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西自驾行记实—5

L.Q

10月29日第15天 　　每场旅行的开始，都源于一个难以割舍的诱惑。如塔克拉玛干之于新疆，阿里无人区之于西藏，独龙江就是我对云南最初的念念不忘。 　　独龙江的太阳，七点半才能露脸，昨天听住宿宾馆的老板娘：说你们运气真好，独龙江一年365天有300天都在下雨，你们来这两天刚好晴天。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清晨，浓雾笼罩着山顶，沿着江边走走拍拍很是惬意。 　　独龙江，是流经西藏察隅县东南部﹣﹣云南贡山县﹣﹣缅甸克钦邦的河流，也是横断山脉西部四江并流的重要组成部分。源于察隅县伯舒拉岭南部山峰然莫日附近，称为嘎达曲和美尔东曲；向南流经但当利卡山和高黎贡山之间的峡谷，即贡山县独龙江乡（独龙族世居地），之后向西流入缅甸克乡（独龙族世居地），之后向西流入缅甸克钦邦，改称恩梅开江。全长250公里，流域面积1947平方公里。独龙江流域降水丰富，河流落差极大，水流湍急。 独龙江大桥 河流穿村而过，房屋依江而建。 宾馆的斜对面有一家包子店，味道不错。 　　来独龙江，一定要去探访纹面女的。宾馆老板娘告诉我们，前面几公里离加油站不远的村子就有纹面女。顺路先去普卡旺。 普卡旺 孔当村往南6公里就是普卡旺。"旺"在独龙族语里是"河"的意思，普卡旺是独龙江的支流，江水四季清澈、冰凉刺骨，如翡翠般碧绿通透，是独龙江峡谷的精华所在。 　　普卡旺是一个隐于江边的小村落，美的像油画一样，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沿着峡谷有一条环形栈道，一座吊桥连接两岸，也可以从亲水平台下江边小走一段。 从普卡旺原路返回到孔干村 　　提到独龙江，很多人联想到的都是纹面女。这的确是独龙族最有标志性的文化，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的纹面女也快离我们而去。民族文化比较浓厚，里面真正的独龙族中年和老年人都不会说汉话的，甚至部分都听不懂普通话，纹面人是独龙族文化的最典型代表，仅此独龙江有。这种古老的习俗如今甚至追溯不出根源，有说是为了变丑，以免被外匪劫去当老婆，也有说是宗教图腾。上一辈的文面女已垂垂老矣，新时代的独龙族女性早摒弃传统，如今不足20位，年龄最大的100多岁，小的也有70多岁了，若打算寻访文面女，请尽量压制猎奇心理，尊重为先，拍摄需要付费。 　　在孔干村寻访到一位96岁高龄的老奶奶，她是几个仅存于世的文面女之一，下图绿布后边就是老奶奶的家。 　　千里迢迢来到独龙江，真的很不容易。大家纷纷和老奶奶合影，留下珍贵的记忆。 　　告别独龙江乡，启程前往今天的下一站——丙中洛。进出独龙江，只有贡独公路这一条路，所以必须原路返回到贡山再入G219国道。 依旧是山路漫漫，依旧是风景如画。 　　半小时后，来到秋干洛神树桩观景台。观景台因有两棵百年树龄的云南铁杉枯木而得名。眼前巍巍的雪山名为秋干洛，海拔约4200米，意力山神居住的地方，是独龙族、怒族，傈僳族心中的神山之一。神话传说他护佑着山脚下的黑娃底，双拉娃、珠利当，迪莫帕等村庄及民众世代平安，繁衍生息。观景台四周矗立的古树巨木，四季交替数百载，早已褪去绿意，却迎风傲立、枯而不朽、百年不倒，十分神奇，故当地人称之为神树桩。神树桩见证了高黎贡山从山间马铃响到半年热闹，半年冷清，再到常年车流滚滚的巨大历史变迁。 这里地处高黎贡山山脉腹地，属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云南省面积最大的国家级森林和野生动物类型自然保护区，以保护生物、气候、垂直带谱自然景观（垂直带谱是指山地自下而上按一定顺序排列形成的垂直自然带系列）、多种植被类型和多种珍稀濒危动植物种类保护为目的。主要保护湿性常绿阔叶林、高山温性、寒温性针叶林为主的森林垂直自然景观：生物多样性完整的森林生态系统；珍稀动植物和特有物种。（学农的就是对植被感兴趣，啰嗦！） 1992年，世界野生生物基金会把高黎贡山自然保护区列为具有国际重要意义的 A 级自然保护区。 　　中午我们来到迪摩帕观景台，进入独龙江时，我们也曾在这里停留，远观碧罗雪山。午饭就在这里啦，自备的自热饭。 迪摩帕观景台 迪摩帕，傈僳语，意为老五的居住地。因先前一个名为阿迪的男人迁徙至此，狩猎、刀耕火种的生活而得名。迪摩帕观景台东为黑娃底河谷，西临普拉河河谷，东南远眺碧罗雪山。观景台下，就是著名的独龙江人马驿道。为解决独龙族人民的交通问题，1956 年，贡山县修筑独龙江人马驿道，在解放军的帮助下，历经8年最终完成总长65公里的人马驿道。驿道从贡山县城丹当出发，溯普拉河而上，经吉速底、双拉娃、嘎足、其期、东哨房，翻越南磨王垭口后，沿高黎贡山西坡而下，经过西哨房、米里王、孟顶等地后，至原独龙江乡政府驻地巴坡。