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惊闻苏杭老师仙逝,我瞬间茫然无措,失去了往日的沉稳,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因为上周,桃园结义的老三,曾约我去看望病榻上的邱老师,没想到俗务缠身,未能成行。转身间,苏杭老师已驾鹤西去。</p><p class="ql-block">忆起桃园结义,其实也是一次远途采风趣事。</p><p class="ql-block">那是2009年汶川大地震周年之际,合川作协在苏杭老师的组织下,分组去到地震灾区回访重建成就。苏杭老师带领我和陈静二人,沿着地震最严重的线路环行一周,从都江堰进入,至映秀、汶川、茂县,然后穿越著名的生死线路茂北应急公路,到达北川,从绵阳江油回程。在江油三国公园,见到桃园结义塑像,三人兴起,举手抱拳,结拜兄弟。现在想来,也是对苏杭老师有一点不敬。但苏杭老师却很开心,可见苏杭老师的豁达心胸。</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那是一个玉兰花盛开的季节。</span>现在想起来,那一次地震周年回访,我们是一路搭车前行,或停或走,无论客货车,都非常热情,不计报酬。展露出玉兰花知恩图报,真挚友谊的品质。</p><p class="ql-block">那几天,我们去到了小英雄林浩婆婆家的帐篷屋,也去到了云朵上的羌寨萝卜寨,还在茂县羌族“原音”发源地的九顶山下,拜访了空军救援英雄的故乡。从茂县去北川,有一条著名的应急公路,是在原始森林及地震余震不断的情况下,子弟兵们用血肉和生命开拓的应急公路,坎坷难行。我们找到了和地震中“最美女教师”同城的北川蒋油泵,他勇敢前往,沿着这条已经废弃的路,把我们送到了北川废墟,也送到了北川新城,让我们亲身感受了子弟兵付出的艰辛,与党和政府重建百姓家园的强大力量。</p><p class="ql-block">在苏杭老师和三弟的关照下,他们放弃了最好的素材,给予了我无畏的胆量,使我鼓足勇气,用我在汶川羌族朋友萝卜羌寨释比老人的故事为由头,第一次用小说的方式,写出了一篇粗糙的中篇《释比的黄昏》。自认为人物没有性格,故事没有细节,释比文化不深入。但苏杭老师却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在那一期的《合川作家》(记忆中是这个名字)专辑上,苏杭老师竟然给予发表了。著名的诗人冷冰看了,居然还高看了我一眼。以至于我在深深的惶恐中,从此不敢再轻易动笔。</p><p class="ql-block">其实,苏杭老师对我的培养,可以追溯到80年代初期。那时我刚刚毕业分配在华菳山下的一个中心卫生院工作,踌躇满志的我,却遭遇了社会的迎头打击。郁闷之中,我拿起了笔,想控诉社会的不公,就不断地向报刊杂志投稿。那时,生活节奏很慢,投稿使用书信方式,往往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等来回信。我就这样在写稿和等待回信中,过着焦虑而充实的日子。虽然很多退稿信都是打印的三言两语。但苏杭老师的回信却基本上是自己书写,他鼓励我咏歌工作,畅想生活,满怀热爱,正向写作。让我的文学三观逐步明确了方向。这是令我有着勇气能够继续写作下去希望。</p><p class="ql-block">很快,我便在《合川报》副刊、周末文艺版,以及后来的《会江楼》、《市民早报》上发表文章。我自知能力有限,便执着于本地投稿,虽然偶尔有外地刊物发文,但于我而言,合川才是我文学素养生长的沃土。</p><p class="ql-block">这一切,当然离不开苏杭老师一直以来的培养和鼓励。在文化复苏的80年代,合川也成为一方沃土,这其中苏杭老师首当其功,不敢相忘。</p><p class="ql-block">苏杭老师退休去北京前,我备上薄酒,请三弟作陪,给苏杭老师践行。苏杭老师去北京后,似乎是在安安静静的养老,很少收到他的消息,也很少听说他回合川。</p><p class="ql-block">今年上半年,听说苏杭老师回来了,我约上三弟,要给他接风,苏杭拒绝了。说是他的正铭弟弟宴请了一大桌合川文学大咖,让我也前往陪同。我虽然自愧不才,但也是求之不得,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久闻大名的任正铭老师。苏杭老师一家的文学家风,令人肃然起敬。</p><p class="ql-block">苏杭是我人生以及文学探索中的导师,他德高望重的品质,也是我仰望的山峰。有山峰在前,也是我不断前行的动力。</p><p class="ql-block">没想到,人生不可测,竟然转瞬不见了苏杭老师,而且是这样悄然而去,未能前往吊唁。你的成就与淡泊如此反差,令我等追逐世俗之人羞愧无颜。</p><p class="ql-block">苏杭老师千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