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新余会战友

章凡

今年四月份,舟桥连在新余聚会,曾任舟桥连指导员的易牛生牵头组织,他邀请我也去参加。我说我又不是舟桥连的战友,去干啥?他说,哪有什么关系,现在全团的战友都认识你,我组织的,我特邀你参加有何不可。易牛生是我无线分队的战友,也是与我打打闹闹的战友,有时候碰到不一致的事会大吵,吵完又好了,这就是战友情。电台还有一位战友朱海亭,与易牛生在一起,一个牛,一个猪,猪牛吵吵闹闹是常事。我说既然你叫我去,我就去给你们摄像吧,想不到电话被我老婆抢过去,说不能去,孙子临近高考,还到处跑,万一考不好,对不起我们的祖宗。这话一点不假,当今社会,祖宗掉了一个头,中国的老年人还不都为小祖宗们活着。我老婆说等孙子考上大学一定去新余看望老战友。<br> 易牛生最让战友佩服的是,跌倒了,不气绥,重新站起来。他提干部比我晚,后来他当的比我大。他对我说:你原来是我的领导,后来我变成你的领导。部队干部大凡爱人有正式工作的,都闹着早一点转业,我这年段的兵,参战两次,也算对得起组织的培养,早一点解甲归田是最好的选择。<br> 萍乡离新余不远,高铁也就半小时的路程。我打电话给易牛生说,你有没有空,有空就到你那里玩一下,他说有空啊,欢迎来新余。我说不要打扰其他战友,电台几位战友能见一见就行了。75年那批电台兵,浙江4位,江西4位,上海1位,莆田1位,总共10位战友都是李培波主任和蔡漳民班长培训出来的报务员。易牛生马上联系电台几位战友,胡永华一直不接电话,也就拉倒了。易牛生叫我下午到新余,因为他村里在修沥清路,他要去现场看一下。后来又打电话说上午就来,一起到他老家走一走,在村里吃午饭。<br> 我九点二十到新余,他与汽车连的战友周菊根就在火车站接我了,我们就直奔易牛生的老家。他老家是新余的边远地区,山不高,路虽然不宽,但很平整。他在车上说,我原来想请你下午来,一想不对头,到时你以为我找一个借口忽悠你,还是请你上午来,一起到现场。<br> 我们接待福州人时,经常会碰到嘴上讲的地动山揺的福州人,好像我们到了福州,他会把真金真银拿出来接待我们似的。而我们真的到了福州,十有八九的福州人会找借口溜之大吉,到时还会加上一句,你下次来一定要提前几天告诉我,我一定好好招待你。这也是几千年沉淀下来的文化。<br> 易牛生可不是福州人,他叫我上午来,看一看现场,证明他村里真得在浇沥清路。他是村里最大的官,村里比较落后,他出面以建设新农村的名义搞到钱,为村里浇上沥清路,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他一到村里就指挥施工队伍如何施工。周菊根的家也在附近,他带我到他家走一走,家里空空如也,没人住,院子也很大,离他家几十米就是新干县。这里的农村院子都没有围墙,比较乱。他说新余不准建围栏,新干就可以,两个县也两个政策,不可理喻。 我们在周菊根村里转了没有几分钟,易牛生电话来,说可以吃饭了。吃完饭他就请我去新干县,看一看习家的祖籍地。二十来分钟就到新干县,到了一个由上海人开发的新区,建筑都是古色古香的,很有特色。我们走近一座祠堂,齐心题写的匾额悬挂着楼上,当年这里是人山人海,到这里旅游的客人络绎不绝,这几年中央明令禁止名人馆的建设,大门上锁,也门庭冷落了。中国人挖掘名人历史很有本事,把几百年,上千年的历史都可以理的清清楚楚。比如朱熹是江西人,他的孕育地在政和,出生地尤溪,生长地建阳,游学地在全国。江西人说毛主席的祖籍地江西吉水,浙江人讲毛主席的祖籍在浙江江山,与蒋介石发妻毛福梅搭上了关系。网上也有江西人说中国很多皇帝都是江西人。江西民间也有一种说法,邓六金与齐心一起相聚时讲,江西是革命老区,我们以后要找一位江西人接班。齐心讲我们习家的祖籍也是江西的,于是翻出几百年的族谱,果然习的祖籍地是新干的,就在这里建起了习家祠堂,成了万人瞻仰的圣地。<br> 新干还有一座青铜博物馆,范围很大,真品都被搬到省博物馆去了,馆内的文物全是仿制品,也就让游客扫兴不少 晚上黄俊、胡建军早就到了酒店。都是电台的战友,几十年没有见,当年英俊的小伙子全变成了满目苍霜的老头子。胡建军当年体检上了飞行员,第二轮被淘汰了,要不然他早成了蓝天英雄了。他的脚有点问题了,紧紧的抱着我,好不亲热。易牛生也邀了舟桥连聂火生,他是城镇插队知青去当兵的,讲的普通话标准多了,听起来很顺。 第二天,由聂火生、周菊根、黄俊陪我夫妇去仙女湖。易牛生村里的沥清路要在两天完工,今天他还要去。他问我,今晚要请哪几位战友?我说请张徤吧,他是我新兵连的战友,其他你请就是了。<br> 仙女湖是新余最著名的景点,几十年前我去过。这次陪我爱人,她没有去过,陪她去也是对她为孙子付出的一种回馈吧。几十年前的仙女湖有人妖,现在没有了,码头也建设得很雄伟了,传说仙女下凡之地,七月七,中央电视台也在这里搞节目,影响力很大。仙女湖与千岛湖可以比拟,也由千岛湖的经营者投资建设。秋色浓浓,碧水荡漾,好几个岛都建了桥联结起来,有情人桥,有打卡地,有表演舞蹈。受经济条件影响,游客不多,也就多看看景色,免去了看人头的嘈杂。 从仙女湖回到市里,聂火生原来在新余钢厂工作,傅抱石的纪念馆就在钢厂宿舍附近。傅抱石是新余人,我印象不深,自己与美术沾上了一点边。也就兴趣勃勃地信步而行至傅抱石纪念馆。很不巧,纪念馆在大修,只有两个馆还可以让游客参观,其他馆都关了。不管怎么说,我在外行面前似乎成了专家似的,一知半解地参观了这位美术大师的纪念馆也算不虚此行了。抱石公园有前后门,后门的大石头书写的字是作人所题,聂火生说是周作人,我说你新余的领导胆子大,敢让汉奸题字?公园前门的字由赵朴初所题。后来,我查了一下,说后门的字应该是吴作人所题,他是中央美院的院长。聂火生也说应该是这样的,周作人是不可能在这里题字,当地领导也没有这个胆。<div> 晚宴时,张健在外地,没法来,深表歉意,叶宗华也在外地。刘建坤、朱春生这些老战友都来了,济济一堂,回忆军旅生涯,朱春生还是原来的性格,干脆豪爽,醉意之中显真情。<br>一晃都是七十古来稀的人了,能走得动,就走一走,不枉此生,也不枉战友的那一份战斗情谊。</div>