为了保障独龙族群众的基本生活，国家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往独龙江运输物质，国营的"国家马帮"，最多时有五百多匹骡马，每年运送600吨左右的粮食和其它生产、生活物资。1999年9月，独江公路开通后，人马驿道最终完成使命。著名的纪录片《最后的马帮》记录了这一情景。 都来一张仰望大树 我在发呆，都别打扰。 　　美景与风险并存，贡独公路虽然路况不错，但毕竟是盘旋在层峦叠嶂的高丽贡山深处，落石、塌方还是会经常发生，需小心驾驶。这不，头车刚过我们就遇到塌方，除险清理堵车十几分钟才单边放行，。 　　走完贡独公路，上了G219国道，不久又遇到处理塌方被拦下，照样是前车刚过，我们又被堵在后面，这运气！施工的小伙子告诉我们，一时半会通不了，让我们从江对面的老路上绕道。跟着当地车绕道江对面，不愧是老路，又窄又烂，颠簸了将近十公里才重新转入G219国道。 咣咣当当的从老桥上驶过。 怒江第一湾 全长1540公里的怒江自青藏高原穿山越谷而来，在滇藏交界处的云南省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丙中洛镇日丹村附近受到大山的阻隔，江水的流向从由北向南改为由东向西，流出300余米后，又被丹拉大山挡住去路，只好再次调头由西向东急转，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大湾，被称为怒江第一湾。 　　没弄明白，同是一条江，为什么有时是清清的，有的是混浊的。 　　下午四点钟，我们来到被喻为人神共居的丙中洛。 　　这是神秘、美丽、原始、古朴的怒江大峡谷最精华的一段，怒江在这里转了一个大大的弯。一路上用心观看，会发现其实有无数个弯。丙察察线从这里起点，沿途都是极致美景，石门关，雾里村，秋那桶，滇藏界… 　　最先到达的是丙中洛观景台，在这里既可以俯瞰桃花岛，还可以一览丙中洛全貌。桃花岛位于丙中洛东面的扎拉桶村，因怒江环绕成半岛状，它的形状极像怒江第一湾，所不同的是，有座铁索吊桥直达岛上。每到春暖花开时，到处盛开着桃花，因此被人称为桃花岛。 　　丙中洛，人神共居的世外桃源，是怒江大峡谷的一块开阔的高地，这里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人们过着宁静而淡泊的生活，多民族多宗教的和睦之地，这里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这里有飘扬的经幡、高高的教堂、古朴的村舍、巍峨的雪山、茂密的森林、久远的茶马古道、绝壁峡谷中奔流不息的怒江、美如仙境，游走在丙中洛如梦如幻，如醉如痴。 丙中洛镇全貌 　　看天气预报，明天有阵雨，安排好住宿，时间还早，立即赶往滇藏界。 　　出丙中洛镇沿G219行驶20多公里，就到了著名的打卡点滇藏界。看着崖壁上大大的"西藏"两个字，心里充满莫名的激动，大多数人在这里停车、打卡拍照后，结束美丽公路的旅程返回，只有极少的车辆继续向前，挑战有着"走最烂的路，看最美风景"的丙察察穿越路线。本来我们也想尝试一小段，无奈丙察察在修路，只有周末通行。 秋那桶村 　　从滇藏界原路返回，不久就到了秋那桶——云南怒江北部最后的村落，曾经是茶马古道的一个歇脚点，如今是从怒江大峡谷进入西藏的必经之路。怒族民居沿着山势蜿蜒，房顶都是石片盖的，非常原始古朴静谧的小山村。"秋那桶"是当地怒族语，意思是"依山傍水"的地方。村里已经通了公路，可驱车前往。 雾里村 　　再往前走，就到了人称"怒江美人"的雾里村。一个遗世独立，不通公路，还保持着人背马驮的原始、简朴生活方式的小山村。走过公路边横跨怒江的铁索桥，再走一段景色优美的小路，即可到达村里。因时间关系，我们没有进村，只是站在江边拍拍照。 　　这里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的仙境。这个村庄像孩子般的纯真，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人们仿佛离世而居，平静而快乐。 　　全村有几十户人家，保留着传统怒族民居，是目前唯一还在使用茶马古道通商的村落。虽然古老的茶马古道已经硬化，但村民所有的生活物资进出仍然依赖骡马驮运，这条悬崖边悠长的古道和连接G219国道的悬索桥就是他们的生命线。 还在使用的茶马古道 石门关 　　离开雾里村继续前行就来到石门关，两座直立的悬崖峭壁屹立在怒江两岸，直立的石壁似两根石柱插入云端。从古到今，石门关两边的人民往来，只有在怒江水落潮的时候，从绝壁下的沙滩通行，一到水涨，淹没了沙滩，路断难行，就是猴子、岩羊也过不了石门关。 　　返回丙中洛镇，已是夕阳西下。