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都是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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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洛古道上的人物故事。叶嫂的大儿子被枪毙以后，二儿子也离奇死去，叶嫂实在受不了那帮老姐妹整天在她背后叨瞎谷子。一天午饭后，在村头的歪脖子下，叶嫂终于给她的老姐妹吐出了她守了四十年的秘密……这个不省心的大孩子是老队长杨蝎子的种!这个答案让她的老姐妹各个惊掉了下巴，虽然她们怀疑了多年，但是，当听到叶嫂说出这个答案时，她们还是不相信!叶嫂是老家邻居老李头儿用八十八块钱和十斤烟叶换回来的。老李头儿家是地主，父母在二十几年前不堪被群众批斗，双双上吊自杀。老李头儿人实在，父母死了之后，群众免除了老李头儿被批斗的下场，也被组长杨蝎子安排在生产组里当牛板儿。队长杨结子因心赖群众称杨蝎子。有一天，杨蝎子领个南方蛮子还跟这叶嫂介绍给了老李头儿。老李头儿用他的全部家当八十八块钱和家里存了几年的十斤烟叶，全部拿出来给了男子，叶嫂撇在了他家里，成了他老婆。老李头儿家的地主老宅被分给了贫下中农。他住在村里别人留下的三间空草房里，用报纸糊了屋墙，又拉了一车土把屋里用砖头砸的平平的。屋里放了一张床，一个五斗桌和两张凳子这就成了他和叶嫂的新房。叶嫂和老李头儿在队长杨蝎子的见证下就成了夫妻。 作为村上的喂牛犁地的牛板儿，回家是不定时的，只有把地里安排的农活干完了，在牛院把牛喂上了，才能到家里转一圈儿吃饭。老李头儿比叶嫂大将近十岁。二十岁的叶嫂看起来虽然长得并不俊俏，但是鼓囊囊的胸脯和青春白皙的模样依然让组里的男人多看上两眼。老李头儿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在杨蝎子队长的领导下被群众逼死的。老李头当时年龄较小人也老实，也是后来被杨队长安排在牛院里当牛板儿。对于老李头儿来说，能娶上叶嫂也是他一辈子的福气。因为当时按家庭成分来说，地主的孩子能找到媳妇那叫破天荒。生活比较窘迫，两个人结婚一年多叶嫂怀孕了。虽然当时牛板儿的工分是最高的，但是到年底粮食还是紧巴紧。每年夏收秋收的时候，是地里的农活最繁重之时，老李头儿赶着牛整天的在地里收庄稼犁地。天晚了叶嫂就在去牛院里接老李头儿回家。这时候老李头儿总会让叶嫂去隔壁的保管屋里给牛取精饲料。每年犁地的时候是牛一年中活儿最重的时候，这时候要多给牛加精饲料。精饲料主要就是黑豆，扁豆，红豆加些玉米拉成的粉。每次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叶嫂总会从口袋里掏出两把精饲料。放在锅里翻炒之后添水并把大把大把的青菜下到锅里，勾把面芡，那时候喝起来特别的香，犹如现在的胡辣汤。 直到很多次后老李头才知道原来是叶嫂来接他的时候从保管屋里抓了几把精饲料做成的午饭。这样的面糊糊就成了偶尔中午最香最养人的午饭，他家两个孩子能够健康的成长，可能与这几把精饲料是有关系的。直到有一次彻底断掉了叶嫂抓精饲料的念想。这次她到牛院里接老李头儿的时候，老李头儿还在地里没有收工。叶嫂在牛院里等了很久，天黑了依然没有见老李头儿从地里回来。这时候她就大着胆子推开了保管屋的门。其实保管屋里是有保管员的，由于牛板儿都是组里公认最实在的那几个人，再加上他们喂牛的时候，要不时给牛添加精饲料。保管屋此时也就没有上锁，他们几个可以随意进入保管屋取料。保管屋里是一些生产队里保留的一些粮食。当叶嫂黑灯瞎火的进入保管屋的时候，她习惯的去摸到了精饲料的口袋。正当她抓着精饲料往衣袋里放的时候，忽然间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想喊又不敢喊叶嫂又羞又怕，就这样这个人在后边将她的裤带解开并把她的裤子扒下来。后边男人用大手将她的头使劲的朝下按了按，就这样从后面被这个男人得手了。对叶嫂来说紧张的要死，还非常的害怕，也不知道是快感还是紧张。在那二十分钟里忽然有一种飘飘欲死的感觉。事后那个男人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不要对外声张，你知道你们家是什么成份？什么成分？这声音听着这么像杨蝎子啊! 叶嫂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奸污她的人就是队长杨结子，因为每次见到杨蝎子的时候，他总是带着一丝奸笑。杨蝎子他们弟兄多都又非常霸道，自然就成了生产组的组长。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叶嫂怀疑她那个大孩子会不会就是队长的种？因为以前她心里嫌弃老李头儿，几乎不和他同房。但是从那件事以后，他不再嫌弃老李头儿了，对老李头儿虽然达不到百依百顺，但是从她的内心里头不再厌恶老李头儿，常有一种负罪感。后来村上发现了资源，老李头儿不怕出力，家里条件越来越好，两个孩子就顺利长大了。老大、老二孩子都成了家。但是老大孩子李槟性格暴躁，疑心很重，根本不似老李头儿的性格。这个事儿叶嫂心知肚明。 有一次老大儿李槟怀疑他媳妇外边有人，把媳妇打的比较狠，媳妇偷偷的回到了十几里外的娘家，三天以后李槟去老丈人家要媳妇。当老丈人打开门的那一刻，看到了他的女婿。女婿不仅没有向他道歉，也没有说明原因，而且直接问他要人。老丈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就说:你是把她送回来了，还是你知道她回来了？