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重庆西站。笔者少年读书之地。</p><p class="ql-block"> 1978年,十年浩劫过,百业待新举。工业要发展,能源须先行。长在成都平原农村的笔者,对煤矿闻所未闻,竟被挑入部属重点中专重庆煤矿学校学习地下开采。</p><p class="ql-block"> 母校的容颜,如在昨日:高大恢宏苏式的教学楼(尚有“文革”武斗的弹孔)、绿沙窗图书馆、木地板宿舍,还有冒着热气的锅炉房……</p><p class="ql-block"> 但现在这一切已让位于重庆西站,拆迁前有意探寻,学校不在有清幽、典雅,弦歌一堂的容颜,硕大、鲜红的“拆”字分列校门左右,赫然刺目,并禁止入内。探头查看,校内主要建筑已断垣残壁……</p><p class="ql-block"> 怅然若失,“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心有戚戚!……</p><p class="ql-block"> 但转念释然,历史车轮,浩浩荡荡,一切有形之物,皆有寿限;唯思想精神方可薪火相传,永续不绝!学校的拆迁,是历史发展的必然!</p><p class="ql-block"> 想起了煤校教我们哲学的李发德老师,当时哲学课的名称叫《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虽有黑格尔、费尔巴哈这些古怪的人名,但课是枯燥的,时风也不讲究幽默,或插科打浑或生动比喻。</p><p class="ql-block"> 李老师很敬业,他拼命的讲,卖力的讲,不厌其繁的讲,我坐在第一排,几乎就在他下巴下,他神情严肃、厚厚的嘴唇厚厚,白沫横飞在我脸手,我只能挥手揩开,肚子饿得咕咕叫,只盼着他早点讲完,好飞跑到食堂吃饭……</p><p class="ql-block"> 当然,少年的我也记住了物质、精神;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对立统一;质量互变;否定之否定三大规律;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进……</p><p class="ql-block"> 踟蹰故地,李老师讲的,竟把我带出了“绕树三匝,何枝可依”的伤感,哲学真是无用之大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万成于重庆.沙坪坝.上桥,旧文重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