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干印象(上)

李子实

<p class="ql-block">今年十月六日,我们随老友汇的旅行团开启了巴尔干半岛之旅——前往塞尔维亚、波黑、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和匈牙利五个国家。其实对我们这些五六十岁的人而言,不过就是两个国家——南斯拉夫和匈牙利。原来的南斯拉夫,是巴尔干半岛上的核心国家,在地缘政治、民族冲突与融合乃至自然风光等方面都是最具代表性的。匈牙利现在虽非巴尔干半岛的国家,但其过去的疆域曾在巴尔干半岛之内,因而在此地仍保有一些历史遗存和文化影响。虽然此行只走了半岛的中西部,这片土地上的壮丽景观,风土人情及其动荡不安的历史波澜,却已经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h5>巴尔干半岛图示</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巴尔干半岛与西班牙、葡萄牙所在的伊比利亚半岛及意大利所在的亚平宁半岛并称为南欧三大半岛。一般的说法,它是亚得里亚海和黑海之间的那片陆地,包括希腊、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黑山、北马其顿和波黑全境,以及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塞尔维亚、罗马尼亚和土耳其的部分地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巴尔干半岛处于欧洲、亚洲和非洲的交汇处,东临黑海、土耳其海峡,南面地中海和苏伊士运河,扼住了地中海和黑海的咽喉。这样的地理位置使其成为连接欧亚非的战略通道,被称为“东西方的十字路口”;又因此,在历史上它一直是大国争夺的对象和欧洲的冲突热点,成为了“欧洲的火药桶”;另外,它还由于风景优美被誉为“欧洲的后花园。”</p> <h5>即将降落到落布达佩斯之前,飞机舷窗外的云层和晨曦</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们在了解欧洲历史的时候,比较多会聚焦在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英国工业革命,法国大革命,两次世界大战等重大历史事件上。而巴尔干半岛这个欧洲的“第三世界”却较少被提及。以西欧为中心看世界,这里属于他们认为的东方世界之“近东”,而这个地理概念现在已经不太使用了。我们对于这一地区,基本还是通过冷战期间的“社会主义阵营”知道点皮毛。上世纪九十年代苏联解体后,这里发生的一系列连锁事件,才让我们真正开始关注这个“火药桶”的今世前生。在踏上这片土地之前,从云层中俯瞰这片土地,一切都还是那么扑朔迷离。</p> <h5>从匈牙利进入塞尔维亚经过了漫长的等待</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一)匈塞边境的城镇:奥匈遗风</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布达佩斯下飞机出关后,我们直接乘大巴车来到匈塞边境。大概因为塞尔维亚不是申根签证国家,出入境手续要复杂一些,公路上的车辆排起了长龙。在我们到达这里时,边境的办事人员都去用午餐了,大家只好下车休息等待。办事人员回来后,过关的进程依然缓慢,整个流程的节奏掌握在一位涂着橙色指甲油的年轻女士手里。等她给我们盖完章,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p> <h5>塞尔维亚边境的帕里克小镇</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与从匈牙利出关相比,塞尔维亚的进关手续办理的还算顺利,领队把我们带到了边境小镇帕里克用餐。虽然在边境消耗的时间比较长,但这个迷人的小镇大大缓解了我们的疲劳感。在初秋的光影里,湖水、草坪、彩叶,一切都那么和谐惬意。</p> <h5>帕里克小镇</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个小镇名不见经传,在网上也查不到它的相关信息,或许就是附近居民们休闲度假的地方。小镇上的人不多,让我们感受到一种非常安宁的生活气息。