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的秘境（二）

志杰

摄影：志杰

文字：志杰

黑山是个小国，仅有两个上海市的面积，人口是上海的四分之一，才60多万。我们抵达黑山的首都，波德戈里察已是傍晚。听说，是个十几万人的都市，论规模仅相当于我家乡的一个城镇。急切地想见识一下袖珍国的首都，早早地注视着车窗外，当旅行车即将驶入波德戈里察时，那里的景致很美，能见度清澈，山峦、云彩格外醒目，像一幅幅美丽的风景画。

黑山于我而言是陌生的，事先不读点书在地图上都不知道它的方位。读了点该国的简史，了解了些其地理地貌等自然环境，才渐渐地走近它。黑山以一个独立的国家形态与我国交往的时间短暂，不同于原先与我国交往多的国家，即使没有踏入其国门，也会有间接的印象，譬如，使用过该国的产品，尝过那里的食物与水果，看过他们的电影等等。所以，到黑山旅行，寻找感觉，增长认知是新奇的，我的所见所闻称之为“秘境”是有个中原因的。

进入波德戈里察首先见到的是一座东正教的大教堂，据介绍是于1993年开工，历时21年，在2014年竣工的基督救世主大教堂，是黑山最大的东正教堂。那年正值米兰敕令颁布1700周年的日子。我们不仅观摩了其具有拜占庭风格的外貌，并且入内参观了倾举国之力打造的金碧辉煌的内饰。黑山的黑山族和塞尔维亚族是国家的主体民族，占到国家人口的绝对多数，信奉东正教。从历史上看黑山族和塞尔维亚族都是源于斯拉夫人。他们告诉我，历年统计的黑山族和塞尔维亚族人数总有变动，主要原因是由人们自我的民族认同情况的改变引起的。

进入基督救世主大教堂内观摩，积淀了我对东正教堂的阅历。建造的工匠们不乏艺术家，采用油画、壁画和马赛克拼图艺术表现圣像和东正教传播的事迹是竭尽所能而为之，充分显现了信徒的虔诚和表现艺术。这是黑山独立后完成的一项标志性的重大工程。

夜幕降临了，我在波德戈里察的市中心拍了几张街景。繁华地段干干净净的，现代建筑多姿多彩，袖珍国的首都不缺繁华与热闹。如果与世界的大都市相比是不对称的，没有可比性。

晚餐是在一家中餐馆吃的，中餐馆开到这里已经让国人惊喜，菜的味道真的可以，一定是中国厨师的手艺。

入住这家酒店，让我美美的睡了一觉。一早起来找了个地方写了几行旅游日记，顺便自拍照留下印迹。可以看见天还没亮。

老赵也早早起来了，虽然阴云密布，天刚蒙蒙亮我俩即出门散步。回头望见下榻酒店的外貌。

周边是波德戈里察的居民住宅区，整洁且安静，私家车不少。远处有连绵起伏的山峦环绕，这里是山地之国一方难得的平地，十几万人聚居于此，已是国家近三分之一的人口了。

旅行不只是看风景，散步能走近他乡的民俗。居民的日用品供应和农贸市场主要依赖超市，街道还未忙碌起来，超市已经开张营业了，蔬菜与水果以公斤计价，感觉与我国大城市的价格相差不大。普通居民的平均月收入在400至600欧元间，不怎么富裕。

居民区绿地分布率高，宜居。

早餐后继续在市中心兜圈子，议会设在首都，总统府仍在其他老城。行政中心设有一个广场，竖着方尖形纪念碑。

歌剧院是中心城市的标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城市文化是欧罗巴系的。

在波德戈里察我注意到不少商铺的店名没有使用西里尔字母却改用对应的拉丁字母。中学时学过两年俄语，俄语使用的是西里尔字母的一种变体，称作基里尔字母，是从希腊字母派生而来的斯拉夫字母。现在有一些中亚国家弃用西里尔字母的动向值得关注。

