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放学后的童年时光

杜茂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 家乡广大农村还没有通电,一到晚上村子里家家户户多用火柴点亮的煤油灯来照明。那时我们村附近的人们常在干完生产队的活计后在家里打些稻草席。几天打好攒好的稻草席,人们多挑到供销社去验席后换点零钱来使。</p><p class="ql-block"> 每年九月后生产队收完稻谷,社员们多把立在稻田里的稻草人用杆子挑回到生产队厂房的闲场地上堆成一个个大草垛。十冬月里,等生产队小春生产结束后,女社员在闲余时间里来到厂房抖稻草,打秕谷分秕谷分稻草。她们把一个个推尖的草堆上的草把一把一把地拉出来铺在厂房场地上晒。</p><p class="ql-block"> 水头晒干后,她们各自用双手紧紧握住一把稻草把的根部,先把穗头部尽力摔在场地的水泥地上,好除去留在稻穗部上那些秕谷粒,然后用左手握住稻草穗头部,再用右手拿木耙齿梳去根脚的乱稻草叶。最后每人都把几小把抖好理好的稻草从根部放在平地上跺整齐,并用乱稻草扭成的绳,把跺齐的稻草绑成一大捆稻草。打下的来秕谷及捆好的稻草按人头分给各社员家。</p> <p class="ql-block">  在各家分到稻草的日子里,每天中午四点左右后,社员们从生产队收工回家后多要事先泡上能打三四床草席的几捆稻草,等饭后休闲时打几床稻草席。有些人家吃过午饭后,大人有的到自家自留地挖地种菜浇水,有的还得去给生产队麦田、蚕豆田里放水或撤水,有的没生产队任务饭后背上背篮拿上镰刀赶着自家的毛驴或带仔的老母猪到村外路边放并到田埂上割些青草,有的在家喂过猪鸡后,先在席架上好一床席茎,家里有能凑够两人会打草席的就开始打稻席了。没凑够两人会打席的,多等家人忙完各种农事归家后,天渐渐黑了才在煤油灯下合作打稻草席。</p><p class="ql-block"> 在忽闪的灯光下,村里各家在厦沿打席的时不时会传来梭草时稻草与席茎摩擦的“沙沙”声与席茎发出的“嘣嘣”声,听到席扣锤下时的“得!得!”声,木锤敲紧控制席茎松紧的楔子的“梆!梆!”响……静静的夜里,这响声让冬夜里响声清脆,让困睡的小鸡搭开小尖嘴钻入母鸡那蓬松的腹部羽绒下睡;春季,这邦邦的敲打席子的楔子声,让三月春夜里栖息楼下孵蛋的燕子不得伸出头来看主人在干什么…</p> <p class="ql-block">  小小的我们在吃过午饭的这段时间里,能帮大人做事的,有的帮大人去路边河边沟里放驴放猪,有的在家喂猪喂鸡,还有的与在家大人凑成对打上一床稻草席。</p><p class="ql-block"> 记得十岁时我已学会打稻草割驴草了。那时父亲和堂哥常赶队上和自家的牲口去深山帮生产队砍柴。父亲他们一般都要在下午六点才挑柴回家。那时下午放学后四点左右我们就吃午饭了。午饭后,母亲多去菜地浇菜水并找好第二天要吃的蔬菜。我呢常背上一个篮子,拿上一把镰刀去门前田或后家田长草的埂子上割驴草。有一天我刚割回一篮驴草,随后母亲也浇水找菜回来了。父亲上山砍柴还没回,母亲上好席茎就先让我和她在席架上打稻草席了。我先把缠席茎的竹棍用席扣锤到席架下的横木上,母亲和我各自分别用木锤敲紧席架底横木榫口上的木楔,直到席茎绷紧才停。我坐在席架正中的高草墩上,双手握住席扣两手柄上,母亲坐在席架右边用梭片带泡软的稻草来穿席茎。当我见母亲要穿夹稻草的梭片时,我就赶紧用双手把席扣抬升上翻席扣压紧,绷紧的一对对席茎自然分成前后两排。母亲就用长梭片把一两根稻穿过一对对席茎,迅速撤回梭片时稻草留在席茎里。我见了用力放下席扣把茎上的草锤在茎棍上,然后又迅速用双手抬升席扣下翻压扣并一手扶扣一手在茎上捥席边。母亲又用梭片来穿稻草了。我反复抬升席扣上翻压下锤,接着又抬升席扣下翻压下锤,母亲在我上下翻席扣时都能用梭片来穿梭交叉后的席茎……等父亲砍柴归来,处理好挑回与驮回来的柴与驴后,这时我和母亲已打好一床稻草席了。等父亲换好衣服吃过饭后我们母子俩又上好一床席茎了。差不多天黑了,父亲忙到了晚上才闲下来,他空出手后才和母亲在煤油灯下打上稻草席。这时我呢才能溜出家到“中厂”和小伴们玩游戏玩打仗。</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家家日子过得紧绷绷,冬天到了各家小孩多还穿着单薄。放学回家的我们冬夜多不在外面玩。下午天要黑了各家多在火盆或风炉里发些柴煤火。夜晚我们小孩多在家里围着那盆正发红的柴煤火烤。夜深了那暖洋洋的煤火驱赶严寒,让我们在暖乎乎地屋子里入睡。进入腊月,夜晚大人们大多都还要在忽闪的煤油灯下打席的打席,搓席茎的搓茎。他们要乘年前到供销社验上些席子来换点钱花。这样我们过年就有压岁钱花了。在那没有电灯时光里,我们小孩每天多在下午放学后的时光里玩耍,做家务…,用自己的小手编织那幸福的童年。我真难忘,童年时代我们常自觉做家务的时光!在我们幼小心里热爱劳动才会过上幸福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