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那些事儿——走四方

步行者

<p class="ql-block">  最近看《小巷人家》,其中有一段写林栋哲和向鹏飞俩初中男孩儿留下一张字条从苏州偷偷跑去上海看图南哥的情节。似曾相识的画面,无所畏惧的童年!</p><p class="ql-block"> 镜头一下子拉回到一九八三年。</p><p class="ql-block"> 我和哥哥跟着做老师的母亲在川东邻水县一个叫丰禾区的地方上小学。我父亲在离我们几十公里以外的九龙区上班。当时,<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上小学三年级。由于爸爸的调动,我们不能继续住在爸爸单位分的房子里。于是在单位对面一个“城中村”租了一间约20平米的平房,卧室、书房、厨房在同一个屋子。一道木门、一扇木窗、灶台旁边有一个约20平方分米的小窗,离地跟门槛差不多高。我和哥哥经常把这儿当门进出。隔壁是房东王奶奶家。每次进她家,会闻到一股酸臭的气味,那是煮的猪食的味儿,特难闻。那时的日子虽然过得很清苦,但是孩子们的快乐是无拘无束的!大人们不会逼着你补课、上兴趣班。放学以后,只要完成了作业就可以放开了玩儿!捉迷藏、跳皮筋、踢键子、扔沙袋、“修马路”……变着法子玩儿,不到天黑不回家!晚饭后还可以继续在外面“疯”!没人会限制你玩儿的自由,只要你想得到,怎么玩儿都行,大人们最多就提醒一下不要忘了回家吃饭,回家的时候记得别把衣服丢外边儿了。我哥就弄丢过好几次毛衣背心,经常因为不按时回家挨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某个周六的下午,哥哥又跟别的大孩子不知道跑哪儿疯玩儿去了。只有几个比我小的跟屁虫缠着我玩儿。都是些小男孩儿,我爸爸原来单位同事的儿子——一个叫袁强、另外两个是我七姑的儿子程宇、程鹏。最小的程鹏大概是上幼儿园的年龄。我也算是一孩子头儿啦!</p><p class="ql-block"> 一时兴起,我提议去九龙找我爸爸。几个小家伙屁颠儿屁颠儿就同意了。我们打算抄近道走小路到袁市乡,如果到了袁市坐得上客车就去九龙,如果没有车就原路返回。这条小路大多是田埂路,我只跟爸爸走过一次,愣是凭着记忆带着一帮小伙伴顺利走到了袁市。</p><p class="ql-block"> 说起袁市,还得先了解一下邻水县的地形地貌。邻水县坐落在华蓥山、铜锣山、明月山之间,是典型的三山夹两槽的地形。丰禾、九龙、袁市都在东槽。而袁市位于邻水中部,算得上是东槽的交通要道。那儿有个三叉路口,路口的中间有一棵高大的黄桷树。据说是一位姓苟的书记带人栽的。当年的小女孩,如今已过天命之年,这棵树仍然枝繁叶茂,默默地守在这里,看车来人往,见证着时代的发展和变迁,成为了袁市场的地标树。以此黄桷树为中心,一条公路连接丰禾,一条公路通向邻水县城,另一条公路就通往九龙。</p><p class="ql-block"> 世上的事有时候真的是无巧不成书,那天,我们几个刚到黄桷树那里,正好来了一辆车头朝九龙方向的客车。我跟几个小伙伴密谋,“咱们一人跟在一个大人后面,假装是跟他们一起的,就不会有人问我们要车票。”上车的人很多,我们随着人流挤上去,谁都没有留意我们!就这样一路顺风到了九龙场。车站就在一个十字路口的旁边。这个路口现在立有一座九个龙头的石雕,人们习惯用“龙脑壳”代指这个路口。我们迅速地跟着大人们溜下了车。天快黑了,跟路边商店的人打听九龙XX站。“顺着这条马路直走”,按着手指的方向,我们一路小跑,很快就找到了父亲工作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看到父亲的那一刻,我扯着嗓子喊“爸爸”,既兴奋又得意,完全没注意到爸爸脸上的惊愕!“你们怎么来啦?跟谁一起来的?”“我们自己来的,走小路……然后……”我颃事(自豪)地跟父亲讲述我们的勇敢之旅,仿佛在描绘一场仗剑走天涯的传奇!父亲来不及听我汇报,赶紧给丰禾站那边打电话报平安。</p><p class="ql-block"> 其时,在丰禾的大人们见天黑了我们几个还没着家,正急得要报派出所!总算是有惊无险!父亲一边嚷嚷着要收拾我们,一边张罗着给我们准备晚饭。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我们居然没挨揍!</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我十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