你怎么无缘无故来这里要人呢？“他没有回来”。老丈人怒不可恶就把大门给插上了门栓。李槟回到家里之后，连续几天在家里生气，找他在村上的伙计喝酒，酒桌上被朋友忽悠了，就怀里揣把刀，再次去他的老丈人家里要人。这次当老丈人拉开门的那一瞬间，看到满脸通红，满嘴吐着酒气，气势汹汹的这个女婿，就不仅仅是来气儿，就毫不客气的说:滚!说着就要关门插栓。这李槟趁着酒劲儿，猛然使劲儿把门推开，把老丈人推倒在地上。虽然60余岁的老丈人身体并不错，但是在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何止是生气，那是沟里拾柴火---恼上来了!顺手从旁边拿起扫把朝李槟夯了过来。李槟一看，平时柔弱和蔼的老丈人，这时候就像一个凶神恶煞一样对着他。忽然就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怀里拿出了他准备的尖刀，朝他的老丈人扎了过去。听到外面的厮打声，他的丈母娘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大声的吆喝道:你这个兔孙子，你要干什么？说着朝李槟冲过来。李槟一不做二不休，又把他的丈母娘用刀给砍倒了。看到二老双双倒地，李槟一下子愣住了，被风一吹，清醒了许多，感觉到自己杀了人，就没有停留，把刀扔在了房后的玉米地里蹿了出去。 李槟战战兢兢的在外面藏了几个月，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心里安生了许多。在一个半夜里他又潜回到了家。好奇心驱使他再次来到了他的老丈人家里，老丈人家里依然是里边门上着，他怀疑是里边他媳妇在家里。他禁不住轻轻的拍了几下门。当门轻轻打开的时候，他猛然间看到了房里钻出好几个警察，于是他迅速钻进了院子旁边的玉米地里。结果可想而知，四面八方都是公安人员，李槟只好束手就擒。那时候还没有摄像头，但是当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在他家里设了眼线的公安人员就已经发现了他。当得知他要去丈人家的时候，被公安人员提前埋伏起来，在他丈人家房子后边的玉米地里被捉了个正着。等待他的是死刑。 大儿李槟的死刑，给叶嫂那颗本已受伤的心再插上一把刀。由于村下压着巨大的资源，一些着急发财的恶势力开始偷挖下面的资源。群众们敢怒不敢言，又不敢正面的对抗，于是就租车来到了市里上访。叶嫂的二儿李朴和其他村民一样坐着租来的大巴车，去市里上访的时候，路途中感觉到尿意就大声喊到:停车，停车，我要下去小便。司机听到他的喊声把车停了下来，李朴匆匆忙忙的下车，月亮地儿下看到地上洁白如银，他就朝前走了没几步，哗啦一声掉进了白花花的水里。这是个冬天，李朴大声的喊道:我掉进了水里啦!车里的几个男人连忙下车在旁边找了个木棍，把李朴从水里拉了出来。李朴从附近的加油站里等了个车顺风车湿漉漉的回到了家。半个月之后的又一个凌晨，村里又组织去省城上访，中巴车停在了几公里外的国道上。最后没有上车的人就是叶大嫂的二儿子李朴。 车上的人等的非常烦躁，时不时有人出来说:他如果不来的话，我们就不再等他了。后来还是的李朴的伙计说:我们昨天晚上说好的，他应该是快到了。于是他伙计下车去接他。在离国道不远的地方，伙计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事情:李朴在一辆卡车后边，人、摩托车撞在卡车上。原来李朴在翻身起床之后一看时间太晚，就骑着他的摩托车顺着山路朝国道奔去。刚他快到国道上的时候，路边黑黢黢的小道旁边停放着一辆卡车，不知是心慌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李朴骑着摩托就一头撞到了卡车的屁股上。 李朴死了。他成了这次上访中最大的无辜受害者。在不长的时间里，叶大嫂的两个儿子就这样非正常死亡，让村民们对此议论纷纷。这也是叶嫂在人群中抬不起头的原因。比他大十几岁的老李头儿死的早，剩下三个孙子孙女和叶嫂相依为命。叶嫂一夜之间像老了十几岁，她几乎被打倒了。在这个非常现实的时代，大媳妇不知所踪，二媳妇都忍受不了家庭变故和现实的残酷，不辞而别。留下两个孙子和孙女，老年的叶嫂体会到了生活的再次磨难。她的生活一下子回到了艰难的环境中，这就是上一次她托人给我捎信让给她办低保的原因。两个孩子的相继离世，深受生活磨难的叶大嫂终于又回到了现实里。她的一帮老姐妹儿在村口歪脖子皂角树下，叽叽喳喳的悄悄话实在让她抬不起头。风烛残年的叶嫂终于无所顾忌的说起了这个在她心里埋藏了几十年的秘密。秘密说出来之后，她的心反而坦然了。本家侄子在镇上当党委书记，有一次在通电话的时候，侄子对我说:叶婶符合当下的政策，三个孩子都未成年，属于孤儿，也都有政策的扶持，给叶婶办了低保，一家人生活上有保障。 听到本家侄子这样说的时候，我的心释然了。一个家庭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在几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在当下这个繁荣的社会里，叶嫂的生活是有保障的。相信她的孙子孙女也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后来叶大嫂经常给别人说起说她恨死了老家的那个算卦仙。她在老家时，有个算卦先生给她算命的时候说过她的命硬。哪知道现在是这个样子，难道说丈夫，孩子都是我给克死的吗？叶嫂总是自言自语的自责这么一句话!没有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