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颂

聚晶先生

聚晶先

20509955

到了，冬天圣洁的门楣。

我们的周围静静地布置了风声、雪、书架，桌子和火，那里的老楼上，我们做天堂的孩子。

温和的天堂的孩子，头发柔软，目光澄澈，我看见你生动的羽翼，足以使我的一生浸沉在你飞翔的过程。我们确是在这里。

温和的天堂的孩子，一身的幸福。

我们的语言简单、纯洁，象日常必须的盐粒。

我们的语言是柔和光线、黑暗、坚韧的地板、墙、普降的雪和珍贵的寂静，它们有力的表现，成全我们的思想，从而使我们活灵活现。

我们的语言不是别的什么。

我们的语言，大地深处的黄金。

你的样子，使我想起雪国的森林和流水，那些纯粹的风景。

你是从那首儿歌中来的白色的小小兔子。在我的血里时时跃动的兔子。

你的样子使我想起幼年，我坐在阳光底下哭泣，那是过去，明澈的忧伤挂满我的日子。

儿歌和森林，多么温柔的处所。

小兔子小兔子；我是初次的猎手，我们踏雪进去，忘却归路。

雪落的声音，诗歌的大水。

淹没我们的名字，性别和表情。就这样我去死。

我们凭什么看见卵石、水草和漂萍。我们简直是有福的大鱼，自由吐纳爱情。

其实我们不晓得爱是什么，而死亡的确是件多么开心的事情。

靠什么我们活过了这些日子。

我是自己要饲养你的双手，会唱歌的白鸟。我是听着那些歌子，才渐渐成为你的父亲、儿子和爱人。

握住你的手，就甘心被时间和雪埋掉。

你是这个雪季里我高贵的神祇，我的唯一。以痛苦和爱的名义，雕塑你，并且命名，还你以清澈、美丽和生命。

我是多么无助的雕塑家，苦楚的艺人。

天会把我冻死，但我要在你的生命里，活得起劲。你不要化掉。

从哪一张门我们来到这地方？

哪一条路能送我们回去？满世界的雪，只有我们，活象两只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