比起某些著名小镇,它不一定有那么多传奇和故事,却少了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闹的商业氛围,真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苏博蒂察市中心</span></p> <h5>苏博蒂察的市政厅及蓝色喷泉广场</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有些不舍地离开帕里克小镇,前往当天的目的地诺维萨德。途中经过塞尔维亚东北部的旅游城市苏博蒂察,在这个十几万人的塞尔维亚第五大城市逗留了一会儿。这座城市包括刚经过的帕里克小镇这一带,现属于塞尔维亚的伏伊伏丁那省。这个省历史上曾长期属于奥匈帝国,但人口主体却一直是塞尔维亚人。一战以后奥匈帝国解体,它就成了战胜国塞尔维亚的“战利品“,并入南斯拉夫王国。可以看到,这座城市的主体建筑大都是匈牙利的建筑风格,即便是新的建筑,风格也大都与老建筑一脉相承。</p> <h5>苏博蒂察街拍</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由此可知,在奥斯曼帝国与奥匈帝国争夺塞尔维亚的多年战争中,穆斯林的势力并没能抵达这里,因此这座城市的风格与我们见到的欧洲城市基本类同。尽管塞尔维亚常被战乱所困,但原属于奥匈帝国的这部分土地相对安宁,并不是战争的热点。即便在南斯拉夫解体的过程中,这个塞尔维亚北方的伏伊伏丁那自治省也很稳定。而其南方的自治省科索沃——由于历史上长期被奥斯曼帝国统治,存在着复杂的民族和宗教问题——则发生了大规模的武装冲突。在我们继续南下的途中,才会真正看到更多的战乱、冲突与融合的历史烙印。</p> <p class="ql-block"><b>(二)诺维萨德:左岸与右岸</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诺维萨德是塞尔维亚的第二大城市,伏伊伏丁那省首府,位于塞尔维亚北部,多瑙河畔。这座城市的市区位于多瑙河左岸(指面向多瑙河下游的左侧),而河右岸有一个规模宏大的军事要塞,叫做彼得罗瓦拉丁要塞,这个要塞的历史比诺维萨德城早很多,是著名的世界文化遗产。现在这座要塞有相当一部分被用作宾馆、餐厅、文创店及艺术工作室等等,我们就住在这个要塞里面。</p> <h5>彼得罗瓦拉丁要塞</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彼得罗瓦拉丁要塞建在多瑙河畔的一处高地上,据考证这里是当地最早的人类定居点。首先在这里建立要塞的是凯尔特人,后来要塞落入罗马人之手,5世纪时在战争中被毁,又被东罗马人重建。此后几百年间,这个要塞在东罗马人与其他民族如东哥特人、法兰克人等之间几度易手,直至10-12世纪之间被匈牙利王国占领。匈牙利人于1237年开始在要塞的对岸(现诺维萨德城区)定居,成了多瑙河左岸的第一批居民。</p> <h5>从要塞观望对岸诺维萨德的晨光暮色</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6-17世纪,随着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入侵,绝大多数匈牙利族居民离开了这一地区。取而代之的是塞尔维亚人,依据是当年土耳其人的税单——交税的全是塞尔维亚人。17世纪末,哈布斯王朝控制了这一地区,东正教徒被禁止进入要塞,住在要塞附近的塞尔维亚人只能迁往左岸,在那里逐渐形成了一个塞尔维亚人的城市,这个城市于1748年被正式命名为诺维萨德。它成为了中世纪后塞尔维亚人最大的城市和政治文化中心,也就有了“塞尔维亚的雅典”之称。</p> <h5>彼得罗瓦拉丁要塞的曙光</h5><div><br></div><div>我们眼前的要塞建于1690-1780之间,是欧洲第二大军事堡垒。住在里面的感觉非常好,一睁眼就开始了旅行。一早起来,我迎着东方第一缕曙光在要塞城墙上漫步,四面望去,自然风光与城市景观拥抱在一起,带着些许沧桑感。要塞与城堡有区别,它相当于军营,里面驻扎的是军人,一般没有居民居住。即便后来有了军人家属,也只能住在城外。千百年前防范入侵者的要塞,摇身一变成了旅游胜地,对岸还发展出了一个塞尔维亚人的大城市。<br></div> <h5>彼得罗瓦拉丁要塞内的景象</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要塞内的城墙保存完好,地下有一条蜿蜒曲折通向多瑙河畔的地下隧道,长约16公里。矗立在要塞上的白色钟楼下的小广场视野开阔,是到此一游的观光客打卡的地方。钟楼上的钟,是西门子公司1857年制造的。比较特别的是,这座钟的时针长于分针,据说是为了多瑙河上的船夫,更好地看清时间(果真如此,只有时针岂不更好)。要塞里不规则地分布着起伏且平整的石子路,路旁的宾馆酒吧看上去大都简单而古朴,与厚重的历史氛围并无违和感。