寿寺的历史。

天王殿西南角是一棵树龄360多年的楸树，树高13米，胸/地围217厘米，平均冠幅8.9米。

楸树的树龄可达千年，寓意长寿富贵。楸树与槐树、柏树同栽，寓意“千秋百代”、“春秋万代”。

天王殿始建于万历五年（1577年），清代重修。殿内正面原供奉一尊弥勒菩萨像；东西两旁原供奉四大天王像。弥勒菩萨像后原供奉护法韦驮尊天像。乾隆十六年（1751年）御赐前首匾额“行住坐卧”，后首匾额“功德无边”。现在所有这些都不复存在了。目前这里是举办常设展“缘岸梵刹：万寿寺历史沿革展”的地方。

关于“缘岸梵刹：万寿寺历史沿革展”的详细内容请见我的文章万寿寺历史沿革展。

走出天王殿的后门便进入了二进院落。

在二进院落的南侧（靠近天王殿的一侧）、中轴线东西两侧各有一棵古树。

东侧的这棵古树是树龄约370年的桧柏。高12.2米，胸/地围297厘米，平均冠幅8.6米。

西侧的这棵古树是树龄约360年的桧柏。高15.5米，胸/地围238厘米，平均冠幅11.4米。

二进院落正中为面阔五间的慧日长辉殿（相当于“大雄宝殿”）。

东侧为面阔三间的祝延万寿殿。

祝延万寿殿始建于明万历五年（1577年），为慧日长辉殿的东配殿，原与西配殿统称罗汉殿。清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配殿内的十八罗汉像移进正殿。清乾隆十六年（1751年），御赐东配殿匾额“祝延万寿”。现悬匾额为2015年复制。

在祝延万寿殿内设有“汉传佛教造像艺术展”。

西侧为面阔三间的安心竟殿。

安心竟殿始建于明万历五年（1577年），为慧日长辉殿的西配殿，原与东配殿统称罗汉殿。清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配殿内的十八罗汉像移进正殿。清乾隆十六年（1751年），御赐西配酸匾额“安心竟”。“安心竟”一词出自慧可与达摩祖师间的一段对话。可曰：“我心未宁，乞师与安” 。祖曰：“我与汝安心竟” 。现悬匾额为2015年复制。

在安心竟殿内设有“藏传佛教造像艺术展”。

关于汉传/藏传佛教造像艺术展的信息请见我的文章万寿寺汉传/藏传佛教造像艺术展。

慧日长辉殿始建于明万历五年（1577年），原称“大延寿殿”。大殿为庑殿顶，面阔五间，建于月台之上。清雍正十一年（1733年）御题匾额“慧日长辉”。乾隆皇帝首次进入万寿寺时为大殿题写匾额“法云常住”。两匾额曾一同悬挂于大殿门首，现两匾均无存。大殿外现在悬挂的“慧日长辉”匾是2013年复制的。

慧日长辉殿前有月台。月台前的中道阶石为一块长方形缠枝莲纹石刻，采用高浮雕手法，主体图案为缠枝莲纹，每朵莲花上饰一种杂宝，石刻下部饰海水江崖纹。

各种杂宝的名称如下：

月台前东西两侧各立一通石碑，均为乾隆十六年（1751年）御制敕修万寿寺碑。其中东侧碑阳书汉、满文。

西侧碑阳书蒙、藏文。

两通石碑碑座的南北两侧都各雕有二龙戏珠图案。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龙都为“五爪龙”，是只有皇帝才能使用的最高规格。

两通石碑碑座的东西两面都各雕有一条游龙，而西侧碑座的东面（更清晰）和东侧碑座的西面（略模糊）的两条龙的一只后爪则紧紧地握着“江崖”。两通石碑立于乾隆十六年（1751年），这一年乾隆皇帝刚满40岁。龙爪紧握江崖寓意乾隆皇帝把江山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乾隆皇帝亲撰碑文，记录了重修寺院的原委，表达了对母亲的崇敬之意。两通石碑的碑阴分别书乾隆御题诗。

