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万里

王重庆

《西行万里》上

久治至格尔木高速，是乎称得上最美高速？

由重庆出发，经川西进青海，第二次上久治至格尔木高速，德马高速，在玛沁境内，路过冬给措纳湖。上次经过，正闹油荒，狼狈不堪，无暇欣赏冬给措纳湖，这次远山银装素裹，和蓝天倒映湖中，湖畔黄草萋萋，大块冷暖色彩，组成一幅画卷，令人驻足。从观景台起飞无人机拍湖中倒影效果更好。这条公路美景多，不知道能不能称最美高速，且每隔一两公里设有观景台，设计公路的人，一定读过“停车坐看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不然怎么会把行车安全与欣赏沿途风光结合得如此巧妙。而且不经意间，沿线连宝玉则，连接冬给措纳湖，再到阿玛尼卿神山，到香日德，再到大柴旦，一条新的风景线已然形成。

让无人机来追赶西行队伍

为什么青海、新疆号称大美？看看那些戈壁、沙漠、河谷、湖泊、雪山、荒原，看看望无际的苍穹，天大，地大，大开大合，壮阔辽远，气势宏伟，荒芜、干燥、寒冷的柴达木盆地油气矿产资源自不必说，仅就开发的旅游资源就不得了，光说有名的盐湖，茶卡盐湖、察尔汗盐湖、大柴旦翡翠湖、芒涯翡翠湖等等就不胜枚举。风电、光复到处都是，路过格尔木光复园集热塔，一排排金黄的行道树，波浪般大幅起伏的公路，荒漠戈壁，裸露出它们健美雄壮的山体，简直是一个没有园丁、少雕饰的地质公园。还有乌素特水上雅丹、东台吉乃尔、西台吉乃尔水上公路、U型公路、翡翠湖、艾肯泉等等。这里有两个翡翠湖，一个是大柴旦翡翠湖，一个是芒崖翡翠湖。上次路过大柴旦，翡翠湖的道路被洪水冲毁，进不去。这次不能错过，我是第三次来水上雅丹。几年前第一次来，路过，大顶光，没拍好，这次特意安排住景区。正值旅游淡季，游客寥寥，酒店旅客就我和项大师，享受VIP待遇。青海的寒冷，门票价格的考量，已让那些挎单反的摄影人望而却步，选择住在外边酒店、客栈或民宿。一早一晚，零下五度，冻得人手都不听使唤，小心翼翼驾驶无人机，收获大自然恩赐的美景。早上九时，驱车赶路。景区刚开门，一群挎单反，背专业设备的大爷大妈急嘴急脸涌入，已日上三竿，太阳高照，水上雅丹一览无余，如果是来打卡的，正好；如果是来摄影的，明天或来年请早。节约是美德，但发展才是硬道理。不远千里万里赶来拍水上雅丹，大头都去了，却为了省小钱，错过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这才是最大的浪费。话又说回来，现在不少景区，和游客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把收费处搬得远远的，比如远离景区二三十公里，靠观光车挣钱。前几年景区还有步道，现在拆了，改观光车了，真替游客身体着想。如果照方抓药，把重庆5A级景区收费处搬到成都龙泉驿，让游客乘观光车来个千里奔袭，大展宏图，不知你有没有意见？

连续好天气，几乎天天晴空万里，偶或，不知哪里飘来几朵白云，忽而被云朵的阴影笼罩，忽而又钻进阳光下，直到到了大柴旦水上雅丹，弄不清哪一路天兵天将，哪一洞神仙驾云而过，云层席卷天空，仿佛拉上一床巨硕的铺盖，无奈苍穹太过辽阔，从天地之间的缝隙，还是漏出一纹阳光，浑沌一样的黄，仿佛洞开的炼狱之门，映射出魔幻般的火光，要吞噬世上万物，涂炭生灵。我的无人机就是在这时炸的机，从半空直摔下来。大美西北的画卷才刚刚展开，空军就报销了，而相机已难以将大好三河尽收眼底。一算行程，从重庆购一款新飞人机，可赶在21日快递喀什。路上忐忑不安，每日查看快递行程，见它日夜兼程，硬是追赶上来，我20日到喀什，它21日上午送货到酒店。