另外,这里还有监狱地牢,前南斯拉夫总统铁托年轻时就在这里被关押过。</p> <h5>诺维萨德的二战纪念碑</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要塞对岸的国家公园内,二战纪念碑的风格与我们在俄罗斯看到的二战纪念物基本一致,一看就是铁托时代的作品。二战时期,诺维萨德包括伏伊伏丁那省又被当年纳粹的同盟国匈牙利重新控制,直到1944年被铁托的南斯拉夫游击队解放。徘徊在纪念碑周围,有一种回到少年时期社会主义年代的感觉。</p> <h5>诺维萨德的森林公园</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顺路在国家公园的林间小路上步行了二十多分钟,呼吸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遇到学校的孩子们在公园里组织活动,他们见到我们非常友好,脸上洋溢着真情的微笑,同声用“你好”向我们打招呼。走出公园我们在路边有个意外发现,那里有一大片地方是”中国路桥”的项目施工人员的驻地,他们应该在此承揽了不少工程项目。</p> <h5>中世纪东正教的诺沃霍波沃修道院</h5> <h5>诺维萨德的圣乔治东正教教堂</h5> <h5>诺维萨德天主教主教堂,矗立在市中心自由广场上</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巴尔干半岛上,宗教之争一直是热点。开始是西罗马的天主教和东罗马的东正教之争,这是基督教内部的争夺;东罗马帝国被奥斯曼帝国取代后,演变成基督教与伊斯兰教之争。诺维萨德曾被奥斯曼帝国统治过,但东罗马帝国和匈牙利对这里的影响却一直保留和延续着。因此诺维萨德的宗教建筑主要是东正教教堂和修道院,富丽堂皇且年代久远。虽然这里的居民主要信仰东正教,但天主教堂却是矗立在市中心的地标建筑。</p> <h5>诺维萨德街拍</h5> <h5>诺维萨德街拍</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诺维萨德街面多是19世纪以后的建筑,有浓郁的奥匈风格,色块明快,结构简洁,阳光之下,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城市弥漫着一种雅致的文化氛围,生活节奏显得比较悠闲。当地的塞尔维亚导游叶莲娜在中国上过学,中文说得不错,她直言我们这里更注重自由,不喜欢加班加点,为了挣更多的钱牺牲个人自由时间的那种高效率生活。这或许算是对中国无处不在的内卷现象的一种批评吧。</p> <h5>多瑙河畔</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诺维萨德市区出来,我们团里几个体力好一些的决定结伴沿多瑙河走回要塞。从左岸到右岸,多瑙河在天空下静静流淌,阳光铺洒在平坦的步道上,悠然自得的人和慵懒的狗并排在河边漫步,呈现出一种幸福生活的祥和画面。而二战时期被炸毁的大桥残墩,却毫不留情地展示着这座城市留下的战争伤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战争与和平,是巴尔干半岛的永久主题。</p> <h5>当地民间团体的演出</h5><div><br></div><div>晚餐时间,领队安排了当地的民间团体给我们演出。他们穿着闲适随意又一致的服装,在餐厅美女服务员的助阵中,开始了热烈欢快的即兴演出,准确地说,应该是边唱边跳边演奏。要与中国游客形成互动,演唱当地的歌曲中国人知之甚少,而中国歌曲他们了解的又不多,结果是通过俄罗斯歌曲把气氛烘托起来的。从【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到【啊朋友再见】,再到中国的歌曲【茉莉花】·····,如果不是领队提醒我们明早要赶火车,大概要唱一个通宵了。当然,这场充满激情的演出给诺维萨德的旅行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div> <b>(三)贝尔格莱德:折叠的历史</b><div><br></div><div>离开诺维萨德,下一个目的地是向南70公里的塞尔维亚首都,也是前南斯拉夫首都贝尔格莱德。领队临时起意,把这段行程的交通工具从大巴车改换成了刚开通不久的高铁。这段高铁应该是“中国路桥”承建的。</div> <h5>诺维萨德高铁站</h5> <h5>贝尔格莱德高铁站</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诺维萨德到贝尔格莱德,一路享受中国承建的高铁线,确实是一件挺惬意的事情。这段高铁的车速每小时二百多公里,与中国国内相比要慢一些。挺有意思的是高铁站里的人并不多,但车上的乘客却不少,不宜拍照。