1958年至1967年间慧日长辉殿曾经作为库房，堆放的大量物资将造像遮盖，使其得以保留，成为万寿寺中唯一一处保存了清代供奉原状的场所。

一进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毗卢遮那佛像。

这尊佛像头戴五佛冠，两手于胸前结最上菩提印，结跏趺端坐于千叶莲座之上。

莲座的每一莲瓣上均雕刻有一尊小释迦佛，共一千尊。

整尊造像体量硕大，工艺精湛，保存完好，体现出明代造像的艺术风格。

据称明代“千佛绕毗卢”风格的毗卢遮那佛像共有三尊。我有幸见过这三尊毗卢遮那佛像：其一是今天在万寿寺见到的这尊。

另外一个在北京法源寺。我曾经在2016年12月10日前去参观过。这是法源寺的毗卢遮那佛像。

还有一尊是在河北正定的隆兴寺。我曾经在2019年4月6日前去参观过。这是隆兴寺的毗卢遮那佛像。

北京法源寺和河北正定隆兴寺的毗卢殿内都明确说明不许拍照。上述两张照片都是从网上下载的。

毗卢遮那佛像前是一个清代的花梨木雕云龙纹条案，长286.3厘米，宽57厘米，高96厘米。不知清代时就在这里还是现在作为一个展品摆放在这里。

殿内正面供奉的是清初造像风格的三世佛像。

中为释迦牟尼佛像。

东为药师琉璃光佛像。

西为阿弥陀佛像。

三尊佛像木骨泥胎，并使用泥金工艺制作。

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东西两侧配殿中的泥塑十八罗汉像被移入正殿，分列于大殿东西两侧。这十八尊罗汉像姿态各异，身着的袈裟使用拨金工艺制作。

这是殿内东侧的九尊罗汉。

东侧最南端的达摩波罗尊者是盘发女身造型，非常独特。

这是殿内西侧的九尊罗汉。

殿内金柱悬挂的楹联为乾隆十六年（1751年）御题“戒慧光中烟云皆般若，清凉界外花石尽真如”。

大殿背面为清代彩绘泥塑自在观音菩萨像，结半跏趺坐于山岩之上，周围饰有南海碧波。

据称这是北京唯一的一座男相观音像。

慧日长辉殿后面有一个抱厦。上面这尊泥塑自在观音菩萨像就位于这个抱厦内。

慧日长辉殿北面自西向东植有四棵侧柏。

最东面一棵树没有悬挂保护牌。中轴线东侧一棵树龄约100年，树高10.8米，胸/地围122厘米，平均冠幅7.25米。中轴线西侧一棵树龄约100年，树高11米，胸/地围112厘米，平均冠幅7.2米。最西面一棵树龄约260年，树高12米，胸/地围180厘米，平均冠幅6米。

三进院落正中自南向北依次为石供台、缠枝莲纹石刻及万寿阁。

石供台仿须弥座造型，满饰各种花纹。

石供台顶面一周满饰缠枝莲纹。顶面中间为簇六填花毬路纹。六边形之间环环相套、互相叠压的关系表现得非常细致。六边形中间还雕有不同的花卉。顶面四个叉角也雕有花卉青草。

石供台北侧面的主纹饰为高浮雕胡人献宝，上下各有多层辅助纹饰，由上至下分别为云鹤纹、莲瓣纹、缠枝莲纹。

东西两侧面的主纹饰为高浮雕狮子纹（下图上为东侧，下为西侧）。

南侧面的主纹饰为高浮雕麒麟纹。

上述提到的狮子、麒麟和胡人的形象都为明代早期风格，雕刻精美。

在石供台北面的台阶正中突兀地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刻。石刻上方有一块玻璃为其遮风挡雨。

这块缠枝莲纹石刻是2020年在万寿寺中路万寿阁前发掘出土的。它原为明代宁安阁（今万寿阁）月台前的中道阶石。石刻为长方形，采用高浮雕手法，主体图案为缠枝莲纹，每朵莲花上饰一种杂宝，石刻下部饰海水江崖纹。此石刻与慧日长辉殿月台前的中道阶石基本相同，但因其被长埋地下，所以纹饰更加清晰。但由于那块玻璃的存在使得拍照效果反而更不好。

在缠枝莲纹石刻的东西两侧各植有两棵桧柏。

最西面一棵树没有悬挂保护牌。中轴线西侧一棵树龄约200年，树高9米，胸/地围125厘米，平均冠幅6米。中轴线东侧一棵树龄约200年，树高10米，胸/地围128厘米，平均冠幅5.75米。最东面一棵树龄约200年，树高10.5米，胸/地围106厘米，平均冠幅5.75米。

三进院落的核心建筑是“明二暗三”（外边看起来是两层，实际上是三层）的万寿阁。

万寿阁始建于明万历五年（1577年），明代称藏经阁、宁安阁。原为贮藏经书之所。清乾隆时期改称万寿阁，赐匾“欢喜坚固”，并在万寿阁内设围屏、寿联以备崇庆皇太后万寿庆典。1937年4月27日，万寿阁因用电导致火灾被付之一炬。现建筑为2003年在原址复建。这也是整个万寿寺中唯一在原址复建的建筑。现在这里的一层设有“吉物咏寿：吉寿文物专题展”。

