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马一鹰/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导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袁吉六是我国近代著名的教育家、文史学家和书法家，他教授毛泽东古文长达五年，使毛泽东打下了深厚的古文功底。毛泽东和郭沫若等人评价袁吉六“通古今文史/教天下英才”，此十字成为碑文留存于湘西保靖县城北的袁吉六纪念亭；这是对他一生投身奉献于教育事业的最好赞誉。</p><p class="ql-block">袁吉六的祖籍是今隆回县罗洪镇白莲村。虽然他在隆回生活的时间不长，但他与隆回的渊源很深，与隆回人的交往也不少。除他娶了隆回淑女戴常贞为妻以外（详见本人撰写的《袁吉六夫人戴常贞的显赫家世与满门英烈》），我还搜集到一些袁吉六与隆回人的交往经历，其中他与老家人的故事尤为有趣。</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袁吉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袁吉六和永固镇知名人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897年，袁吉六考中丁酉科举人。其秀才父亲袁家绩托隆回罗洪乡下的亲戚给他在当地相了一门亲事，他奉父命辗转回到老家，迎娶淑女戴常贞为妻。婚后，又携妻返回保靖县葫芦寨乡下种茶读书、设馆育人，使得保靖县葫芦寨、排若和古丈县等苗乡土寨一带无数寒门学子成为有用之才。1912年秋季，袁吉六携妻带子、举家迁至老家永固镇巴油袁家凼；此时，比他小两岁的长鄄马莲仙，正担任永固镇的镇长；这一时期，袁吉六和马莲仙、荫垣先生李却病、袁砺金、袁华衮、周凤山、周蓉轩等人有交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袁吉六和袁子仁、戴<span style="font-size:18px;">恩太】</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袁吉六不仅有文才，书法也很好，颜体书法更是拿手好戏。当时有很多达官贵人想找他题字，他都一概不理，就连唐生智和赵恒锡这些党政要人都要不到他的墨宝。但如果是贫穷的老百姓让他写字，却会毫不犹豫地答应。</p><p class="ql-block">袁吉六老家的宗亲袁子仁，曾经和乡亲戴恩太一起请袁吉六在自己的斗笠上写了个名字。后来他们戴着斗笠去城里赶集时，被人认出是袁吉六的字，便出了4块大洋买下了他们的斗笠。袁子仁他们非常高兴，又买了一堆斗笠去让袁吉六题字。袁吉六知道以后也很开心，对他们说：“如果我的字能够帮你们卖个好价钱，你们只管多买一些来，我都给你们写！”</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皇朝经世文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袁吉六和魏源的神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袁吉六潜心研究过魏源编著的《皇朝经世文编》，并推荐给毛泽东好好学习，要他追求崇实求真的精神和掌握“经世致用/知行合一”的实践方法论；魏源思想对袁吉六和毛泽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p><p class="ql-block">1913年冬季，袁吉六在湖南四师的课堂上讲解魏源的《孙子集注序》；毛泽东做过读书笔记：“孙武子以兵为不得已”，这在他存世的《讲堂录》中是有据可查的。毛泽东只是在早年接触过《孙子兵法》，在遵义会议时还没读过原文，所以他自己说没读，也不算大错；另外他还读过郑观应的《盛世危言》，郑观应说，“孙子曰：‘知彼知己，百战百胜。’此言虽小，可以喻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袁吉六和袁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17年，袁吉六回老家过年，此时手里拿着拐杖，穿着青布长衫，坐在溪边看风景，乡中子弟、宗亲袁朴上前拜见。袁吉六指着溪中流水问袁朴：“因何有流水？”袁朴道：“因下有低处！”袁吉六指着前山的云雾，问道：“因何有云雾？”袁朴道：“其中有玄机。”袁吉六复指天空：“因何有日月？”袁朴道：“宇宙有载体。”袁吉六复指大地：“因何有山河？”袁朴道：“大地有恩情。”袁吉六大笑道：“此子腹藏乾坤，他日必有所成！”他非常高兴地将袁家父子请到家里烤火，客气地让他们吃了饭才回家。</p><p class="ql-block">他曾对友人言：“我用因何有‘流水’、‘云雾’、‘日月’、‘山河’这四个问题问过袁朴，袁朴回答得体，中规中矩，属一等文人，也算不错了，但其远不及吾另一弟子毛润之。我曾用同样四个问题问过润之，润之回答：‘日月行天有定数，泉流出山无规则’以答之，可谓妙绝人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第一师范老校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1912年第一师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袁吉六和孙俍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孙俍工也是隆回人，他1920年从北京高等师范学校毕业后，任教于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虽然此时的袁吉六已经离开一师去到长沙其他学校任教，但是作为同乡兼前同僚，孙俍工和袁吉六常有来往。孙俍工自称被袁吉六广阔的胸襟和博大精深的文化知识深深折服，常称袁吉六为“前辈”并虚心向其学习。</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袁吉六和老家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N O.1</p><p class="ql-block">袁吉六多才多艺，诗文、书法自不必说，同时他还精通脉理医术。他给老家人看病总是不厌其烦，尽心尽力；因为处事低调、为人谦虚，所以常常一边开药方，一边口里念念有词：“我开的这个方子，只是给你碰碰运气，要是病情没得好转，你就不要白跑这里来了！”时间一长，便衍生出“拔贡老子开药方——碰运气”这句歇后语。</p><p class="ql-block">N O.2</p><p class="ql-block">袁吉六性格有些暴躁，在学校是严师，在家里是严父。他对自己的子女，每当非得动用戒尺时，总要把其他几个都叫到一起“受训”；未挨打的诚惶诚恐地立在旁边，戒尺虽然没有落到身上，但受的教育不比挨打的少。他这种“打一个教一堂”的做法，起到了很好的打一教众的效果，也减少了体罚的次数。老家人对他这样教育子女的方法较为推崇，渐渐地就传出了“拔贡老子教崽——打一个教一堂”的歇后语。</p><p class="ql-block">N O.3</p><p class="ql-block">袁吉六告老回乡后，因年岁已高，且腿有毛病，出门都要坐轿。但他身高体胖，而且中途不肯下轿，所以要袁宗仁、刘善高、陆文保这三个“力汉子”轮换着抬才行。有一天，这三个力汉子没空，临时请了三个力气小一些的新手来抬轿。过小溪时，轿夫怕失脚跌落水中，请他下轿步行；他说：“你们不要怕，要跌大家跌。”没想到一语成谶，轿夫果然一脚踏空，连人带轿跌入溪中；他不气不恼，爬起来拧干长袍上的水，又往轿里钻。这一跤，跌出了“拔贡老子坐轿——要跌大家跌”的歇后语。</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1952年毛泽东亲笔题写墓碑“袁吉六先生之墓”，可见袁先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结】</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3年8月，隆回县成立了“袁吉六文化教育研究院”；宗旨和初心是“打造奖师助学大阵地、建立文化传承大联盟，学先贤袁吉六、做文化传承人。”如今，越来越多有爱心、有情怀、有梦想的同仁加入了研究院的队伍，在袁吉六先生精神大旗的指引下“益路”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