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连环画《叶甫盖尼.奥涅金》（3）荒诞的决斗

空明山人

上集说到达吉雅娜冲破观念束缚，大胆地通过书信向一见钟情的白马王子奥涅金表白了爱意。可以往游走于上流社会交际圈的奥涅金，接到如此纯真热烈的情书，却完全没有准备好。他不想伤害达吉雅娜，但委婉的拒绝更让达吉雅娜崩溃。

少女内心的骄傲被彻底摧毁了。她变得越来越憔悴，苍白、消瘦，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

她妹妹奥利加却正在享受爱情的甜蜜。奥利加于连斯基两人如影相随，沉浸在青春的无尽欢乐中。

奥涅金依然在乡村过着隐士般的田园生活。每日散步、读书、溜马…。有时他一进台球室就是一天，忘记了城市，也忘记了朋友。

直到有一天他那位诗人朋友连斯基找上门来。奥利加的母亲邀请他参加达吉雅娜命名日的纪念。连斯基小声告诉奥涅金：“再过两周，他就要与他心爱的姑娘进入洞房，合欢于床了。”

临近命名日的达吉雅娜不仅高兴不起来，还对母亲邀请奥涅金感到紧张。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想让他来呢还是惧怕与他面对面的尴尬。

晚上入睡后，达吉雅娜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在黑暗的雪野中艰难跋涉，她身后面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大熊，她吓得失去了知觉。接着又梦见自己参加了一场葬礼，她窥见了一群妖怪，怎么奥涅金也在其中…，一阵风吹过，灯灭了。奥涅金的手和她的手在黑暗中握在了一起，这时连斯基和妹妹进来了，奥涅金抓起一把长刀，连斯基不知怎么就倒了下去。

第二天，达吉雅娜仍有些恍恍惚惚，宾客们已陆续光临。人们成对入席，相互问候。连斯基和奥涅金也到了。达吉雅娜那一刻，顿觉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奥涅金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可他毕竟还是来了，他也没有勇气拒绝这次邀请。

奥涅金对连斯基这时的邀请很不满，无法忍受与达吉雅娜间发生的这种悲剧，他体察到达吉雅娜痛苦的同时，萌生了对连斯基的怨恨。为此他很想让连斯基也同样吃点苦头，最好是用恶作剧让他气得发昏。

来客纷纷向达吉雅娜道贺，她也向大家致谢。当她来到奥涅金面前，那种恍惚疲惫的神情让奥涅金顿生怜惜。奥涅金深深鞠了一躬，眼神透出无限的柔情。这使达吉雅娜多少感到了一丝安慰。

盛宴结束，舞会开始，报复的时刻到了。奥涅金面带微笑，立刻和奥丽加翩翩起舞。舞罢，两人又热烈地彼此交谈了起来。几分钟后，奥涅金又和奥丽加跳起了华尔兹，宾客们暗暗吃惊，大家都知道连斯基很快就要与奥丽加结婚了。连斯基此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人跳了一只又一只，奥涅金甚至不断地俯身说着一些恭维之词。还紧紧握着奥丽加的手。奥丽加爱慕虚荣的脸上甚至泛起了红晕。连斯基被气得火冒三丈，由嫉妒转而愤怒。

他主动去邀请未婚妻，却被当众一口拒绝了，说她已经答应了奥涅金。连斯基觉得太丢脸了，马上就入洞房的心上人居然如此水性杨花。气得他提前退了场。这事一下就传开，大家不知这事会如何收场。

奥涅金回到家，还在为自己的报复陶醉，可他马上就接到了连斯基的决斗书。不知过没过脑子，奥涅金竟随口答应了下来：“我随时可以奉陪。”可马上他就陷入了悔恨之中。可为时已晚，他此时才觉得自己的恶作剧过于荒唐。但那时的贵族，视荣誉为生命，他又怎么会退缩呢。

决斗前，连斯基去找奥丽加，想使她难堪、惊慌。不料，奥丽加依旧无忧无虑，对即将发生的悲剧毫无觉察。连斯基一脸无奈，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此时，这位浪漫诗人心神不宁，充满忧愁。他反反复复只是在弹奏一组和弦。似乎是在与心上人做最后的告别。回到家里，他反复擦拭着自己的手枪，写下了一连串阴郁的诗篇反复朗诵，几乎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达吉雅娜虽然能够懂得发生这一切的缘由，可她已心如死灰，也没有道破。只是无奈地等待事情不可逆转的发生。她也许比任何人都更痛苦，可说破不也可能被误解为自作多情嘛。

第二天角斗时，两个好朋友在虚荣心的驱使下竟成为了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们是想握手言和的，可没有。两人在前往决斗地点的路上想了许多，又好象什么都没想，公证人已经在等他们了，可他们都希望时间能停下来，希望对方先开口认输，因为这场决斗太过荒诞。

决斗开始，身心疲惫的连斯基果然慢了半拍，被好友奥涅金一枪击中要害，他被打死了。奥涅金悲痛地跪了下去，一切皆是枉然，荒诞的决斗就这样结束了。

不久，原野上多了一座墓碑，碑前，奥丽加在朦胧的月光下低声哭泣着。没有人比她更伤心，更懊悔了！低垂的松枝上挂着一个无名的神秘花圈。

注：本篇的插图并非原创，而是根据潘鸿海画的小人书改画缩编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