关于吉寿文物专题展的详细情况请见我的文章万寿寺吉寿文物专题展

三进院落的东侧为广大圆满殿。

广大圆满殿是万寿阁的东配殿，明代称韦陀殿。清乾隆十六年（1751年）御赐东配殿匾额“广大圆满”。现在这里在举办“泉聚文明：馆藏钱币精品展”。

“泉”是古人对钱币的雅称，将钱比作泉水，取“源源不断，流通不息”之意。

三进院落的西侧为普度群生殿。

普度群生殿是万寿阁的西配殿，明代称达摩殿。清乾隆十六年（1751年）御赐西配殿匾额“普度群生”。目前这里暂时处于关闭状态。

四进院落正中为大禅堂。始建于明万历五年（1577年），清代重修。原为寺内住持讲经说法及僧人坐禅之处。

大禅堂前的两棵喜马拉雅雪松几乎完全遮挡住了建筑物本身。

现在在大禅堂这里展出的是其常设展览“苍山秀水：山水主题文物展”的第一单元“四时合序”和第二单元“水光山色”。

古代长期稳定的农耕社会环境使人与自然紧密相连。这种和谐关系在中国古代山水诗、文、书、画、器中得以深刻体现，尤其是山水主题文物汇集各民族丰厚文化，秉承“象天法地”、“天人合一”的理念，将自然美景与人文情怀完美融合，形成独特的艺术面貌和精神境界。

“苍山秀水—山水主题文物展”的宗旨是在通过展示北京艺术博物馆精选的山水主题文物，引领观众更加深入地了解中国悠久而博大的山水文化，从而激发更多人热爱自然、保护自然的意识。

本展览精选馆藏书画、瓷器、玉器等各类山水主题文物。展品或揭示万物成理的四季变化，或展现山川胜景的自然风光，或反映美好生活的山居日常，无不彰显山川大地的壮丽。

四进院落东侧为影堂。影堂是大禅堂的东配殿，原为陈设尊师画像的场所。现在展出的是“苍山秀水：山水主题文物展”的第三单元“诗意栖居”。

影堂这里有北京艺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 清乾隆年间的“仿石釉御制诗文双联笔筒”。高12.5厘米，长17.7厘米，宽12厘米。

造型为两个方形套叠而成，俯视呈方胜形，设计奇巧独特，为乾隆时期的创新造型。

笔筒整体内外皆以黄、红、灰、褐等色勾绘出花斑石的图案，色彩效果形象逼真，与天然原石纹理、色质并无二致，几可乱真。器身四面开光，开光内分别以墨彩书楷、行、隶、篆四体乾隆御制诗文，更加增添了浓郁的文人气息。

外底中心书写金彩“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证明其曾是宫中御用之物。

这件双联笔筒生动呈现了皇家的艺术审美取向及乾隆皇帝本人的情趣与才华。它工艺奇巧、装饰精美、格调高雅、气度非凡，体现了清乾隆时期景德镇官窑瓷器烧造的高超水平，诚如《饮流斋说瓷》所载：“精巧之至，几于鬼斧神工”。

西侧为小禅堂。小禅堂是大禅堂的西配殿，原为僧人打坐静习之所。现在展出的是其常设展览“苍山秀水：山水主题文物展”的第四单元“天地合德”。

天地合德是中国传统文化之精髓，隐于山水画间。吉人笔下的山水，山川峻峭，草木繁茂，流水潺潺，云雾缭绕，将大自然的神奇壮丽展现得栩栩如生。但山水画之美远不止于景，更是画家精神追求的写照，彰显天地合德之内涵。观画窥心，祈愿、情感与心性跃然而出，是了解历史、感悟人性的重要窗口。

大禅堂的东西两侧各有一个穿堂门。走过穿堂门后就进入了第五进院落。

五进院落是由假山和三大殿组成的院中院。

假山及三大士殿是万寿寺园林景观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万寿寺的园林景观又是万寿寺区别于其它寺庙的重要标志。假山因其造型俯瞰似一只展翅的蝙蝠，又称“蝠式山”。明万历五年（1577年）万寿寺初建成时，在大禅堂后堆砌了假山，上修亭榭。假山北为一片圃园。清代，万寿寺中路扩建为七进院落。假山被囊括进寺院的第五进院内。

在假山的南侧、第四进院落北面的大禅堂山墙后面的小空场这里有一个《万寿寺第五次大修纪实》露天展览。关于这个露天展览的详细信息请见我的文章万寿寺第五次大修纪实

现存假山整体结构分为三组，分别象征普陀、五台、峨眉三大佛教名山。据一位在现场进行讲解的志愿者讲，“三山”下的泥土真的分别来自三大佛教名山。

山间以沟壑相隔，上以小桥相通。

山上分别有三大士殿。中间为悬山顶的观音殿。

东侧为硬山顶的文殊殿。

西侧为硬山顶的普贤殿。

观音殿下有地藏洞。

山上有侧柏等古树十余株以及紫藤等花卉。位于观音殿和文殊殿之间的这棵侧柏的树龄约360年，树高13.7米，胸/地围204厘米，平均冠幅7.6米。

在假山东北角的地面附近有一块写有“古树留石”的说明牌。

明朝时候的假山是用太湖石堆砌的。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皇帝下令将太湖石拆卸运往他处，以青山石填补。假山上这两棵呈V字形生长的大树之间的一块太湖石因被树根环抱而留下。