不过我在在贝尔格莱德等大巴车的时候,拍到了两位塞尔维亚的胖女子,这在当地是比较稀罕的,因为这里年轻女子的身材都是准模特级的。</p> <h5>铁托墓</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南斯拉夫最早作为国家的名字出现是在1929年,1918年一战结束时,属于战胜国阵营的塞尔维亚王国和黑山王国合并,同时吸收了战败的奥匈帝国几个以斯拉夫人为主要居民的行省,组成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王国并于1929年更名为南斯拉夫王国。二战期间,纳粹入侵南斯拉夫并与盟国瓜分了这片土地。铁托在这个历史关头出场了,他领导南斯拉夫共产党和军队,经过浴血奋战赶走了法西斯,重建了南斯拉夫,于1945年11月宣布成立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共和国。此后,他的名字与南斯拉夫就变得密不可分了。</p> <h5>展室里的铁托塑像及前南斯拉夫地图</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里的铁托塑像和图片比比皆是,这尊放在玻璃柜里有些破损的塑像最符合我心目中铁托的形象和性格特征。他在这个共和国做了三十多年总统,其间反对前苏联干涉并摆脱了苏式“社会主义模式”,制定了“积极共处”和“不结盟”的外交政策,发起召开不结盟国家会议,积极吸引外资使南斯拉夫在经济上成为“社会主义明星国家”······自己也成了那个时代国际政治舞台上的重量级人物。他1980年去世后,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和前苏联的解体,南斯拉夫也走到了尽头。</p> <h5>网上的南斯拉夫各民族分布图</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南斯拉夫的解体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它的民族成分相当复杂,并在一些地区混居,基本上是一个缩小版的前苏联。所不同的是在南斯拉夫的版图里,没有一个民族超过总人口的一半。在欧洲列强特别是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扩张争夺这块土地的过程中,这些不同的民族曾依附不同的帝国强权,信仰不同的宗教,因而埋下了相互仇恨的种子。在共同抗击法西斯、对苏维埃社会主义的憧憬以及对铁托个人崇拜的大环境下,这些引发冲突的因素被掩盖在底层,类似地震带或火山口处于暂时平静的状态。一旦外部环境发生变化,“火药桶”立刻会被点燃,这并不以铁托个人的意志为转移。</p> <h5>铁托墓展室里展示的前南斯拉夫解体前代表不同政治势力的政治人物,那位作挥手招呼状的人是【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里的男主角。</h5><div><br></div><div>有人总结在南斯拉夫这<u>一个国家</u>里,有<u>两套文字</u>:拉丁字母、西里尔字母;<u>三大宗教</u>:东正教、天主教和伊斯兰教;<u>四种语言</u>: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斯洛文尼亚语、马其顿语、阿尔巴尼亚语;<u>五个民族</u>:塞尔维亚族、克罗地亚族、斯洛文尼亚族、马其顿族、穆斯林族(人为划出来的);<u>六个共和国</u>: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塞尔维亚、波斯尼亚与黑塞哥维那、黑山、马其顿;<u>七条边境线</u>:奥地利、匈牙利、意大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希腊、阿尔巴尼亚。虽然这种从一到七的说法未见得严谨,但却可以看出,在这样一个国度里,一旦失控出现内部群雄并起,外部势力介入的局面,内战就难以避免了。<br></div><div><br></div> <h5>铁托墓背面,在这里可以远眺圣萨瓦大教堂</h5><div><br></div><div>与前苏联解体时的情形不同,南斯拉夫的解体经历了战争,给这里的人民造成了极大的苦难。塞尔维亚人在提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对铁托的是非功过也评价不一。塞尔维亚导游叶莲娜告诉我们,他们家里人的看法都可以分好几派,这与他们先辈的家庭背景和经历有很大关系。