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足迹67——壶口瀑布：黄河之水天上来

通达

2010年3月27日，在西安革命公园，我们14位游客集合，乘中巴车前往壶口瀑布。集合地点在西安高大俊朗的城墙下，西安真是一个古韵厚积的城市。 洛川高速北服务区金锁关。 沿途经过洛川县，看见中共洛川会议址的指示标。下午1点多，在洛川北服务区休息，路边写着金锁关。记得河北民歌《小放牛》有如下唱词，和眼前我们停车休息的金锁关有关。天上的星星是什么人栽地下的黄河是什么人开什么人把守三关口什么人出家就一去没回来那个咿呀嗨。天上星星是王母娘娘栽地下的黄河是老龙王开杨六郎把守三关口，韩湘子出家是一去没回来那个咿呀嗨。这《杨家将演义》里的杨六郎把守的三关口，就是这个金锁关。古往今来都是关卡要道。想不到去壶口瀑布，无意间经过了杨六郎把守的地方。不仅如此，抗日战争期间，以周恩来为首的中共驻西安办事处，就是从金锁关往来于西安和延安之间。当年许多革命青年和学生也是从这里通过国民党的封锁盘查，前往延安的。当然，我们的下一个行程也是去延安。 进入宜川县境内。 妻子在宜川县买苹果。 途经之处，都是典型的黄土高坡，覆盖着绿草，这是十几年来飞机飞播工程的成果。宜川地区干旱，昼夜温差大，因此宜川苹果是中国的第一品牌。车窗外闪过万亩苹果园，95％都出口。迎面的巨大土坡上，一道红色波浪形五线谱图案上写着“梦回延水河，怀揽宝塔山”。 进入宜川县城。 公路在黄土高坡顶上穿行，两侧是巨大的纵横的黄土沟壑，许多窑洞点缀其间。而公路的许多的地段是从几十米的沟壑底下填土堆筑上来的。这样的地段上有标志碑，写着：“高填土路”。总之一句话可以形容，路在高坡上，人居高坡下。这样的景观，不来陕北，还真看不到。下午3点到宜川县城，县城很小，最高建筑是3层高的县宾馆（也许现在发展得很好，我看到的毕竟是十多年前的情况了）。只有一个交通岗。这里人口较少，不产蔬菜，蔬菜一律从外边运进来。在宜川县城袁袁饭店吃午饭，饭店壁画是壶口瀑布。有两句经典的话：“源出昆仑衍大流，玉关九转一壶收”。由于正在建设兰州——青岛高速，我们的车多走40公里，饶了一个大弯才到宜川县城。 七沟八梁之间分布着窑洞。 当我看见一脉壮阔的裸露的山体时，很诧异。然而，当一条河流出现在裸露岩层的山下时，我脱口而出“黄河”！导游这时开始介绍：“我们现在行驶在黄河陕西宜川县的此岸，对岸是山西省吉县。两省都以壶口瀑布为游览区，但陕西一侧为壶口瀑布正面”。从此岸高几十米的高坡公路上居高临下往下看时，黄河中的壶口瀑布就是一条大河中间一个凹下的漩涡。我不禁疑窦丛生，黄河壶口瀑布的咆哮和壮阔在哪里呢？ 黄河出现了。 黄河对面的山西省吉县。 汽车从黄土高坡的山顶公路盘旋下到黄河岸边的时候，我们看到黄河对岸山西省吉县境内沿着黄河的高岸上，成排的窑洞上下层累的在黄河岸边铺展开来。窑洞前有熙熙攘攘的人们。 黄河对岸山西省吉县的村庄和窑洞。 壶口瀑布景区入口。 壶口瀑布平面图来自网络。 壶口瀑布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东岸是山西省临汾市吉县壶口镇，西岸为陕西省延安市宜川县壶口镇。壶口瀑布是排在贵州省黄果树瀑布之后的中国第二大瀑布，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黄色瀑布。 本张图片来自网络 我和妻子进入景区以后，首先向壶口瀑布的上方走去。壶口瀑布上方的黄河岸边，有着嶙峋的石矶和石滩，石矶和石滩之间流淌着许多汩汩细流。我们踏着石矶跨越跳跃到黄河亲水的位置。当然，这个拍照的位置那边，就是黄河汹涌的激流，激流滚滚的黄河主流看着闷声不响，实则有着万钧难当的洪荒之力，与我们脚下石矶石滩间的汩汩细流的温柔完全不同。只有沿着公路盘旋而下，下到黄河岸边时，才体会到李白的“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诗句相当准确，才会感受到王之涣的“黄河远上白云间”是何等的浩渺。