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风琴手与林徽因 何震鹏

美友

手风琴手与林徽因（小小说）

何震鹏

青岛市某艺术中心，一场手风琴演奏会正在进行。

演奏者是当地著名手风琴手王某。

大厅里座无虚席。听者们无不为她的琴技折服、倾倒。

有人在悄悄议论：“王老师琴技高超，才貌双全，气质优雅，她会不会是当今手风琴界的林徽因？”

“林徽因？没听说过她擅长风手琴呀。”

听者回答。

此话被天界的林徽因听到，她当即接话：

“不错。我喜音乐、通音律，琴棋书画皆有所涉，但缺憾的就是没摸过手风琴。我如若现今还在世，一定拜王老师为師，向她学习手风琴。”

王老师似乎听到了，也开始与林对话：“冲着你举世无双的才貌，我就免费收徒了。”[捂脸]

林：“免费不必，思成会全力支持我。”[呲牙]

一年后，林徽因在她的家庭沙龙举办了一场手风琴演奏会。来者如织，门槛几乎被踏破。

金岳林捷足先登，占据了最佳位置。他挤在林徽因身旁，听得如痴如迷。

林徽因看他离自己如此之近，几乎有碍演奏，于是一边拉琴一边低声对金：“注意点形象，不要落人口实。”

金领悟，将椅凳向一旁挪了挪。

一曲完后，梁思成对众人惊叹：“才学一年便拉成这样，真乃奇迹也！”

林徽因补充：“得亏于我的老师，真是天下难寻的名师。”

众人交首：“王芳，她是谁？她在哪里？快快与我们推荐，好与联系。”

此时门开，门口站着一个人，他便是林的邻居韩某。他本不想踏林家的门，但经不住隔壁林家悠扬琴声的诱惑，还是站起身，准备过去看看。

夫人一把拉住了他，想阻止他去。但怎奈得住他一时兴起的执拗，只好放行。

韩来到林家门口，推门，正想往里走，冷不丁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只猫，直向他扑来。

韩意识到这是林家那只跟他有仇气的猫，想阻止他进林家门。

他打了个趔趄，只得往后退。出了门，扫兴往自家而去。

没想到那只猫却跟了过来，直跟至韩家门口。

门关，猫在门外静视了一下。正打算回走，却不料门又突然打开，韩手持一根棍棒在空中挥舞，向牠砸来。

猫惊慌，急忙转身，向一处逃去。

韩追了出来。

追至一棵树下，猫上树，韩持棍呆呆向上仰望。见不会有结果，只得收兵回营，泄气地往家走去。

进到家里，始发现脊背已浸汗。汗液与衣衫粘贴在一起，十分不舒服。

他将棍子扔一边，赶紧脱衣衫，准备揩擦背上的汗。

夫人早已明白一切，走向墙角盆架处，向盆里倒上冷热水，用毛巾湿了湿，拧干，然后走过来递给韩。一边说：“你看你，值过吗？跟只猫计较什么。你就是赢了牠又怎样？那只不过是只畜牲。”

韩一听，哈哈大笑：“夫人错矣，不是与它计较。你没见它每每依仗邻家那女人的强势，把咱家的猫欺负得不是不是。堂堂七尺男儿，看着自家的猫受欺负，能不管吗？”

然后：“这猫也太狗仗人势，也不睁眼瞧瞧这边的主人是何许人也？堂堂大作家两口，哪点比她林某差？只不过是仰仗她公爹的大名声，加上自己留过几天洋，喝过几天洋墨水，会写那么几首新诗，又加上倾城美貌，像臭鸡蛋一样招引着一群男人围着她转……”

尚未说完，夫人便接上了腔：“既然知道是臭鸡蛋，你为何还想方设法往那边凑，难道只有你才是不沾腥的苍蝇？”

韩一听，又孩子般一笑：“夫人严重了，知夫莫过于妻。我韩某是什么人品夫人难道您不知？好吧，今天我可以在夫人面前发誓：‘从今以后我若再踏入林家半步，便遭天打五雷……’ 最后一个轰字，他始终未能说出。尔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话说到明处。她家的猫以后若再欺负咱家的猫，便莫怪我韩某手中的棍棒不客气。打不了景阳岗上的虎难道还对付不了隔壁家的一只猫？”

以上是室外发生的插曲，不再细述。

还回到这边屋子里吧：

韩大作家刚走，门又开，兴冲冲走进来一个人，他便是许志摩。

许刚进到屋里 ，一眼瞅见金岳林正坐在林徽因身旁聚精会神听琴。一股酸意突然从许胃肠中翻起，直窜咽喉。

他呆望着眼前片刻，沉思了一下，还是毅然转身，朝门外走去，离开了这个他实在不願意离去的地方。

此情此景被演奏中的林看得清清楚楚。她真想放下琴，跟随过去，拦住许志摩，安抚他几句。但理智让她没这样作。

她平静了一下心态，继续将曲子演奏下去。

曲终，屋里响起风雨般掌声。

不少人要求再奏几首，琴声又响了起来。

此时屋里人谁也没有想到 ，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他便是大名鼎鼎的鲁迅。

他坐在屋子最后角落，是何时进来的，又何时坐在了那里，谁也不清楚。

鲁迅一边倾心听琴，一边从衣衫口袋里摸出烟斗与火柴，想点火吸烟，但很快又止住了。

他被琴声陶醉。

一边听琴却一边沉思：“这女子果然不一般，多才多艺，情志超人。看来不能轻信人言，世俗看待这种知识女性。”

“我曾听风言风语，说她如何浪漫，招揽异性，被称作交际花。其实这东西需要理性看待。若都像乡下那些不开化的缠足女人，这历史岂不倒退？”

继而又想：“但这瑟瑟琴声，不能长久沉迷，毕竟挽救不了社会。拯救社会的，仍需手中的刀与枪。”

想到这里，他毅然站起，向门外走去。

滿屋子人沉浸在优美琴声中，没有人注意到坐席上离去了一位顶天立地汉子、勇猛斗士与顶尖级大文豪。

（注：小小说，莫当真，更勿对号入座）

2024年10月于郑

（配图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