逃出荒原

由大柴旦去冷湖，为的是看两座山一一黑独山、胭脂山，加一个石油小镇。冷湖，一个若隐若现的地名，在一些电视见过，一座废弃的石油城，电影《九层妖塔》在此拍摄惊心动魄的一幕。不过，再早，是电影《创业》，大庆石油会战，两个钻井队长见面，一个欢叫：老周，好家伙，你跃上五千米，把我们青海的冷湖都搞翻了！从此记住，青海有个地方叫冷湖，与石油有关。沿315国道，惊觉一条道路笔直，连续十几公里，有次乘飞机去大西北，从舷窗鸟瞰苍茫大地，一条似木匠拉出的墨线，无疑是公路。到了冷湖镇，从荒弃的石油城，就能拍到石油城与黑独山同框，而胭脂山则藏在黑独山旁边的荒原深处。好像全镇统一口径，打听胭脂山，张口要向导费，每人500元，宰人？与酒店老板打听，他们正有一辆越野车带人去胭脂山，答应跟车每人200元。我们仗着车是四驱，要节省这笔开支，又有小红书的视频指路，下午就按图索骥，去寻这条路。是在镇口转盘，变电站旁边一条路绕下去，远远的能看见一座粉色山峦，应该是胭脂山。像是有人挖了壕沟，阻止人们进入。终于找到一道车能开过的豁口，沿伸向荒原尽头的一长排电线杆，一条电力工人巡线检修筑就的土路往里走，土路坑坑洼洼，车巅来巅去，速度很慢，偶或与返回的越野车打个照面，证明我们的方向正确。沿电线杆走了三四十分钟，便有杂乱的车辙脱离电线杆，伸向胭脂山方向，我们跟着车辙行驶。好在荒原坦荡如砥，土质不软不硬，生长一层浅浅的黄草，不致于陷住车轮。大西北统一脸嘴，一座山远远能看见，却半天开不拢，正所谓望山跑死马。连续翻过几道山坡，看看天色不早，还得在天黑之前赶回去，就在一个斜坡上拍摄胭脂山。拍过，便打算踅返。夕阳西下，阳光直射，眼睛射花了，心就乱了，慌了，来路不见了。如果不能在天黑前赶回去，困在无人区一般的荒原，没有信号求救怎么办？如何挺过漫漫长夜和风寒？风在大西北就是阿拉伯飞毯，能卷走一切，风不光是风，搭配严寒，还是锋利的刀刃，能切开你的肌肤，留下道道冻痕。荒原的寒风，能鞭子似抽打，疯狗似撕咬，谁挺得过去？温度会在零度以下，会不会失温？还有野兽呢？狼，熊？好在有人带了华为手机，有卫星电话，可以求救。尽管有别有用心之人编小视频以中伤、洗涮华为的折叠屏手机，但我坚定认为这款手机关键时刻能救人命。这时，一辆越野车从胭脂山下驶出，经过我们面前，认出是酒店那辆越野，赶紧跟住它，冲下一道道山梁，扑向荒原，车屁股掀起尘土，遮天蔽日，斜阳一片炫烂，眼睛瞎了一般，三分盯住时隐时现的胎痕，七分凭感觉，反正没有岩坎、沟壑，轮下半是草地半是戈壁，只一个信念：逃出无人区，逃向有同类的热闹处，国道，街道，建筑，所有人迹所至之处。项大师咬紧牙关，深踩油门，穷追，猛打猛冲，拼老命了，时而湮入前车掀起的尘烟，时而在荒原的皱褶里起伏，跟丢了车就紧跟尘烟。那小子估计嫌我们没有付钱，想甩掉我们，但落水人揪住的稻草岂肯丢弃，架不住项大师超水平发挥，上演《飞驰人生3》、《生死时速5》，驰骋在巴音布鲁克赛道。开了一程，大概觉得甩不掉我们，或是车上的乘客巅得七晕八素，前车减了些许速度。返程并不是我们来时的路，而是另一条，只有当地人才找得到，或随意开辟的路。果然，远远看见公路上的大货车。不久，就从一片光复设施旁的路口，驶上了金光大道。回来反思，荒原就是一个小规模的无人区，当地不希望游人擅入，自有安全考量，因此禁止私自带人进入。但还是有当地人开展这个业务，有需求就有供给。与我们的艰辛、惊魂比，价格其实并不贵，毕竟人生安全比钱更重要。