塞尔维亚比较主流的看法,是认为作为克罗地亚人的铁托,执政期间削弱了塞尔维亚的力量,他的做法客观上使塞尔维亚在战争中吃了大亏。特别是科索沃问题,至今令他们如鲠在喉。当然,这只是站在塞尔维亚人立场上表述的一种观点罢了。<br></div> <h5>圣萨瓦大教堂</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直以为世界上最大的东正教教堂是莫斯科的救世主大教堂(最高的东正教大教堂),这次才知道是这里的圣萨瓦大教堂。萨瓦是中世纪时期的塞尔维亚王国的重要人物。11世纪末期,塞尔维亚的民族英雄斯蒂芬・奈马尼亚率领塞尔维亚人民浴血沙场、南征北战,初次建立了拥有独立王权、统一的塞尔维亚王国。他辞世之后,其幼子萨瓦北上君士坦丁堡觐见大牧首,使塞尔维亚第一次奉命建立了自己的总主教区。此举被认为是塞尔维亚的历史文化的转折点,对强化其民族凝聚力起了关键作用。尽管此后奥斯曼统治时期萨瓦的棺木被烧毁,但塞尔维亚人还是坚守住了对东正教的信仰。这座教堂就是为了纪念这位塞尔维亚东正教创始人在其安葬地建立的。</p> <h5>圣萨瓦大教堂内部</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由于东正教最有影响的那座圣索菲亚大教堂已被土耳其人改建为清真寺或博物馆,塞尔维亚人希望圣萨瓦教堂能够成为″新圣索菲亚大教堂″。据介绍圣萨瓦大教堂采用了东正教常用的拜占庭式设计,建筑结构上拥有严格的对称布局,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穹窿圆顶,旁边众星捧月般地围绕四个小圆顶,内部全部覆盖了黄金马赛克,完全看不到其间的缝隙。该穹顶的规模仅次于伊斯坦布尔的圣索菲亚清真寺(原圣索菲亚大教堂),为巴尔干之最。教堂内的镶嵌壁画也堪称一绝——是用各种颜色的石材按照图像要求,用人工一块一块拼贴而成的。壁画的明暗起伏和色调都非常逼真,看着有出神入化的感觉,绝对是超级精品。</p> <h5>圣萨瓦大教堂内部</h5><div><br></div><div>圣萨瓦教堂占地1800平方米,教堂主体呈十字形状,纵横长度相差不多,使其从任何角度看过去均显得方正宽阔。其所处位置海拔134米,本身高度70米,因此无论从哪个方向进入贝尔格莱德,都可以看到它的雄姿。当然,这座大教堂建成的时间比较晚,建造始于1935年,二战时停工一直搁置到1984年才重新设计开工,整个外部建造工程于2003年底完成,而内部装修需要“慢工出细活”,至今仍在进行。虽然这座教堂已经开始投入使用,但整个建设进程仍显得有些缓慢,期望它的建成能真正为塞尔维亚人带来福音。</div><div><br></div> <h5>米哈伊洛·奥布雷诺维奇三世(1823-1868)的雕像</h5><div><br></div><div>米哈伊洛·奥布雷诺维奇三世是塞尔维亚的另一位民族英雄,在他担任塞尔维亚公国大公期间,改组军队,修改宪法,革新管理体制,1867年迫使土耳其军队全部撤出塞尔维亚。他的雕像矗立在贝尔格莱德市中心步行街的入口,这条步行街也冠名为米哈伊洛大公步行街。<br></div> <h5>米哈伊洛大公步行街街景</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条步行街是典型的闹市区,周边的建筑装饰精美,带有浓厚的欧式古典风范。午后路过这里,街上人流不息,有点眼花缭乱。只有早上出来店铺没开张的时候,才能看清它的全貌。在街上意外发现一块只有本地文字和中文的双语指路牌,应该可以作为中国和塞尔维亚良好关系的佐证。</p> <h5>前南斯拉夫中国大使馆旧址上的纪念碑石和孔子学院</h5><div><br></div><div>我们在塞尔维亚乃至波黑、克罗地亚等前南斯拉夫国家都能感受到他们对中国人的友好,微笑及用“你好”打招呼是经常遇到的事情。塞尔维亚目前与中国的良好关系似乎更深一些,这与两国人民半个多世纪以来的一些共同经历有关。在当年被北约轰炸的前南斯拉夫中国大使馆,建成了一座诺大的孔子学院,这也是中国旅游团到贝尔格莱德一定会来打卡的地方。</div><div><br></div> <h5>在卡莱梅格丹城堡城墙上俯瞰萨瓦河与多瑙河的交汇处</h5><div><br></div><div>从米哈伊洛大公步行街向老城区西北部前行,沿着蜿蜒曲折的古城墙爬上一个缓坡,就到了萨瓦河与多瑙河的交汇处。远方的新城和脚下的老城隔水相望,把历史的印记与现代的风情融入了一个时空。这里自古就是军事要地,公元前3世纪凯尔特人就开始在此修建工事,此后罗马人、法兰克人、保加利亚人乃至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都曾进入或控制此地并修建城堡。