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返回西安的前一天晚上，妻子给我整理了一下简单的行礼，我也順便综合了下七拼八凑的钱，不多，总共不到一千两百元。这只够交一年的场地租金，还好！现只交上半年的几百元租金就行了，下来买设备还差几百元，我又犯起愁来。</p><p class="ql-block">妻在为我收拾行礼时，看见我又皱起了眉头，便笑着问我：“又咋了吗？”</p><p class="ql-block">我苦笑着说：“没咋！”又皱起眉低下了头。</p><p class="ql-block">“别熬煎了。今个把做袋子的工钱发了，发了八百元，你明个走时拿上。”</p><p class="ql-block">我看了妻好一会儿，再没有说一句话……</p><p class="ql-block">到西安的场地时，我看到那几位同行业人的工人都到了，聚在院子里说说笑笑。我没吭声，直接进了用石棉瓦搭起来的自己的房子里。</p><p class="ql-block">说明一下，之前房东分场地时是由里向外分的，我自然就被分到了大门里的最前边。也许是房东出于善心，也许不是。我和其他几位租二三亩场地的人分得石棉瓦住房却是一样的，每家两间。这让我的心里反而感到有些温暖。</p><p class="ql-block">其他几家加工白灰的机械都已安装好了。从设备的成色来看，应该是使用过的，也可以这么说，他们之前已经是灰厂老板了。在他们说说笑笑相互恭维的话语里，不论是手上拿着的“芙蓉王”香烟还是腰间皮带上别着的“汉显”传呼机，都足以显露出一个“白灰老板”的派头和实力。</p><p class="ql-block">和他们在一起加工、卖白灰，我感到了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首先，最初我是雇不起工人的；加上地方陌生，销路就是个问题。况且手头又缺资金，说句实话，就是把自己当时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也未必能买下那几位腰间别着的其中一部传呼机。所以说，人家不理咱，甚至小瞧咱，都是正常的，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自己的实力是掩饰不了的嘛！</p><p class="ql-block">买好设备，幸亏一位推销装灰袋子的乡党在技术上给了我莫大的指导。我这个人别得本事没有，却悟性非常高，所以少走了不少弯路，少踩了不少坑，所以我甚今都很感激他，现在偶尔碰到他时，咱也停下车来先递上一支烟问候他一下。毕竟“吃水不忘挖井人”嘛！</p><p class="ql-block">在南二环的经九路上，记得那个地方以前是个旧货市场，掏了二十元不到买了辆二手自行车作为我的“坐驾”，我的“坐驾”也真是的，除了铃铛不响之外，其余的零件全都“咵咵”作响。</p><p class="ql-block">让我至今都记忆犹新的是，整整一个夏天，我的“坐驾”里里外外换了三幅车胎。我从明到黑，从黑到明，不停奔波在由最初友谊东路上的“沙坡”、“黄甫庄”一直到西高新的“南窑头”“徐家庄”等地销售我加工的白灰产品。由于当时资金不足，打交道最多的是以临潼人为主的“小包工头”。为此，咱也付出了好多要不回成为赖账的代价。反正，那些年西安城给我的感觉不是“浑“就是“乱”。</p><p class="ql-block">唉！忘了告诉大家，在销售白灰前，我还一百多元买了部由一个没有名气的传呼台推出的数字传呼机，毕竟价格便宜嘛！126和127传呼台上的传呼机我可是不敢恭维的；还打印了一盒自己的名片。</p><p class="ql-block">于是，好坏也算是混上了个“灰老板”的头衔。</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人间正道是沧桑2024年12月2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