汉朝张蹇凿穿西域 今朝我们凿穿315

大柴旦翡翠湖，星罗棋布，五颜六色，像散落大地的翡翠，又像全世界所有儿童游泳池博览会，都搬这儿来了，蓝色的，绿色的，深蓝、浅蓝，深绿、浅绿，凌型的，概圆型的，方型的，十字型的，条状的，还有各种形状，千奇百怪。而茫崖翡翠湖，则似一大片一大片，切割整齐的半成品。上次来，邻近的大柴旦水上公路呈双色湖，公路两侧湖水一蓝一绿，这次变成青一色的蓝。打麻将做青一色，是大胡儿；双色湖变青一色，魅力差远了。好在前几年拍到双色湖，这次路过，权当打卡。大柴旦的U型公路是315国道的必经之路，也是网红打卡地。这一次，我们要凿穿315，翻越阿尔金山去喀什，弥补上次到了芒涯就调头的遗憾。汉朝张蹇凿通了西域，今朝我们必须凿通315。

沿着315国道到茫崖市，必须穿过无人区。所谓的无人区，可能是以前的叫法，社会发展走到今天这一步，都登月了，人类的足迹几乎无处不在，沿途电杆、油气设施、简陋的建筑还是随处可见，再把这片由戈壁、沙漠、雅丹地貌组成的蛮荒之地的叫无人区，已不尽然。不过，除了过往车辆，几乎不见人烟，一两百公里，连地名只出现两三个，黄瓜梁、老茫崖。这次发现一条新建的高速公路，已赫然出现在老茫崖，人类战天斗地的又一产物。上次经过此地，居然堵车！一辆大货车在老茫崖一处弯道倾翻，堵塞了道路，一名交警从上百公里之外赶来，招来吊车疏通道路，我们及时下道驶入荒野，另辟蹊径，绕开堵点，才摆脱困境。再次经过此地，不由为故地重游慨叹不已。

茫崖，青海和柴达木盆地的边沿，有两个必去的景点，一是翡翠湖，二是艾肯泉，又叫魔鬼之眼。两次来魔鬼之眼，都是借别人的无人机拍摄，因为自己的无人机摔了。恼火的是，回来分不清谁是机主拍的，哪些是自己蹭拍的，又不好做亲子鉴定。管得他的哟，烟酒不分家，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不是单车都共享了吗？影像是不是也可以？这就是我与魔鬼之眼的缘分。

《西行万里》下

帕米尔画廊

这次重点摆在南疆，南疆的重点在塔县。红其拉甫口岸，翻过山去就是巴基斯坦。海拔四千多米，天寒地冻，千里迢迢到国门打个卡，赶紧离开，当心高反。塔县邻三国，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及巴控克什米尔。克什米尔产羊毛，著名的开斯米毛线，把克什米尔译音为开斯米。从喀石出发，沿314国道，经中巴友谊雪山路，往帕米尔高原，住塔县。一路迤逦而行，坐看壮丽河山。帕米尔又称萨里尔（电影《冰山上的来客》就这么称谓），古称葱岭，唐朝大将，高丽人高仙芝率军翻越葱岭，与阿拉伯人争夺对中亚的控制权，这可能是当时代表东西方文明的一次猛烈碰撞，碰撞的火花四溅，影响深远。在塔县的第二天，去红其拉甫中巴边境口岸、盘龙古道、瓦罕走廊。瓦罕走廊没对游人开放，到了山口就调头去班迪尔蓝湖。瓦罕走廊大部分在阿富汗境内，一条狭窄的通道，左右是塔吉克斯坦和巴基斯坦，是贯通欧亚大陆、古丝绸之路的一部分，也是华夏文明联通中亚文明、波斯文明、印度文明、欧洲文明的重要通道。亚历山大大帝东征，曾绕过此地到达印度西北部北。假设亚历山大继续往东，与印度或中国交锋，世界历史将会怎么写？东晋高僧法显、唐朝高僧玄藏均经由该处，唐仙芝越瓦罕走廊灭小勃律国，重新打通丝绸之路，在恒逻斯之战中，以2万唐军对15万阿拉伯军，兵败，东西方两大帝国的交锋止于帕米尔，各自均因内乱难以继续扩张，唐朝是安史之乱，大食国也忌惮唐军的实力和先进的技术，不敢东进。中国的造纸术，自此经俘虏传至西亚。清朝时瓦罕走廊全部属于中国，甲午战争期间，英、俄趁满清无暇西顾，将瓦罕走廊瓜分成今天的格局。满清政府除了抗议，还是抗议。瓦罕走廊是世界上高拔最高的国境线，在红其拉甫我们已经领教，脚踩棉花，手脚冻僵的感觉，既是通道，又是屏障。除开内部原因，无论唐朝盛世，抑或满清颓势，恶劣的地理条件，远隔万水千山，国力所到之处，均呈强弩之末，是为人们为何将雪山当神山敬畏。