一千多年前,人们路过两河交汇处时,常看到山岗上那片居高临下的白色建筑群,于是把它称之为Beograd(白色的城市)——这就是贝尔格莱德这座城市名字的由来。</div> <h5>卡莱梅格丹城堡</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历史长河中,这里的城堡不知损毁和重建了多少次,而现在矗立在两河交汇处山崖上的城堡,叫卡莱梅格丹城堡,建于土耳其奥斯曼帝国时期。同时在城堡里还可以看到罗马帝国、奥匈帝国的建筑遗迹,中世纪的门楼,伊斯兰风格的坟墓和土耳其的浴室。我知道还有更多更久远的遗迹掩埋在砖石黄土之中难以辨识,但却能感受到被折叠在城墙里厚重历史;我也知道我很难通过铭牌或碑文穿越到不同民族的文化空间里,但又分明从远去的河流里领略到了此地的世间冷暖和岁月沧桑。</p> <h5>胜利纪念碑</h5><div><br></div><div>1928年,塞尔维亚人在城堡的高处建立了一个胜利纪念碑,以纪念一战胜利10周年。作为当时的战胜国,塞尔维亚从战败国那里获得了土地,继而把塞尔维亚王国扩充成了1929年的南斯拉夫王国,代价却是他们在战争中失去了12.5万士兵和65万平民的生命。胜利纪念碑上的青铜武士右手持剑,左手托着一只灵动的鸽子,显然有保卫国家,祈祷和平的寓意,当然也有告慰牺牲者的含义。然而不幸的是,和平降临在这片土地上的时间并不长,十几年后二战烽火,特别是半个多世纪后南斯拉夫在战乱中的解体令人唏嘘,也令人沉思。</div><div><br></div> <h5>卡莱梅格丹城堡的军事博物馆和附近的公园</h5><div><br></div><div>作为往日的军事堡垒,卡莱梅格丹城堡里还保存着不少旧式武器。这里也是贝尔格莱德的露天军事博物馆,不仅陈列着一些一战时期的火炮、二战时期德国和前苏联的坦克、喀秋莎火箭炮等,还有二十多年前南斯拉夫解体时,在内战中使用过的武器。而陈列武器的城墙对面,就是一个景色宜人的大公园。人们悠闲地在公园里憩息漫步,象征着和平的鸽子遍布在公园的各个角落。幸福的生活永远是建立在和平的基础上的,愿公园里的这份安宁地久天长。<br></div><div><br></div> <b>(四)萨拉热窝:欧洲的耶路撒冷</b><div><b><br></b></div><div>离开贝尔格莱德,我们准备进入这次旅程中的第二个国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亚,简称波黑。从贝尔格莱德到波黑的首都萨拉热窝不到300公里,但途中山路崎岖,需要耗时六七个小时,这是一趟漫长的大巴旅行。中午我们来到了德里纳河边的“阳光河畔农场”用午餐,最后享受一顿塞尔维亚的美食。</div> <h5>德里纳河边的阳光河畔农场</h5><div><br></div><div>长途旅行中途找一个农场转一转并享用午餐是个挺不错的主意,特别是这个农场看上去像一个专供旅游休闲的地方。暖阳树荫,绿草农舍,慵懒的牲畜,漫步的情侣,这是一种令人消解疲惫,放松心情的氛围。</div> <h5>德里纳河边的阳光河畔农场</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用餐的人挺多,除了旅游团队还有不少当地的散客。厨师们显得很忙碌,卖零食冷饮的生意也很不错。有人说,到欧洲就是看宫保鸡丁(宫殿、城堡、基督教堂、市政厅),看得太多会觉得乏味,并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在旅途中到不知名的农场小镇走一走,接一点欧洲的地气,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会有别样的惬意和精彩。当然,这需要更精心的行程设计。</p> <h5>德里纳河畔</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农场边的德里纳河并不宽,但却是塞尔维亚与波黑的界河。对岸波黑的面目被隐藏在绿树中,只有河水在缓缓流过。二十多年前还同在一个国家里的近邻们,现在却成了异国他乡人。虽然当年的战争阴霾早已散去,但德里纳河无时不在告诉人们:你们已经分道扬镳了。</p> <h5>过境时在大巴车里拍波黑国旗</h5><div><br></div><div>从塞尔维亚过境到波黑还比较顺利,过境时第一次认真注视了一下车窗外的波黑国旗。黄色大三角形的三条边,象征着组成波黑的三个主要民族,即穆斯林族、塞尔维亚族和克罗地亚族。黄色即太阳之光辉,象征着波黑人民心中充满希望。蓝底色和白色五角星象征着欧洲,标志着波黑是欧洲的一部分。</div> <h5>从波塞边境去往萨拉热窝的沿途风光</h5><div><br></div><div>在进入波黑的领土时,有必要简述一下这个国家的近况:1992年波黑就国家是否独立举行全民公决,当时穆斯林和克族赞成独立,塞族抵制投票,继而引发了长达三年的波黑战争。