这就是假山上仅存的一块太湖石。

六进院落正中自南向北依次为明代水池遗迹、乾隆御碑亭和无量寿佛殿。

东面是无量寿佛殿东配殿。

东配殿也叫“锦绣坊”。这是锦绣坊的匾额。

西面是无量寿佛殿西配殿。

西配殿也叫“斫（zhuó）木堂”。这是斫木堂的匾额。

在假山北坡下面的一块玻璃板下有一个长方形的砖砌井口。透过玻璃板向下看可见一段弧形的石墙。这便是明代水池遗迹。

明万历五年（1577年）万寿寺初建成时，假山周围原有水池：山前有三池，山后有一池，并配有亭榭。清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修缮万寿寺时，将全部水池填埋。现在只剩下这个遗迹。

假山北面高大而华丽的建筑是乾隆御碑亭。

乾隆御碑亭建于清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黄琉璃瓦重檐八角攒尖顶，为万寿寺首次出现黄色琉璃瓦的建筑。亭内立有乾隆御制满、汉、蒙、藏文合璧碑一通，高3.96米。碑文内容为“重修万寿寺碑记”，记述了乾隆皇帝为母亲庆祝七旬万寿盛典而扩建万寿寺的过程。

亭内汉白玉地墁饰寿山福海图。这只赑屃就像漂浮在大海上，非常的开心，咧开大嘴，舌顶上腭，像南方舞狮的狮头。整个碑亭内充满了喜庆、祥和的祝寿氛围。

藻井饰有五福捧寿图和仙鹤图。

乾隆御碑亭东西两侧各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

东侧是一棵雄性银杏树，树龄约380年，树高15.4米，胸/地围338厘米，平均冠幅15米。

西侧是一棵雌性银杏树，树龄约370年，树高11.7米，胸/地围368厘米，平均冠幅11.2米。

两棵银杏树为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改造假山区域景观时移栽至此。

乾隆御碑亭的北面是无量寿佛殿。

无量寿佛殿建于清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重檐歇山顶。殿内原供奉一尊铜漆金无量寿佛立像，今无存。现在放置的是从北京长椿寺（现为宣南文化博物馆）迁移过来的渗金多宝铜佛塔，为明代天启年间所铸。

塔顶上方有一个“团龙吐水”彩画藻井。

塔身有佛、菩萨、罗汉、诸天等四百余尊雕像，造型生动，铸造工艺精湛。

游览到这里时恰好遇到一位志愿者在给游客讲解，便在此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无量寿佛殿东西两侧各有一座建于清乾隆十六年（1751年）的西洋门。中式圆光门顶端为金刚宝座塔式造型。

墙头、墙面装饰了中西合璧的砖雕。砖雕图案由八宝、莲花、梅花及茛苕叶纹相互组合，使万寿寺建筑群具有了异国情调。

中路第七进院落的正中是光绪御碑亭和万佛楼，但目前第七进院落没有对游客开放。

在六进院落的东侧有一个通向东路建筑的过道。

穿过过道向左转便是方丈院。

方丈院位于万寿寺东路最后一进院，建于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由方丈室及东西厢房、倒座房组成。

各房由转角游廊相连。

游廊上的苏式彩画做工精湛、寓意丰富。尽管经历了百年以上的时间，绝大多数仍然清晰可辨。

正殿方丈室也称念佛殿，坐北朝南，室内原供奉一尊释加牟尼佛像，今无存。乾隆十六年（1751年）御赐匾额“栖情物外”，室内楹联“爽气挹冲襟，翠连空色；明漪淡尘虑，影借光天”。现匾额与楹联均无存。

现在方丈院在举办“云落佳木·中国传统家具展”。其中倒座房（方丈院入口）是序厅，西厢房内展出的是明式家具，正殿方丈室内展出的是清式家具，东厢房内展出的是民国家具。

万寿寺是一座古建筑文物和知识的宝库。游客可以在每天上午10整和下午两点整在山门殿前集合等待听志愿者的讲解。据我对所听过的不同志愿者的几次讲解后的比较，我感觉通常在每周六上午做介绍的那位志愿者（就是前面我关于西洋门、渗金多宝铜佛塔和方丈院苏式彩画那三段视频中的讲解者）讲解得最好，声情并茂且面面俱到，极大地提高了游览的含金量。在此对她的付出表示深深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