白沙湖愈来愈火，正如大西北的景致，大，壮阔，颇具代表性，其实就是沙化的山体。在314的支线，木吉火山边防公路线上，这条线应该是南疆最出彩的线路。不在白沙湖，不在木吉火山，而在沿线，风景永远在路上，就看你的眼力了。如果是车友就算了，一脚油踩到底，飚过去。要是摄友，就多长一双眼睛，有的地方，要发挥想象力。班迪尔蓝湖一带，是那部脍炙人口的电影《冰山上的来客》歌曲的诞生地，巍峨的帕米尔高原，连绵的雪山冰峰，湛蓝的湖水，让人耳畔回荡起电影中的歌曲。木吉火山边防公路沿线，应该是最漂亮的风景线，昆仑山脉孕育了公格尔峰、公格尔九别峰等连绵起伏的冰峰，戈壁、沙山、沙湖、川流，雪山巍然屹立，倒映在湖中、河畔的湿地，不要只驾车忽视河谷的美，西北的河谷。与西南的河谷迥异，一个干涸，一个水量丰沛，干涸的河床，被河水冲刷成千百条辫状细流和分岔，有的如蓝色经络，有的似殷红的血脉，空中鸟瞰，妖娆曼妙，婀娜多姿，在红色雅丹地貌形成的峡谷中更是风姿绰约，美不胜收。这是无人机的天下，去这些地方，不带无人机，等于少了一只眼睛。遗憾的是，它没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高度概括，只是干巴巴一个边防公路。我做主了，替这条风景线取一个名字：帕米尔画廊。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的故事就发生于此，无怪塔县商铺、酒店、民宿到处是“冰山上的来客”的招牌，上世纪六十年代一部电影的影响力，穿透时空，刻骨铭心。“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烈火”，“戈壁滩上的一股清泉/冰山上的一朵雪莲”，“翻过千层岭呢/爬过万道坡”，“天山脚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当我和她分别后”……

塔里木河胡杨林风光带

翻越阿尔金山，丢开315国道，一入疆，就直扑罗布人村。这是第二次来，与上次浅尝辄止不同，进入景区深处，顿感别有天地，胡杨不光长在沙漠中，还倒映水中，河滩、藻泽，十月中旬，有的黄了，有的次第变黄，留给一茬一茬接蹱而至的游人欣赏、打卡。第二天经铁门关市，赶往轮台。轮台的胡杨林规模大，景区集中，景区外面，包括赴轮台的沿途，有许多野胡杨林，到哪儿都风光如画，如果是穷游，连门票、观光车票都省了。

