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文章,我们介绍八思巴文官印,这篇文章,我们继续研究元代八思巴文官印,下面是一方奇异的八思巴文官印: 它镶铸在一块铁质云板上,云板上还用八思巴文和汉文镶铸的“至元六年”。<br> 这是那方官印的示意图:<br> 这可能是一方八思巴文六字官印,最后两个八思巴字是“之印”二字。<br> 此云板出土与宁夏与内蒙交界处,下面是同时出土的一些镶铸八思巴文字的铁器:<br> 上面镶铸有北元的八思巴文“宣光元年”四字。<br> 下面是“宣光元年”铸造的八思巴文大铁牌:<br> 这些八思巴文楷书字,为我们研究八思巴文官印提供了帮助。<br> 下面介绍几方北元的八思巴文太尉之印,下面这方八思巴文太尉之印,为故宫博物院藏品,乾隆年间得自唐努乌梁海:<br> 此印印背为三阶台,直撅钮。这种形式为元代高级官印的形制。印台边长92毫米,通高95毫米,为一方大印,都是铸造相当粗糙,说明北元败退蒙古草原后,经济衰退,实力不足。<br> 下面我们从治印角度,看看这方“太尉之印”的印文:<br> 这方官印,印文的形制,为大阔缘细字,目测缘宽约为印文笔划宽度的8倍以上,这是非常少见的。<br> 印文“太尉之印”四字,各占印面的四分之一,匀称、对称,但是纤细之中,略显豪气不足。<br> 根据学者的研究,元代八思巴文官印,既“元国书官印”,其实是八思巴文化的“汉语官印”,八思巴文是一种拼音文字,“太尉之印”,按着八思巴文的拼写法则,拼写出的读音,就是“太尉之印”的近似读音,当然带有蒙古人说汉语的味道。<br> 上世纪八十年代,吉林省扶余县,发现了一方非常奇怪八思巴文官印,下面是这方官印的复制品照片:<br> <br> 这方官印的印背铭文为“征戍之印”,“大义二年正月 日”、“礼部造”。<br> 有人认为是臆造,笔者认为这方官印,可能是陈友谅利用缴获元军“太尉之印”,磨去用来的铭文,重新刻上新的铭文, 而陈友谅的“征戍之印”确实存在,下面是上海博物馆馆藏这种印章:<br> 对于这方官印与“征戍之印”的关系,我们不多进行研究,笔者认为这方官印,之所以出现远离江南的松花江流域,这方官印极可能是蒙古军与陈友谅起义军作战的战利品,蒙古军重新夺回自己的八思巴文“太尉”之印,并且带到连东北。<br> 文章的重点将放在八思巴文“太尉之印”的文字上,下面是八思巴文的印面与印文:<br> 下面是这方官印与故宫藏品的比较图 二者除去印文笔划粗细上的区别,在具体写法上,在大小尺寸上仍然有所区别,这方所谓的“征戍之印”,印面成长方形,长宽分别为60毫米和55毫米,文字粗壮,而规整,讲求艺术性,更显大气,应该元代政权在败退大漠之前的制品。<br> 在《大漠斋藏官印选》一书中介绍了一方金质驼钮八思巴文“太尉之印”,边长只有20毫米。<br> 我们只是注重这方金印的“印文”: 我们发现八思巴文“太尉之印”四字,写法基本相同,仍然有所区别,特别是“印”字写法区别较大,金印笔划圆润,可能是雕刻所成,此印应该来自内蒙大草原,很可能是元代贵族的旧物。<br> 这方金质驼钮八思巴文“太尉之印”,应该不是官府的印章。可能是有“太尉”职务的官员的印章,类似“私印”。<br> 下面介绍一方八思巴文“太尉之印”,出土于尺寸郊区的小合隆,为笔者藏品。<br><div> 首先从不同角度,欣赏这方官印:<br></div> 下面是这方“太尉之印”的示意图: 从这张照片,结合数据,印台顶面边长,47*47毫米;底面边长48.7*48.8毫米,印台高16.5毫米,通高47.6毫米。<br> 可以看出这方官印是典型元代官印,印台为棱台型,台厚、柄长。<br> 下面这方“太尉之印”的印文与印面照片:<br> 下面是三种八思巴文“太尉之印”的比较图: 通过比较,笔者这方“太尉之印”,边框宽度较小,印文笔划粗壮,具体写法与前两方“太尉之印”写法有相当的差异,如“尉”字,如“印”字,这说明,同一个八思巴字,在叠篆的过程中有不同的写法,或“连笔”、或“省笔”,这也是没有汉文印名的情况下,八思巴文官印难以解读的重要原因。<br> 这方八思巴文“太尉之印”与那方来自唐努乌梁海大印有着根本的区别,联想到那方驼钮八思巴文“太尉之印”,我们可以认为这方小型、形制简陋的八思巴文“太尉之印”,应该是蒙古贵族败退后,宣光帝颁发给那些落魄的蒙古贵族的空头支票,只有一个“太尉”的头衔,既没有实际官职,有没有权利。此种“太尉之印”类似私章。<br><br> 由这方印章,笔者联想到“白城日报”上的文章《蒙元时期的白城——北元时期的辽阳行省丞相纳哈出》,文章中写到,洪武二十年六月,“纳哈出”出降朱元璋时候,随同投降“故元官吏、将校多达3000余人”,其中包括元中央政权的和许多内地地方机构的重要官员与将校,“其中有9个王,4个国公、郡王,5个太尉,1个行丞相,13个司徒、……。”<br> 这里“司徒”、“太尉”在元代属于“崇高的荣誉地位”,而明代这次受降的地点恰为今天的“农安”,笔者收藏的这方“太尉之印”出土于农安的小合隆,也许这方印章的主人,就这“五个太尉”之中,投降时候,“惴惴不安”地“阶下囚”心情,使他将这方过去代表他“崇高的荣誉地位”的“太尉之印”弃之于荒野,使得我们在几百年后,可以领略到元代“太尉之印”的风采,……!<br> 下面是北元的一些八思巴文官印: 这些北元官印,仍然是阔缘。<br> 下面以八思巴文的“印”字为例:<br> 这样一个官印中的基本字,仍然可以看出写法有不同,以“第二”、“第三”的“印”字为例,上面部分写法相同,而最下面的写法仍然有差异,可能是因为文字所需区域所限,而这种限制,可能激发治印工匠的灵感,使得这个八思巴文的“印”更富于艺术性,一种古朴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