1995年11月在美国主持下,三方签署了代顿协议,战争终告结束。<br></div><div><br></div><div>内战结束后,波斯尼亚的穆斯林与黑塞哥维那的克罗地亚人组成了穆克联邦即波黑联邦,与塞尔维亚人的塞族共和国在波黑境内形成了两个政治实体。三个境内的主要民族通过这两个政治实体选出的三人主席团来行使国家权力。因此,波黑不是共和国的国家体制,国家的名字也是两个地理名称叠加组成的。</div><div><br></div><div>这里原来就是南斯拉夫较贫穷的地区之一,独立过程中又发生了内战,经济受到严重损害。目前其经济正在渐渐复苏,同时还要进行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转型。当然,从车窗向外看,沿途的风光还是非常不错的。<br></div> <h5>阴云下的萨拉热窝夜晚</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抵达萨拉热窝用过晚餐后,天色已暗。天上阴云密布,时而有雨滴落下。我们住在市中心的欧洲大酒店,据说110年前,奥匈帝国的王储斐迪南大公夫妇在萨拉热窝遇刺之前,就是下榻在这里的。出酒店行走在萨拉热窝古朴的石板路上,看到街头酒吧仍在喧闹,老集市里人流穿梭,清真寺的宣礼塔在幽暗的夜色中闪闪发光,为这座城市平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走到离酒店不远的道路交叉口,纪念二战的“永恒之火”吐着火苗,似乎要为我们讲述那些曾经的血与火的故事。</p> <h5>俯瞰萨拉热窝</h5><div><br></div><div>不知道萨拉热窝的中文名字是谁翻译的,我估计他肯定到过这里。这座城市四周被群山环绕,就是坐落在山坳里的一个巨大的“窝”。在山上俯瞰萨拉热窝全城,整个城市尽收眼底:壮美的轮廓中容纳了层层叠叠的建筑;丰富的色彩里蕴含着形形色色的文化。这里有东西方文明的碰撞,有塞族、克族和穆斯林族的战与和,又有天主教、东正教、犹太教和伊斯兰教四种宗教的重叠。因此被人称为“欧洲的耶路撒冷”。</div> <h5>俯瞰萨拉热窝</h5><div><br></div><div>萨拉热窝最出名的历史事件,是1914年刺杀奥匈帝国的王储斐迪南大公夫妇。这次事件直接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也让萨拉热窝闻名于世。而我们知道萨拉热窝,却更多是源于南斯拉夫的一部二战抗击法西斯的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对于我们这一代中国人而言,来到萨拉热窝,除了浏览风光了解历史,还会顺便看看陪伴了我们的青少年时代的那部电影的取景地。</div> <h5>萨拉热窝市中心的东西分界线,也是老城与新城的分界线</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萨拉热窝在中世纪之前是个不起眼的城市,它的发展起步于15世纪隶属于奥斯曼帝国之后。在这个期间,萨拉热窝曾是奥斯曼帝国在巴尔干半岛仅次于伊斯坦布尔的第二大都市。到了19世纪,奥斯曼帝国逐渐衰落,欧洲列强蠢蠢欲动,准备瓜分奥斯曼帝国在巴尔干半岛的遗产。由于地理位置的便利,奥匈帝国最先进入萨拉热窝,推进了萨拉热窝的现代化进程,使其成为欧洲的繁华大都市。萨拉热窝市中心有一条东西分界线,东面的城区多为奥斯曼帝国时期的建筑和历史遗存,时代较为久远,更多地体现了萨拉热窝的历史文化和传统风貌。西面以奥匈帝国统治时期的建筑群为主,十九世纪时的建筑风格,整体文化特色更趋向于西方。不同信仰或不同民族的人,也住在不同区域,在城市间各走各的路。</p> <h5>萨拉热窝新城区街景</h5> <h5>萨拉热窝的东正教堂和天主教堂</h5><div><br></div><div>从萨拉热窝西部的建筑和街景看,奥匈帝国为了长期统治波黑地区是下足了功夫的,他们甚至在维也纳通有轨电车之前,先在萨拉热窝试运行,使萨拉热窝成为欧洲最早拥有有轨电车的城市之一。但很多波黑人对此并不买账,他们更倾向于与塞尔维亚合并。俄罗斯、塞尔维亚乃至英、法,都不希望奥匈帝国继奥斯曼之后在巴尔干地区做大。当时奥匈帝国与塞尔维亚的关系非常紧张,两个国家的背后分别是德国和俄罗斯。因此萨拉热窝的刺杀事件并非偶然,它是大国博弈的结果。而萨拉热窝复杂的民族、宗教关系和与奥匈帝国长期的历史纠葛,使这里最终成为了世界大战的引发地。</div> <h5>奥斯曼帝国时期老客栈的断壁残垣</h5><div><br></div><div>我们入住的酒店与萨拉热窝的历史文化中心相邻,这个历史文化中心叫“巴什察尔希亚”,土耳其语意为“主要市场”,即那时的闹市区,客栈、集市、作坊、商铺都集中在这里。