独自漫步在静静的街道上，这天、这云、这情形，不知道怎么让我有一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10月30日第16天 今天，我们将走上三江并流腹地最"美、强、虐"的自驾线﹣﹣德贡公路。 这是目前横穿三江并流区域的唯一道路，在它之前，从贡山到德钦只能靠徒步翻越雪山。 　　早餐后，驱车沿G219国道返回24公里，从棒当大桥跨过怒江进入德贡公路。 　　德贡公路是连接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和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的一条公路，全长95公里。是世界遗产三江并流景区最美的自驾旅行线路、秘境之路，惊险刺激。"一日跨三江、历四季"，翻越碧罗雪山，从怒江到澜沧江，从贡山到德钦。穿越三江并流核心区域的森林、峡谷、瀑布、湖泊、江河、山寨，从雪山、花海再到森林，有"左手天堂，右手地狱"的感觉。 　　因气候多变、环境艰苦等原因，路况一直不好，从土路到公路，然后又开通隧道，德贡公路全线最长隧道孔雀山隧道的胜利贯通，标志着这条公路全线通车。95公里的德贡公路修了整整12年，2019年才算正式完工。现在如果是雨季，塌方、堵路也是经常发生，我们错过了雨季，所以一路顺风。 历史上德钦与贡山的边民往来，完全靠古老的茶马古道。如果一个人想从德钦去到贡山，就必须绕道先去丽江、大理等外围，才能抵达山的那一边。 　　德贡公路素有"云南小独库"之称，在路线难度和沿途景观上，与新疆的独库公路可一较高下。正值10月底，漫山遍野的彩林让人目不接暇。 　　在计划线路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想过它会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牛儿啊，你快些走！（按喇叭会把牛惊着的） 　　过孔雀山隧道，海拔已上升至3400米，气温骤降，停车休息时，大家纷纷套上保暖衣裤。同样发生剧变的，还有道路两旁的风景，放眼望去，山上的植被骤减，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崖体，这等地貌，与在西藏看到的大为相似。 路遇一白塔，旁边一个亭子，亭子里面一个大大的转经筒，已进入藏区了。 路过坐落在山谷里的德钦县城 　　中午达到飞来寺，在观景台附近的宾馆住下。到德钦的人大多是奔着梅里雪山来的，所以住宿多集中在飞来寺一带，无论是准备去徒步还是纯观景，这里都是最佳的休息区。整条街上的房间水平都差不多，但近年来也有一些高档酒店入驻，如果能接受相对靠后的位置，选择余地也很多。另外观景房要比标间价格贵。 飞来寺 　　飞来寺位于云南省迪庆州德钦县城西南10公里处、G214国道路旁，海拔3439米。它的正对面就是巍峨壮丽、神秘莫测的梅里雪山。飞来寺的藏语为"觉吾南卡扎西"，意为飞来的佛祖像。寺庙的建立缘于一段佛教经典，因而寺院远近闻名。 　　关于飞来寺的传说：该寺的建造及命名，有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故事：建寺时选址原定在现址两公里以外的地方，全部用料已经备齐，就在破土动工的头天晚上，柱梁等主要建筑材料不翼而飞，住持和尚派人寻踪追迹。找到现址时，发现柱梁已按规格竖好，且无大殿的后梁后柱，人们以为这是神意，于是遵照神意把寺建成于现址，并因柱梁飞来自立，命为"飞来寺"。 梅里雪山 梅里雪山是滇、藏的界山，平均海拔在6000米以上的有13座山峰，称为"太子十三峰"，主峰卡瓦格博峰海拔6740米，是云南省的最高点。梅里雪山被赞为"世界最美之山"，但迄今仍无人登顶。 藏语"卡瓦格博"为白色雪山之意，在笃信佛教的藏民心中尊贵神圣，位居藏区八大神山之首。 多年以前看过有关的文章，后来又看到相关纪录片，讲述了中日联合登山队不顾当地藏民的阻止，两次攀登卡瓦格博，途中突遇强风雪，17名登山队员永远留在了卡瓦格博。 这两次失败的登山过程令人难以置信，人们只能归结于卡瓦格博的神圣不容亵渎。由此政府申明：由于宗教原因，禁止攀登梅里雪山，卡瓦格博至今仍是人类未能登顶的处女峰。 惊叹与敬畏之余，太子雪山与卡瓦格博也成为人们心中遥不可及的梦想。 　　雾浓顶观景台又叫十三白塔迎宾台，好客的德钦人在这里修建了梅里十三迎宾塔，代表梅里的十三座山峰，十三座整齐的白塔与梅里十三雪峰遥遥相望。雾浓顶观景台因位于雾浓顶村而得名，距白马雪山垭口23公里，距德钦县城8公里，是拍摄梅里雪山全景的最佳位置。 　　在梅里雪山下，四位资深美女开心的玩起了拍影子游戏。 　　晚餐品尝了正宗的牦牛火锅、青稞饼，大吃大喝一顿，睡个大觉，养精蓄锐，明天起早看心心念的梅里日照金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