在市中心的另一项标志性工程，即是莫拉察河上架起了总长为173米的千禧桥。于2005年7月13日的国庆日揭幕通车。由斯洛文尼亚建筑工程队设计，斜拉桥由一个独立的桥塔支撑，两侧各有12根缆绳，造价为700万欧元。对于一个视重大工程司空见惯的个体来说，千禧桥过于平常，但是，随乡入俗设身处地想想，真的不一般。

我在有限的时间里从不同的角度观赏千禧桥，并注意到莫拉察河的水是十分纯净的，再次认证，没有被人为污染的大自然总是美丽的。

黑山的南部与阿尔巴尼亚接壤，两天后从地拉那返回，再次进入黑山，来到了著名的旅游胜地——布德瓦老城。据说，2000多年前此地便是亚得里亚海岸古老的聚居地，受古罗马文化的影响，后来曾经被威尼斯和奥地利统治，并在古城留下了遗迹。我从未涉足那里，懵懵懂懂来到了亚得里亚海岸。

我们沿着悬崖边的小道走了一段路，说是去看一座标志性的芭蕾舞女雕塑。到了那里大家都拍起照来，由于光线明暗反差太大，很难拍摄。但是，那个翩跹起舞的美女雕像的姿态实在太美。我摆弄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拍出一张令自己满意的照片。据说，雕像是由贝尔格莱德著名的艺术家格拉迪米尔·阿列克西奇（Gradimir Aleksic）创作的。表现了当地一位芭蕾舞女演员在海边苦苦等待她的水手爱人，她每日于此，却始终未见他的归来。终有一天，那女孩被发现死在这里的岩石上。在她的身后是圣尼古拉斯岛，岛上代代相传着芭蕾舞女的爱情故事。

我们没有沿着海岸继续下去，而是原路返回去参观布德瓦老城。老城由古城墙围着，背靠山，旁亚得里亚海，风光无限。有介绍说，古城墙是威尼斯统治时期建的，具有威尼斯风格。初来乍到，进入老城完全没有方向，我和老赵凭经验沿着主街走，小巷子原进原出，走到哪，看到哪，感受自在其中。

老城内有一个广场，旅行的团队都在此集散。广场旁有一座教堂，据说城里共有三个教堂，尽管黑山人大多数信奉东正教，但是老城内保存着天主教堂，这与老城的历史有关，城是威尼斯人建的，奥地利曾经统治过，建天主教堂是很自然的。现代社会主张宗教信仰自由，各种教派理应和谐相处。

遇见一个铜雕博物馆，这门艺术是欧洲的传统工艺，我见过意大利和法国的有些古老教堂的门扉是采用了这门技艺。入内浏览，较多的作品表现了海洋探险和海上贸易，那些头像也许与此主题有关，都是猜想的或者是一种粗略的感觉。居住在亚得里亚海边，关注海洋、表现海洋是合理的，人与自然与生俱来。

城内的大小巷子自广场辐射开去，狭窄的路面由石块和鹅卵石铺成，保留着欧洲中世纪的浓浓风情。漫步其中犹如穿越了时光隧道，体验了一回令人回味无穷的古典欧罗巴。

老城内有许多传统饮食店、咖啡馆和酒吧，工艺品和旅游纪念品店保留着地方特色。有人说，多数小商品是来自中国的义乌。我认为，有此可能，不过只有在此才能买到。老赵关心着有当地特色的冰箱贴；我在寻找有当地标志的小酒杯和迷你咖啡具，再收集马克杯家里没处放。

这种木纹是天然的，我买了一个树叶状小盘，崇尚天然。年轻时是理想主义，后来是现实主义，老了趋向自然主义。

不知不觉中我与老赵登上城墙。人在高处视野就是不一样，不似井底之蛙，看见一个不一样的老城，不一样的世界，依山傍海好风光。以中国的风水之说，是福地。

环顾四周拍摄的题材颇多，老屋、老路、老城墙、老教堂都是石头造，几百年的磨砺和沉淀，老建筑都有故事，成了历史与古老文化的载体与传承媒介。后来的人啊！喜欢老城是有理由的。

老城是有生命的，老树依然根深叶茂发新芽。

写于2024年1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