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七八十年代那会儿，每到中秋节前，各个单位都会前往外地拉水果，给干部、职工们分。</p><p class="ql-block">我们厂是个大厂子，因此拉水果这类事情，通常都是各个部门自行解决。由于我们办公室女同事较多，男同事又普遍年纪较大，所以这活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我的肩上。</p><p class="ql-block">那一年，我们决定前往巴盟购买西瓜。领导看我年轻，担心我把握不好价格、质量关，于是从车间抽调了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师傅来协助我。</p> <p class="ql-block">到了巴盟的瓜地，我们与瓜农大哥攀谈起来。谈及价格，瓜农大哥爽快地说：“一毛钱一斤，不讲价！”老师傅一听，头就开始摇，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瓜农大哥一看，心想：“坏了，价格高了！”于是连忙降到九分钱一斤。没想到，老师傅的头摇得更厉害了。瓜农大哥急了，再降到八分钱一斤，但老师傅依然不停地摇头。</p><p class="ql-block">瓜农大哥急得直跺脚：“这是最低价了，你们要是还觉得贵，就去隔壁村买吧！”我一看价格已经差不多了，就跟瓜农说：“大哥，这个价钱可以了，咱们成交！”瓜农说：“降到八分了，这位师傅还一直摇头，我以为还嫌贵哩！”我一下明白了，原来价格从一毛降到八分，全是由于我们师傅摇头的姿势造成的。我急忙解释：“大哥你别误会，我们师傅摇头不是因为价格贵，他有这个摇头的毛病。你就是不要钱白给我们，师傅还是会摇头。”</p><p class="ql-block">瓜农大哥一听，恍然大悟，然后突然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们一直嫌贵哩，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瓜农这一说，我也被逗笑了，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p> <p class="ql-block">老师傅也笑着说：“我这老毛病啊，一到关键时候就犯。老弟啊，没吓到你吧？”瓜农大哥笑着说：“没事没事，就当看了一场免费的喜剧。八分就八分吧，我这瓜甜得很！”</p><p class="ql-block">然后，我们就开始挑选西瓜。瓜农大哥很专业，敲敲拍拍就能选出好瓜。我和老师傅也跟着学，一通乱敲后，选了一堆西瓜。</p><p class="ql-block">称完重装好车后，我们坐在地头休息。瓜农大哥就开始问我们厂里的事情。我和老师傅就像说相声一样，从厂里的大门讲到工作，从买瓜讲到平时的趣事，还有城市和乡村的不同……我们聊得很开心，瓜农大哥也听得入迷，还不时插上几句村里的八卦。</p> <p class="ql-block">忙完后，我们和瓜农大哥说了再见，就开车往回赶。司机开得很慢，像是在散步。老师傅和我聊着天，回忆着买瓜时的趣事，笑得合不拢嘴。</p><p class="ql-block">上了大路后，车速才快了起来。三个多小时后，我们就回到了厂子。</p><p class="ql-block">同事们看到我们拉回满满一车西瓜，都很高兴。我挑了个大西瓜切开给大家吃，大家都说好吃。这次买瓜的趣事也成了我们部门的一段佳话。现在想起来，我还忍不住的失笑！</p><p class="ql-block">（注：本文根据王福喜讲述的“摇头师傅”的小故事编写而成。）</p> <p class="ql-block">作者近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