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大风》与横山现象

御风童子

近年来，横山品牌和横山文化有关活动在线上线下频频举办，以西安、榆林、横山为核心的横山话题不断涌现，横山的知名度和美誉度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和热度，横山政届、商界、学界和各地游子纷纷点赞助力，我们可以把这种现象称之为“横山现象”。以2023年5月，“紫云横山羊”登上中国-中亚峰会贵宾欢迎晚宴为标志，先后有陕北说书随着中国国产3A游戏《黑神话：悟空》全球同步上线活火遍全网。横山老腰鼓走出陕西、走向全国甚至走向德国、韩国等世界各地，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观众，成为中国民间艺术的一张亮丽名片。五龙山剪纸小组创作的《百龙献瑞》成为横山剪纸新代表，极具想象力和地方文化特色，既还原了陕北传统剪纸艺术的内涵和特点。中国世界民族文化交流促进会高级艺术顾问、亚太国际非物质文化遗产委员会高级顾问贾四贵先生高度赞扬此次剪纸活动并为五龙山村赠送了剪纸作品《站起来的巨龙》。11月28日，反映陕北文化，充满人文情怀的写意电影《刮大风》在全国上映，影片通过诗情画意的表现形式、情境再现的手法、意象哲思的风格，描述一代又一代人对陕北黄土地的乡愁、回望、凝视和思考。

《刮大风》在西安、榆林等地热播，将横山现象引向新得热度，也引发了我们对这一现象背后成因的思考。

经济发展为文化思考提供物质条件。仓廪实而知礼节，物质条件的富足，才会带给文化的反思和兴盛。多年来，横山经济在改革开放的时代浪潮中取得蓬勃的发展，煤炭、石油、天气等矿产资源优势，转化为能源化工产业，为横山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提供了雄厚实力和可持续发展基础。绿豆、小米、羊肉的资源禀赋让横山口味抢占了国人的舌尖，横山风味香飘古城，蕾动丝路。《刮大风》镜头下20世纪二十年代的陕北，我们的前辈在天与地中周旋、在生与死里挣扎、在人与神间彷徨，但经过一百年的生发、酝酿、升华，才能酿造出黄土地清香、醇厚、绵长的味道。我们这一代，有幸成为黄土文化这杯酒的品鉴者和传承人。我们要感谢我的先辈们把们带到黄土地，成为这里的主人。我们要感谢时代，让我们富足、自信、安康，从而有能力和有时间来展现我们自己的文化给这个世界，给我们的后代。《刮大风》镜头里祈雨，扭秧歌，牛王会，婚丧嫁娶，甚至春种、夏锄、秋收、冬贮，所谓“非遗”，无非不能忘记。我们不仅自己不能忘记，还要世人不能忘记，因为这里正如曹谷溪老先生所说，陕北是中华民族的老根，长城与黄河在这里交错，石峁遗址和黄帝陵南北呼应。为此，我们要感谢《刮大风》的主创人、横山县老县长王延生先生为带边的主创人员和剧组全体人员，感谢他们为我们、为民族留下的黄土记忆。

从集体意识不自觉到个体意识自觉。《刮大风》用音乐推动了天与地、生与死、人与神在意识流动，但是这种流动也有着树的岿然不动的主画面，这是坚守坚持和根的意识，这是奋斗的意义。然而，树也有四季轮回，也有成长和扎根，让生命在轮回中得到升华。如果说祈雨是村民不自觉的集体意识，那么牛王会表达就是这种集体之上的个人意识觉醒。所谓祈雨，就是全村男人集结力量，向天表达意愿，表达虔诚，因为大家意识到，一个人与天对话，是打动不了上天的。所谓上天，关注的是整体，这是宏观的视角。但是牛王会不一样，张三娃的“舍家”，他意识到值守好“舍家”，就能保护好全村人一年不受灾，不受难。但他十分虔诚，在请神前要沐浴净身，熟悉礼数，表达诚意。这里有不自觉的集体意识成分，更有自觉的个体意识成分。从张守川到张三娃，再到张栓牛，到栓牛儿子，正如树在四季中轮回。又不仅仅是轮回，树不断向下扎根，向上生长，在轮回中得到升华。我关注到这一部分后边诗一般的注解，我们为了营造自己的“宫殿”。这是灵魂视角，这是《刮大风》最升华部分。

从英雄情节到百姓情怀。佛家讲“小乘”和“大乘”。小乘讲个人修行，类似我们日常讲的英雄情节，注重个人的名利、地位和修养；大乘讲普动众生，类似我们的日常所讲的百姓情怀。在和主创人王延生老县长沟通时，他一直讲致敬这片土地，致敬这里的百姓。《刮大风》的演员采用素人出镜，所要表达的也是黄土高原上的普通人家。习近平总书记说黄土文化的特点是质朴、热情。《刮大风》导演秦小鹏说陕北人含蓄、豁达。这些都特点在这部影片中有充分表达。这让横山一块帝王之乡，回归到百姓视角，走进了普通人情感世界和精神世界，从而成为一片为普通的人歌颂的诗篇。因为平凡，所以感动 ；因为平凡，所以伟大。我们如果再想看一遍，除了镜头画面和音乐以外，建议大家还要看看每个章节结尾处诗一样的注解，和简洁和准确的英文翻译。或许这些都是《刮大风》走进普通人心里，走向世界各地的关键所在。

风刮的再大，也吹不干张守川老汉眼角的泪水，那是一片海，是善良的海，是慈悲的海！让《刮大风》在猛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