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樹一格人書合一，——臨米芾手札四則

刘安成

‌ 獨樹一格 人书合一‌

—— 臨米芾手札四則

劉安成

宋代大家米芾書法作品，以“風檣陣馬，沉著痛快”而著稱，尤其是他的手札，更是獨樹一格，臻于人書合一之妙境。这些手札笔法丰富多变，笔画苍劲老辣，章法疏密得宜，墨色浓淡变化自然，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潇散奔放，又严于法度，变化中达到统一。同時又把裹与藏、肥与瘦、疏与密、简与繁等对立因素融合起来‌‌，呈現出一派生動活潑，一任瀟灑的美妙景象。

原文：芾非才当剧，咫尺音敬缺然，比想庆侍，为道增胜，小诗因以奉寄。希声吾英友。竹前槐后午阴繁，壶领华胥屡往还。雅兴欲为十客具，人和端使一身闲。

　　此文大意是，我才能不足却担当重任。近在咫尺却缺少问候。近来常想到你，为你祝福越来越好。写这首小诗来寄给你。希声我的好朋友。竹子前面槐树后面午后树荫浓密，在梦境中多次往来。高雅的兴致想要为十位客人准备，人和恰好能使自己一身清闲。

米芾《竹前槐后帖》是米芾写给朋友黎錞的一封信，信中表达了他对友人的思念和对友人生活的关心。米芾在信中自称“非才当剧”，表示自己才能不足却担任重要职务，言辞谦逊但透露出得意之情。信中提到的“十客具”意指盛大的宴席，反映了米芾对友人的热情和好客。

原文：芾顿首启。经宿。尊候冲胜。山试纳文府。且看芭山。暂给一视其背。即定交也。少顷。勿复言。芾顿首彦和国士。本欲来日送。月明。遂今夕送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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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芾拜上启彦和国士：明天一早，我将于冲胜恭候大驾，并在纳文府接受您的考试。就以芭山为题，过一眼之后我将当即凭记忆现场作画。再以此决定我们今后的交往。时间间隔不多了，您就不用回信了。米芾再次顿首拜上彦和国士，本来我是打算来日再把这封信送过来给您的，由于月光很好，所以今晚就派人送来了。

《彦和帖》不仅展示了米芾的书法艺术，还通过文字传达了他与友人之间的深厚情谊和对艺术的热爱。该帖现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是研究米芾书法和北宋文化的重要资料。

原文‌：芾再启。贺铸能道行乐慰人意。玉笔格十袭收秘，何如两足其好。人生几何，各阏其欲。即有意，一介的可委者。同去人付子敬二帖来授，玉格却付一轴去，足示俗目。贺见此中本乃云公所收纸黑，显伪者。此理如何，一决无惑。芾再拜。

此札大意是，米芾再次启笔写信。贺铸能够自度歌曲（词章），其才华足以慰藉人心。自己将玉笔架视为珍宝，小心收藏。对方是否认为拥有这样的玉笔架就能满足自己的喜好。人生短暂，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的欲望。如果（对方）对此有兴趣，可以派一个可靠的人前来。有人带来子敬（王羲之）的两幅字帖，作为交换，米芾将玉笔架装入一卷中送去，以展示给世俗之人。贺铸见到米芾所藏的某本字帖后，认为纸张颜色发黑，显然是伪品。询问对方对此事的看法，希望能得到明确的答复。米芾恭敬和谦卑写下此信。

从艺术角度来看，《贺铸帖》展现了米芾独特的书法风格。其书法呈逸迈奇崛之势，郁勃清健之态，用笔浓饱而不溢，墨重而意蕴深厚，极显功力与个性。观其笔划，粗细、长短、疏密、繁简、正斜、肥瘦等变化有机和谐地融为一体，达到了“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的艺术境界。此帖不仅是米芾行书的代表作之一，更是中国书法史上的珍贵遗产。

原文：闻张都大宣德，权提举榆柳局在杞者。傥蒙明公荐此职，为成此河事致薄效何如。芾再拜。南京以上，曲多未尝浅，又以明曲则水逶迤。又，自来南京以上，方有水头，以曲折乃能到。向下则无水头。此理是否？

此帖大意是，听闻张都大宣扬美德，代理提拔选举像榆柳曲居于枸杞之中那样的人才，倘若能得到您推荐我去担任这个职位，为完成治理运河的事献微薄之力，米芾再拜。南京以上，河身多弯曲而不曾浅，又因为被称为名曲，水流多曲折，再加上一直以来，南京以上才有水源，靠弯曲的河道才能到达，往南京以下，便没有水源。不知是不是这个道理！

　　米芾在帖中剖析了运河的河道弯曲、河水深浅与水流速度之间的关系，表达了对河事的关注和见解。

此帖‌行书风格，神采飞越，字体展拓，笔致浑厚爽劲，体现了米芾深厚的书法功底。作为宋代“尚意”书风的典型代表，米芾的《张都大帖》在书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