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平静

<p class="ql-block">父亲离开我们到今年(2024年腊月初2)已经整整29年了,去世的时候我们都很年轻,大哥尔利33岁,我才31岁。最大的孙子(风平)10岁左右,其他的都五六岁,还有些没有出生,所以对他(她)们的爷爷一无所知,没有一点影响。所以我简单的回忆了父亲的大半生,记录下来让儿女子孙们对老人家有一些大概的了解,缅怀老人。</p> <p class="ql-block">父母结婚照</p> <p class="ql-block">1979年全家照</p> <p class="ql-block">父亲,马鹏昌(小名六斤)(1939年3月初7——1995年腊月初2) 享年57岁。父亲的父亲我的爷爷名叫马金宝,(1903—1986,腊月27)享年83岁。父亲兄弟四人,老大马鹏发,(1927—1983,9月26)。老二马海学(奴赫1928—1980,9月初9)。父亲为三,老四马鹏福(八俊1940—1991年10月初4),两个妹妹,老大川心嫁到闫弯,老二花儿,嫁到西阳上马。二爷生有一男五女。 </p> <p class="ql-block">四爸四妈合影</p> <p class="ql-block">父母和小妹合影</p> <p class="ql-block">父亲和两个妹妹及外甥女</p> <p class="ql-block">父亲是在鄢铺上的小学,初中在平凉一中读书。1958年初中没有毕业就回到上滩村创办了上滩小学, 在上滩小学任教,一个人带了四个年级的学生。当时没有教室就在一个窑洞里上课,没有课桌,就用木板当课桌,没有课本就到鄢埔学校抄写课本。就这样一晃就是七八年。到了文化大革命初期不知什么原因爷爷给“戴上”四类分子帽子,父亲就给当时的公社革委会写了一份情况说明书,当时的革委会认为父亲给四类分子翻案,所以就把父亲的教师资格取消了,父亲就回家到生产队成为社员,后来当上了社里的饲养员,看护几头牛。一九七五年爷爷平反了。后来公社给上滩大队分了一台柴油磨面机,父亲就当上了磨面师傅,干了几年又到村里当了几年文书,后来父亲又回到学校当了民办老师 ,八七年转正成为一名公办教师。1988年聘任为小学高级教师。</p> <p class="ql-block">高级职称证书</p> <p class="ql-block">聘书</p> <p class="ql-block">教育战线先进代表合影</p> <p class="ql-block">父亲最先在上滩小学任教,又历任鄢铺小学,寨子小学校长。父亲忠于教育事业,工作认真负责,与同事和睦相处,爱校如家,爱生如子。</p> <p class="ql-block">小学毕业照</p> <p class="ql-block">小学毕业照</p> <p class="ql-block">小学毕业照</p> <p class="ql-block">1994年初父亲感到胃有点不适,就去了平凉的中医医院看了任建华大夫,任大夫当时诊断为慢性胃炎,吃点药就好了,还安慰父亲不要害怕,没啥大的问题(父亲的两个哥哥和四弟都是去世于癌症,年仅五十来岁) ,所以我们听了大夫的嘱托很是高兴。1995年初父亲感觉胃隐隐约约有点疼,自己就骑个自行车到处求医问药,都不见好。后来感觉有点疼的厉害了,于是我和三弟就领父亲去当时的县医院(现在的市二院)检查,检查结果吓我们一大跳(胃癌),当时我们都懵了不知道咋办,检查结果没有告诉父亲,就说是胃炎需要手术。于是我让老三看护父亲,我回家商量咋办,当时通往寨河的只有一辆班车,交通极为不便,最终商量的结果是手术治疗。</p> <p class="ql-block">与姑舅马明合合影</p> <p class="ql-block">与同事合影</p> <p class="ql-block">与姑舅兰九成合影</p> <p class="ql-block">当时大夫给我们是这样说的:胃癌有两种,一种是良性的可以治愈,一种是恶性的不能治愈,大夫还说只有打开胸膛割下一点胃才能化验是良性还是恶性的,我们就抱着是良性的运气让做手术。做手术那天我们都在医院守护着,不一会大夫跑出来说是恶性肿瘤,问我们怎么办,是做还是不做,我当时吓懵了,不知咋办,拿不定主意了。心里十分矛盾。大夫一个劲催着赶紧拿主意吧,胸膛已经打开了。这时候我三舅(余效田)来了,他毫不犹豫的说赶紧合了,不要再做了,(之前我征求过意见,三舅是极力反对做手术,其他人都想尽点心让做手术,所以都支持做)。最终还是没有做手术。那天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疼,极不好受,本来就是病人,又割了一个大口子,越想心里越难受。