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2.2阅读《我们太缺一门叫生命的学问》之7.当下读书人的问题哪里?</p><p class="ql-block">王肖:孔子说话善巧,对于不同学生总能施以不同的教化。“仁”与“孝”,在不同学生的面前,便有不一样的说法,这体现的是权变的能力。但后来的儒者,这种权变的能力似乎就越来越小了。所谓“权变之道”—-这个权变,体现为我们对事物的觉察,对他人的感通的能力,包括话语的方式,姿态的延伸。用佛教的说法,则是当现何身就现以何身。</p><p class="ql-block">薛仁明:是呀,所以儒者的脸就越来越板,人也越来越难以亲近了。传统文化总说“经”与“权”,“常”与“变”,究竟该如何出入自在、拿捏精准,一直都是读书人最大的功课。大致而言,儒者知“经”守“常”,道者则长于通“权”达“变”。“儒”“道”二者,合则两美,离则两伤。孔子之所以比后代儒者气象更大,正在与它有开有阖、守“经”知“权”,能兼得儒道二者之美。后代儒者多半就容易拘泥于一家之言,总落于一端,于是生命中具有太多没必要的执着。</p><p class="ql-block">这样的执着,成为宋代以后许多读书人的共同的文化基因。今天不认识西化的公共知识分子,还是捍卫传统的卫道君子,尽管在概念上对中国文化认知不同,公共知识分子抱持着反感,卫道君子则坚决的拥护。看似截然对立,可在他们身上却能看见很一致的人格特征。这样的人格特征,无非就是以真理自居,党同伐异,他们普遍傲慢,轻易就瞧不起人,因此常常难以与他人感通。缺乏与他人的感通,就成为宋代以后中国读书人最大的最核心的大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所以读书人开始跟王者无法感通,跟庶民也无法联结,最后变成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离谁都越来越远。</p><p class="ql-block">认真追究,还可以再上shuo到孔子晚期的弟子,也就是“儒家”正式成立时,就已经有这种过度严肃过度较真的问题。其实儒者过度的高姿态,在嫡孙子思以及孟子身上就可以清楚的看到,不过这个问题的确是从宋代之后才全面的尖锐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