宽广的黄河，宽达400多米，汹涌而来。那真是泼天的滚滚，漫天的涛涛。然而，无论泼天的滚滚，还是漫天的涛涛，都将在下边的瀑布壶嘴里一壶喷涌！ 中国古代的诗人们，对黄河这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有着多么苍茫浩远的真切感受啊！无论以下诗句是众多诗人们在黄河的何处写下这些千古绝句的，都可以用在黄河壶口瀑布的河段上。唐·李白：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唐·王之涣：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唐·李白：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要知道，往下几十米就是壶口瀑布的泼天巨流，那不就是“咆哮万里触龙门”吗） 唐·王之涣：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唐·温庭钧：黄河怒浪连天来，大响谹谹如殷雷。 唐·刘禹锡：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宋·陆游：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 宋·元好问：黄河九天上，……长风怒卷高浪， 到这里，黄河水就要巨流涛涛赴龙门了，就要蓄势待发下壶口了。 壶口瀑布。 在壶口瀑布景区的河段，到了这里，黄河两岸突然收窄，由我和妻子刚才所处的瀑布上方400多米宽的河道，一下子收束为宽度只有三五十米的壶嘴地带，每秒上千立方米的巨量黄河水顷刻被憋出巨大的能量咆哮起来，如万匹野马冲出壶嘴，壶嘴下方是20多米高的陡崖，狭窄的壶嘴加上壶嘴下的陡崖，便形成气势磅礴的壶口瀑布。 壶口瀑布。 壶口瀑布龙槽。 在千百年来的强大的瀑布水流冲击下，水滴石穿，居然在黄河河道上冲出来一条长达10里的河槽，俗称“十里龙槽”。这条黄河中的龙槽深10——20米。 壶口瀑布十里龙槽。 黄河水从壶口下来以洪荒之力泼天而来，到了龙槽里又受到狭窄河槽的挤压逼迫，更加咆哮怒吼起来，我们能够感受到黄河龙槽在巨流之下摧枯拉朽的震颤。 这段河床就像一把巨大的茶壶，收尽奔腾不息的黄河之水。“千里黄河一壶收”，这就是壶口瀑布的磅礴气势。滔滔黄水倾泻而下，激流翻滚，水沫飞溅，烟雾迷濛，惊涛怒吼，声震十里。 壶口瀑布黄河的怒吼和咆哮，感染了在抗日烽火中的音乐家。就这样，《黄河大合唱》便在壶口瀑布的惊涛骇浪的旋律中诞生了。“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河西山岗万丈高，河东河北高粱熟了。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端起了土枪洋枪，挥动大刀长矛。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全中国。” 1938年9月，在抗日战争极其艰苦的阶段，著名诗人光未然带领抗敌演出队来到壶口。在这里，他写下了不朽的诗篇《黄河颂》。回到延安，冼星海为这首诗谱了曲，杰出的《黄河大合唱》便以壶口瀑布为创作素材诞生了。很快就在全国传唱开来，成为鼓舞中华民族抗日保国的战斗号角，也成为中国红色音乐的不朽经典。 壶口瀑布观瀑楼。 我们身后的河岸上有一幢叫做“观瀑楼”的建筑，导游说黄河涨大水时，河水就到了楼前。到那时，现在游客在河床里的驻足之地都是波涛汹涌的黄河水。所以，还是不涨水的时候好，因为黄河涨水就把壶口瀑布淹没了，水涨河高，就看不见壶口瀑布和十里龙槽了。。 再见吧，壶口瀑布！再见吧，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