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交易算计,演绎着商场上的波谲云诡与聚散离合。映入眼帘的这段断壁残垣,是当年老客栈的遗存。看上去这个客栈规模不小,站在它面前,可以依稀想象出它曾经的繁华,隐隐听到那渐行渐远,被历史淹没的喧闹声。</div> <h5>萨拉热窝老城,奥斯曼帝国时期的历史遗存</h5> <h5>奥斯曼帝国时期的交易市场</h5><div><br></div><div>这段老客栈的断壁残垣背后,集中了奥斯曼帝国时期的历史建筑,大部分仍在使用。高出残墙的大都是宗教建筑,清真寺、宣礼塔,还有钟楼(也是宣礼塔或叫宣礼楼)。那座钟楼是当年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取景地,仰视着它还能想起影片中瓦尔特从钟楼攀着绳索跳下来逃跑那一幕。而残墙后的低矮建筑是那时的交易市场,现在仍在运营。里面经营的东西五花八门,其中不少商品价格不菲。</div> <h5>萨拉热窝老城的伊斯兰教建筑群</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萨拉热窝在历史上被奥斯曼帝国统治了五百年左右,这座城市也是在这一时期发展起来的。城市里的人原本都是信奉东正教的斯拉夫人,奥斯曼统治者采用了各种手段让他们改信伊斯兰教,并承诺改信伊斯兰教后给与更高的地位和待遇,于是城市一半左右的人口成了穆斯林。他们在这里建了波黑境内最大的清真寺,使之成为当地的伊斯兰教中心。下图的布鲁萨喷泉同样具有奥斯曼建筑风格,是萨拉热窝的著名地标之一。这个喷泉的主体部分为八角造形,上有装饰华丽的圆形穹顶。波黑战争中喷泉被炮弹击中,2006年再建时塔身改成木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p> <h5>正在清真寺里读经的虔诚教徒</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清真寺里的游客出乎预料的多,以至于我们没怎么仔细转就出来了。但从这里清真寺的氛围,就能够感受到当年奥斯曼帝国同化政策的成功。然而,波黑已是当时奥斯曼帝国西部边境,他们做不到让这片土地彻底穆斯林化。在三大宗教并存的情况下,冲突随时可能发生。因此有人说,如果巴尔干是欧洲的火药桶,波黑就是巴尔干的火药桶。</p> <h5>萨拉热窝的历史印记</h5><div><br></div><div>波黑人说,在二十世纪,住在这里的每一代人都经历了战争。萨拉热窝的街头,刻下了引发一战的刺客脚印,点燃了纪念二战的永恒之火,建筑墙面上波黑战争的弹孔随处可见······人们甚至在内战炮弹留下的弹坑里,填满了红色树脂,做成了200多朵血色玫瑰,这是一种血色的浪漫,更是一种对和平的期盼。</div> <h5>波黑战争中死难的穆斯林人的墓地</h5><div><br></div><div>萨拉热窝的黄堡,这里是另一处俯瞰萨拉热窝全城的地方,也是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片尾取景的地方。与我们在电影里看到的情形不同,这里辟出了一大片穆斯林墓地,这是为了纪念在波黑战争中死难者而建的。战争让这里的人们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不知道他们最终是否真正获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在我看来,如果这样的纪念不再是积累仇恨,而是珍惜生命,呼唤和平,波黑才能真正从战争的阴霾中走出来,这并不容易。</div> <h5>萨拉热窝的鸽子广场</h5><div><br></div><div>眼前的萨拉热窝,清真寺的穹顶覆盖着老城的土地,基督教的十字架通向新城的蓝天。当街行走的女人们,有的穿着时髦,浓妆艳抹;有的面遮黑纱,长袍掩身。战争二十多年后,这座城市看似包容了一切。然而,这是否仅仅是“欧洲耶路撒冷”暂时的安宁呢?</div><div><br></div><div>在老城的东端,古老的有轨电车站旁有一个鸽子广场,密集的鸽群使这座城市呈现出勃勃生机,不同宗教,不同民族的人与游客一起,欢声四溢。愿此情此景在此地成为常态,愿襁褓中的下一代此生不再经历战争······</div> 再见,萨拉热窝!<div><br></div><div>请继续关注巴尔干印象(下)</div> <h3><br></h3><div><br></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