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幼儿阅读（6）：一个实例的抽丝剥茧（1）

阿福

我们家小女孩在她2岁10个月8天结束阿福自编课文的最后一课“愚公移山”，顺利终结她的幼儿识字训练。二十一天后，2023年12月11日，开始读麦加菲的美国小学课本，第一天读了七课，这有274个汉字，全是她自己读。有六个字读不出来：礼，便，复，习，拿，条。这六个字中，其实只有两个字“礼、习”是真正的生字，其他四个全是学过的，仅一时想不起来而已，但也作为生字，把它们在生字本上写出来。每当她碰到读不出来的字，你就立刻读给她听，不管这个字她以前是否认识。读完一课后，你也读一遍。一是让她确认她读对的字，二是巩固她的新阅读。也就是，每一篇新课文只读两遍，第一遍是小孩读，第二遍是你来读。

通常，小孩会一边读一边问你问题，你则有问必答：安是一个女孩，奈特是一个男孩，拉伯是一条狗……你的回答，往往点到为止，全是简短的一句话两句话。此刻你若高谈阔论，就影响底下的读。而且，很少问小孩问题，顶多问一句课文中某个人称代词“你、我、他”是谁，只偶尔问一下，不是碰到一个问一个。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语言学教授诺姆·乔姆斯基说：“儿童依靠天生的语言习得机制，能够说出大量的从未听到过的句子，也能够听懂从未听到过的句子。”这个学术论断，吻合于我对我家小女孩的观察。在这里，我想强调的是，一篇课文，你不用每一句都讲给小孩听，并要求他每一句都理解。他问到的，你必须讲。没问的呢，你不必弄清楚他懂没懂。其理由是，你得保持并提高小孩的阅读速度。

在阅读训练阶段，阅读速度和阅读量是第一位的，理解课文内容是次要的。有的内容，小孩自己就能理解，不用你讲。有的呢，读多了就理解了，也不用你讲。一篇课文，每个字每个词语每句话，都要有准确的理解，是后续幼儿复述训练的事，不必提前来做。

有时小女孩兴高采烈，自告奋勇要读课文。有时呢，会有厌倦感，要吃坚果。你想吃什么坚果呢？香榧！于是你让她一面吃香榧一面读。有时呢，吃了香榧也不肯读，她说我累了。这是实话，精神不够了。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小孩对那些由它们组成的各种词语很陌生，读起来很费神。

于是，你放低要求，你读一句，她读一句，也能读下去。若还是不肯读，你就再次放低要求，你读，小孩跟着你读，回到识字阶段去。这两种情况，多在阅读训练初期出现，半个月以后，小孩就适应了这样的训练强度，再也不用你领读了。有时候，这女孩坚决不读，那就算了，也停过一天两天。而往往停了一天呢，她自己会有内疚，次日一早就主动跑来对你说，我们读读课文吧。

读课文时，这女孩的目光，不是一直随着她所读的那行字作规则移动，往往读上一句的时候，她会把下一句扫一眼，若发现下一句有生字，或者出现不理解的词语，不知道怎么读的句子，就会停下来，王顾左右而言他。这时候，认识的字，也会说不认识，要你读，拿你当挽马，她自己舒舒服服坐到车上去。但随着同类课文越读越多，小孩慢慢掌握了种类有限的汉语句型，并熟悉了更多陌生词语，其阅读速度就上去了。

读完麦加菲第一册的第52课是第八天，每日是十五分钟的阅读（千万记住，读课文的累计时间，别超过十五分钟，而小孩和你的问与答，则不被计入这个时间内），其汉字量大概在500个左右，这是这个小女孩当时的上限，虽然最多一次读过558个汉字。

这时候，感觉这五十二课最好再读一遍。第二遍小孩就轻松得多，一口气读了十五课，这有650个汉字，而且问题问得更多更细：为什么是“看到”不是“看见”，为什么是戴一顶礼帽而不是戴着一顶礼帽等等。第二遍，只花了五个十五分钟。后面，顺流而下，到了读美国中小学通识教育读本第二册的金羊毛那个单元，即金羊毛（1）至桃太郎（2）共九课，这女孩才再次碰到阅读障碍，一是生字较多，二是神话难于理解，不得不再读一遍。也就是，美国课本和读本的第一册第二册，只有这两处是读了两遍的，其他都是一遍即可。

如前文所述，麦加菲第一册的第53课，有个倏然的坠落，突然感觉轻松，小女孩一气读了十六课，这有824个汉字，且超过十五分钟；也是故意延长时间，要看看这女孩的阅读限度在哪里。她是一面吃坚果一面读完麦加菲第一册最后两课的。这两课难度最大，读得艰难，但阅读量也最大，汉字达1256个。这就成功达到了阿福幼儿阅读训练的目标，即能够连续读一千字。这是2024年1月15日，小女孩三岁零三天。她读麦加菲第一册，花了三十五天时间。

此后的塞娃阿课文，对她来说就简单得多，第一天读了八课910个汉字，第二天读了七课1004个汉字。尽管老家伙生病躺下了，接着小女孩也生病了，但每日的读课文，并未受到严重影响，读完第51课“雪花，真美”，是第十一天。

（题图为网络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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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读美国小学语文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