重庆到南疆塔县，整个行程，一个来回，我没摸过一次方向盘。项大师豪气干云，八千里路云和月，西行六千公里，返程四千公里，全程一万公里，都把方向盘掌握在自己手里，方向盘上出政权，方向盘上出真理，多次要求替换他分担一下，都不肯。他这是要挑战自我，布勃卡破撑杆跳高世界纪录的雄心，博尔特涮新自己百米世界纪录的自我超越，是的，他要独自完成旅程，掺不得半点水分，只能成全他。何况我也能创造一个个人纪律，乘坐完成万里纪录，不，领航万里，好吹牛皮。换算红军长征，差不太多，我们用了十八天，当然靠的是汽车轮子，与先辈前有埋伏后有追兵的恶务环境，不可同日而语，精神气慨更是望尘莫及，但对个人，还真是小小的挑战、超越。返程时，从阿克苏到若羌，一千一百公里，真是日行千里，吕布的赤兔马，史文恭的照夜玉狮子，号称日行千里的良驹，今天的都市寻洋舰，照样日行千里，而且是公里。仗此良车，从库尔勒到若羌，车辆廖寥无几，一路沙漠、戈壁、胡杨林，由罗布泊旁穿越沙漠公路，怀揣几分恐惧，几分挑战自我的勇气，几分偷袭成功的窃喜，夕阳西下，胡杨林拉出一线金灿灿的，透明的金黄。由喀什往北，阿克苏方向，左侧一座连锦起伏的山脉，怀疑是天山，六十公里左右的雅丹地貌，黄、青、橙、褐，颜色层次分明，过了西克门服务区，至三浉，右侧一片湿地、湖泊。天空黄沙漫漫，太阳荤成一个鸡蛋黄，光线散射，不够透亮，显见沙尘暴肆掠。一列列火车伴随我们同行，客车、货车、油罐车，一字长蛇阵摆开，甚为壮观。阿克苏到库尔勒，运输繁忙，高速公路打起拥堂，大城市的气派。一过库尔勒，千万辆车仿佛被城市一口呑掉，消化得无影无踪。重上高速，却门可罗雀，往铁门关市方向，竟孤立无伴，孑然狂奔，去葫芦岛打卡。那里有隐匿在沙漠边的一个湖泊，星罗棋布的胡杨林，出片的好去处。南疆的胡杨林分布广阔，从库尔勒到若羌，沿高速路，无论是沙漠、戈壁，还是荒原，几乎连绵不断，简直就是一条胡杨林走廊。不，应该是沿塔里木河流域，我将之命名为塔里木河胡杨林风光带，如果能注册的话。轮台，罗布人村，葫芦岛，还有秘境公路，许许多多叫不出名的胡杨林，都在这条风光带上。胡杨林不光与沙漠，与水的搭配也是绝配，如同豆桨遇到油条，视觉遇到味觉。沿途胡杨林次第变黄，有的绿，有的渐黄，有的金黄，像是做好计划，分批接待冰山上的来客，显得没那么扎堆、打挤，这就是大西北的广博、壮阔、胸怀，能容天下之人，在此留连忘返。

久闻阿克苏的苹果、库尔勒的梨，问多少钱一斤，店主一比手指，六块，八块？跟我们那边差不多。抽身要走。店主用夹生普通话说：公斤。欣然成交，喜滋滋往后备箱扔两箱苹果、香梨。阿克苏、库尔勒、喀什这些大城市，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一大早，阿克苏的交警，吹着哨子打着手势指挥交通，学校门口，送孩子上学的车即停即走，交警会上前拉开车门，不是扯罚单，而是扶孩子下车，客客气气，雷锋叔叔回来了。塔城到阿克陶，314国道，风光绮丽，沿途货车、客车、轿车、越野车，规规矩矩排一路，一辆警车领头，警灯闪烁，享受警车开道待遇？有狂飙者连续变道超车，冲到警车屁股后，踩一脚刹车，一下老实了。警车显示：限速四十码，不得超车。遇到一位老乡，已扣掉六分，如若再犯，担心他口袋两三个驾照都不够扣。

大柴旦翡翠湖

茫崖翡翠湖

香日德大桥

胭脂山

黑独山

俄博梁

茫崖艾肯泉

罗布人村胡杨林

轮台胡杨林

白沙湖

木吉火山

帕米尔画廊

公格尔峰

瓦罕走廊山口

盘龙古道

班迪尔蓝湖

中巴友谊公路

葫芦岛胡杨林

水上雅丹

小柴旦

喀什老城

阿尼玛卿神山

阿坝

阿坝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