没办法只能瞒着父亲说是做了,父亲心里好像也去掉了负担,漏出一丝笑容,但我们心里难受的像刀割似的。伤口长好以后我们就出院回家了,当时村里亲朋好友都知道了,前来我家看望父亲,父亲一生为人祥和,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探望,足足有一个多月。后来父亲感觉胃还是有些疼,就开始怀疑他的病情了。当时我们都守口如瓶,父亲不知道是胃癌,慢慢的一天比一天疼了,父亲就自言自语的说:到底是啥病,手术都做了还不见好转,是不是儿女们骗我呢,要死让我死个明白嘛,我听了心里像刀子搅一样疼,实在不忍心让父亲这样受罪,于是我又做父亲工作,让父亲再去医院,住院治疗一段时间,父亲不去,我再三劝说都无济于事,于是在一天下午我坐在父亲身旁把之前在医院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父亲,并且请父亲原谅我们,父亲听了以后没有生气也没有感到失望,反而有点放松了,他给我说:“没事的,你几个伯伯都走了,我也想到我会走的,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谁都不怨”父亲想通了之后同意再去医院治疗,于是我们就到中医医院住院了。住院期间,父亲最想吃一碗羊肉泡馍,我带父亲去当时的白沙石滩那里有个祥盛泡馍馆吃了一碗羊肉泡馍,也没吃几口就吃不下去了。这是父亲吃的最好的一顿饭吧。大概住了半月光景吧就出院了,出院后大概不到一个月父亲的病情又慢慢恶化了,吃一点吐一点,父亲忍受着癌痛的折磨,忍受着饥饿的摧残。每天只能吃一点泡馍,有一次饿的不行我姑泡了一小碗馍,喂着让吃,父亲感觉吃不得劲,就自己想拿勺子去吃,结果手软的拿不住勺子,在场的人看着都流下了泪水。病越来越严重,我们每天都24小时轮流陪伴,晚上点着煤油灯不让灯熄灭,父亲不知道啥原因让把灯熄灭了,有几次都想自己去熄灭,但力不从心。我想可能是心里忙白,心慌意乱吧。就这样拖了40天左右,到最后整个人只剩骨头架架了,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到了1995年腊月初2,正是一年一度的斋月到了,我记得早上天刚亮我就走近父亲身边告诉父亲说今天到了斋月了,父亲听了微微一笑,脸上漏出了一丝微弱的喜悦。不到中午父亲就离开了人世,离开了我们,走了。</p> <p class="ql-block">父亲出生在旧社会,新中国解放那会,国家百废待兴,生活一贫如洗,吃不饱穿不暖,要啥没啥,生活极其艰苦。父母亲生了我们兄弟姊妹六人。我记得那会经常饿肚子,吃饭都是平均分配,大一点的都吃不饱,吃的都是粗粮,加上偷一点生产队的苜蓿,挖一些野菜(那会野菜都很少)。吃一点点救济粮,救济粮就是高粱,红薯干等,穿的是白洋布,用蓝染料染蓝就是蓝色衣服,布料都是凭票购买的(布票),布票是限量发行的。我记得一口人发二尺布票。衣服都是缝缝补补穿的,有些家庭几口人穿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住的都是窑洞一家一两口窑洞,晚上点的是煤油灯。为了节省煤油大都早早睡觉了,不用点灯。那会家家都有有线广播,每天播放一段新闻,这也是那时候唯一一件电器吧。</p> <p class="ql-block">到了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包产到户,地都分给农户了,我记得我们第一年种了十几亩小麦,丰收了,产了四千多斤,是全村产的最多的一家,产量是以前生产队的几倍还多,从此再也不饿肚子了,生活一年好与一年。刚刚过上好日子,父亲不幸得病了,而且是不治之症。</p> <p class="ql-block">父亲一生为人忠厚,与人和睦相处,待人忠诚实在,在村子里威望很高,村里大凡小事都来找父亲商量解决,大忙小忙都尽最大努力去帮助别人,是村里的大好人。由于父亲是村里的老师,所以家家户户的书信都是父亲帮忙给写的。</p><p class="ql-block"> 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父亲工作认真踏实,爱校如家,爱生如子。是一位合格的人民教师,是一位忠实的教育工作者。</p> <p class="ql-block">30年教龄证书</p> <p class="ql-block">学习笔记</p> <p class="ql-block">学习笔记</p> <p class="ql-block">学习笔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